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譽？！”

青天霸也急了，生怕惹惱了這好不容易哄回來的寶貝，忙腆著臉又牢牢摟住他不放：“親親大老爺息怒，親親大老爺明察，小的著實冤枉啊……老子可不是那種瞎扯淡的白眼狼，老子、老子是親眼看見的！昨個晚上，老子來找你的時候，就正好瞧見那管家站在大哥的院門外，黑燈瞎火的也不曉得在搞啥名堂……老子當(dāng)時不急著找你麼？一著急就沒走正道抄的近路，但那管家功夫了得，老子怕被他察覺然後平白惹一身sao，要是被耽誤得脫不開身，到時你就跟那幾個丫頭小子一起洗澡了可咋辦?。磕沁€不被人都摸光看光貞潔不保了，??？那、那老子肯定就……”

“青天霸！”玉青辭忍無可忍地將他打斷，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極力不讓自己對他發(fā)作，“那管家到底在大哥的院門外做什麼？”

“啊，對，管家，管家……老子當(dāng)時就趴在附近的屋頂上不動，想等他走遠(yuǎn)了再說，結(jié)果他在那旮旯里擺弄了好半晌，然後、然後撲棱撲棱地放了個什麼東西飛上天，看樣子，估摸著應(yīng)該是只灰不溜丟的雜毛鴿子……”

……鴿子？信鴿？！

那管家為何在夜里放信鴿？委實行跡可疑……

“但這些，跟大哥又有何干？！”

“親親大老爺別急，小的還沒講完哪……那管家放完鴿子以後，就進(jìn)了大哥的房間，你說這大半夜的，管家不在他自個房里好生睡覺，一個人跑去大哥的房里作甚，?。窟€穿得一身黑不溜秋跟做賊似的……這孤男寡男的，大哥又長得那般斯文，老子是擔(dān)心大哥受欺負(fù)啊，嘿嘿，所以、所以就順道跑過去聽了一下墻根，這一聽不打緊，嘿，除了聲音小點，這叫得還真銷魂兒！聽得人骨頭都酥了，一聽就知道是大哥被伺候舒服了，這你情我愿的，你說老子還跟著瞎摻和什麼??？就趕緊惦著跑來告訴你，結(jié)果一看見你就什麼都忘了，直到今天再見到大哥，才想起這茬來……”

饒是青天霸講得眉飛色舞，有板有眼，玉青辭還是難以置信地顰起了眉心，“不、不可能！大哥向來潔身自好，最見不得男子以色侍人，尤其長嫂去世以後就一直清心寡欲，連續(xù)弦都不肯，又、又怎會……不顧尊卑主仆之別，跟管家有私情？！”

“這、這有啥不可能的？咱親兄弟倆都能在一塊，那啥，??？還有啥不可能？”青天霸眼看著他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忙又討好地勸慰道：“年糕好寶貝，你說你咋就愛鉆牛角尖吶？這跟潔身自好以色侍人什麼的不相干，啊？就比如說咱倆，這天下長得好看的人多的是，但老子就看你順眼，一看你就稀罕，這就叫看對眼兒了，是幾輩子才修來的姻緣……其實大哥一個人怪可憐的，還那麼年輕，又無兒無女的，你就忍心讓他孤零零地過一輩子嗎，??？要真能找到一個真心疼他的，你情我愿的，就像咱倆這樣親親熱熱地過日子，多好，嘿嘿，你說是吧，親親大老爺？”

一想起大哥這些年的孤苦，玉青辭的神色也略略松動了些，但還是咬牙道：“可那管家尖酸刻薄，驕橫無禮，當(dāng)著我的面都敢擠兌大哥，又豈能當(dāng)真心疼大哥？大哥便是要找，也萬萬不能找這種人！”尤其是目前看來，那管家還極有可能動機不純……

“嘿嘿，媳婦兒，老子說句真話你可千萬莫生氣，啊？照老子看來，那管家的性子倒跟你挺像的，估摸著也跟你一樣，表面上嘴硬得很，說不定心里啊，可稀罕咱大哥了！你說，你是不是也偷偷地稀罕老子很久了，??？”

“豈、豈有此理？絕無可能……”

“嘿嘿，媳婦兒，別害臊嘛，看把這小臉紅得……你要不好意思承認(rèn)，那就再親老子一口，??？老子講了這麼多話，口渴得緊，就親一口……”

午後陽光和煦，玉長揖摟著寧月坐在花園里，沐浴著暖陽，手把手地教寧月臨帖識字。膝下無子的他愛極了這個粉雕玉琢聰明伶俐的小侄兒，如珠如寶，視若己出，而寧月也喜歡黏著溫柔可親的伯父，這一大一小的很快投了緣，在一起總是其樂融融，笑語連連。

“蒿草之下，或有蘭香……你瞧這蒿字，正是你爹爹的幼名，年蒿的蒿，可別像你三叔小時候那樣，總把它認(rèn)成年高了……”

“伯父放心，寧月才沒三叔那麼笨呢！”

“噓，小聲些，莫被你三叔聽見了……你三叔那不叫笨，只是不愛長記性罷了……”

臥槽，老子已經(jīng)聽見了好嗎？！正在一旁給玉青辭添茶倒水獻(xiàn)殷勤的青天霸，恨不得把茶壺都摔了