分卷閱讀10
心里已經(jīng)喚過千萬遍。終究沒能開口。她原以為自己是愛著教主的,卻不過是自己太過天真,沒能在遇見教主之前遇到顏玉舒,是她沒有這個福分。只希望,教主給顏玉舒的,能比她們所有人加起來都多更多。“過陣子我會去北煬國都城,你要隨我去還是留在這里?”陸硯笙詢問到。還沒徹底清醒的顏玉舒不假思索地?fù)u搖頭,“我只想去西域?!?/br>“那等我處理完北煬的事就帶你去西域,可好?”他動作愛憐地?fù)嶂佊袷嫫岷诘念^發(fā),眸中滿是寵溺之意。顏玉舒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時眼底已是一片清明,“好?!睂τ陉懗庴系纳矸?,他也猜到了幾分,能隨意出入北煬國都城的,素來只有北煬皇親國戚,那些復(fù)雜的關(guān)系,他不愿搭理更不愿介入。此時已是初夏,江南的天氣悶熱無比可陽光卻明媚燦爛,顏玉舒知道陸硯笙今日就走,卻沒有到門口去送他,懶懶的靠在窗臺上眺望遠(yuǎn)方。表面上,熹姬復(fù)又得寵,自然是站在了眾多姬妾的最前頭,目送陸硯笙領(lǐng)著數(shù)十親隨御馬而去。只有她自己清楚,被召見過夜的日子里,她永遠(yuǎn)是在美人榻上休息的,而她的教主,不是處理公務(wù)就是獨自在床上歇息。可她已經(jīng)沒有了當(dāng)初的不甘,甚至覺得,這樣的日子也不錯,不用成天擔(dān)心顏老色衰失去寵愛,更不用擔(dān)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夠好惹得教主不悅。教主的心思如今半分沒放在她們這些人身上,她樂得清閑舒心。正想著,熹姬驀地聽見了悠遠(yuǎn)的笛聲。綿長不斷,平和而清澈的曲調(diào),回蕩在了空中。她幾乎可以想象那人站在小樓高處,執(zhí)笛吹奏時的模樣。她還看見,那已經(jīng)走得有些遠(yuǎn)的陸硯笙聞聲回頭望了一眼。身后的姬妾們低聲私語,說的不外乎是關(guān)于顏玉舒的。熹姬輕咳一聲,率先轉(zhuǎn)身回去,一干人立刻止了聲,隨她一同回各自的院落??v使心里有所不滿,現(xiàn)下最得寵的熹姬作了表態(tài),聰明如她們自然不再發(fā)作,安安分分等著陸硯笙回來。棣趴在顏玉舒的身邊,無聊地打著哈欠。她的主人此時正靠在長椅中,雙目似睜似合,這般悶熱的天氣里,他依舊穿著春季的衣物,絲毫沒有換上夏衫的意思。撫弄棣腦袋的指尖也依舊是涼得像深井中的水。江南也只有在這種天氣里是他覺得溫暖的。熹姬多日不來他大概猜到是陸硯笙做了什么,倒是浪費(fèi)了她對醫(yī)術(shù)的天賦。顏玉舒這樣想著,拍了拍棣長著雪白毛皮的腦袋。棣通人性的立刻甩著長長的尾巴走到角落里趴著。顏玉舒閉上眼,困意甚濃,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在夏季快接近尾聲之際,陸硯笙匆匆歸來,不及歇息就直接去了小樓。三樓榻上,顏玉舒正在飲酒,側(cè)臉淡漠而精雅,聞聲轉(zhuǎn)頭,灰眸波瀾不驚的看向了陸硯笙,“酒快喝完了。”陸硯笙走過去,低頭親吻顏玉舒的唇。銀才飲過酒而濕潤美麗的唇泛著淡淡的緋紅,不若常人那般富有血色生機(jī),卻看著十分誘人。“所以我趕回來了?!标懗庴闲α诵?,取過顏玉舒的酒壺晃了晃,里頭竟是一滴不剩。顏玉舒轉(zhuǎn)過頭來直視他,灰色的眸子閃過一抹暗光,“我已經(jīng)制出了‘醒魂’。”“那是什么?”陸硯笙揚(yáng)眉。“能殺死你那些死士體內(nèi)蠱蟲的藥?!鳖佊袷嬲f著,露出了一抹淺笑,“所以他們已經(jīng)困不住我了?!?/br>陸硯笙有了一瞬間為顏玉舒的醫(yī)術(shù)超絕而產(chǎn)生的驚詫,但很快就恢復(fù)了鎮(zhèn)定的模樣,“那么,你現(xiàn)在是甘愿留在我身邊的是么?”顏玉舒看了他片刻后才道:“你若不負(fù)我,我自不會離開?!?/br>☆、第七章立秋的前幾日,陸硯笙終于抽出空帶著顏玉舒去了西域。路過長滿楓樹的山嶺時卻只看到將黃未黃的楓樹林,這不免讓陸硯笙感到大失所望。顏玉舒對于景致沒有什么心情欣賞,匆匆掃了一眼就要繼續(xù)趕路,可陸硯笙卻提議等楓樹葉紅了,看罷再走。“此等美景,不看豈非可惜?!标懗庴像{著馬與顏玉舒并行于山林間,“玉舒,遲幾日再走罷,我們在西域過冬就是了?!?/br>顏玉舒掃了他一眼,小幅度地?fù)u了下頭,道:“不用,找著紅蓮就回來。”西域四季炎熱不錯,可陸硯笙身為一教之主,并不如他這么無拘無束。“據(jù)我所知這紅蓮要到深秋才開放,想得到紅蓮的人不在少數(shù)。”估計現(xiàn)在趕去也是找不到落腳之處,不如算準(zhǔn)了時機(jī),到達(dá)西域之后直取紅蓮。據(jù)聞紅蓮只生長于西域最炎熱的地方,卻盛開于深秋之際,乃是御寒圣物。二十年僅開一株,西域中人奉若圣寶。“紅蓮煉不成不老藥?!鳖佊袷孀匀恢兰t蓮令無數(shù)人趨之若鶩,但他也清楚這樣一株紅蓮根本成不了什么長生之藥。“但它能治你的病,僅此一點我就勢在必得?!标懗庴显柿祟佊袷嬉惠呑硬浑x不棄,他若喜歡一個人自會全心全意待那人好,便是天上的星星也會為那人摘來。但也許某天他就會對那人忽然失去興趣。那些被他冷落的侍妾依舊可以見他的面,得他的賞賜卻再也入不了他的眼。取舍之事他素來果斷。顏玉舒聞言,僅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神色中并無感動之色,“若得不到,我也不會強(qiáng)求,再覓他物代替也無不可。”可陸硯笙卻是笑道:“玉舒,你的身子不好,如能及早治好病,我就能帶你去北煬國賞雪。北煬雪景的壯麗在中土可見不找?!?/br>顏玉舒低著頭,聲音平靜無比,“北煬不是人人可以進(jìn)入來去的?!?/br>“我的胞姐乃是北煬太子妃,你說我可否去得?”太子妃……顏玉舒的目光微微閃動,繼而轉(zhuǎn)頭看向身側(cè)的棣。素來是與他形影不離的棣用那雙琥珀色的獸瞳注視顏玉舒,像是能明了他的心思般,它低低嚎了一聲。“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去前頭的樵夫家中借宿一晚罷?!标懗庴系?,“你既不喜等待,那我們明日就繼續(xù)啟程,紅蓮得手后再繞到這里賞楓也不遲?!?/br>他倒是觀察入微,連自己這點不耐都看了出來。還是自己表現(xiàn)得過于明顯了?顏玉舒心想,并點點頭,隨陸硯笙往那隱約有炊煙升起的地方而去。出來應(yīng)門的是一名老者,白發(fā)蒼蒼卻精神矍鑠,見二人到來,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兩位是外地來的罷?楓山還得一個多月才會變紅呢,你們來早了些咯?!?/br>陸硯笙客客氣氣的施了一禮,“打擾了,晚輩二人路過此地,可否在此借宿一宿?”老人想了想就點了頭,“進(jìn)來罷,正巧在做飯呢?!彼麄?cè)過身讓兩人入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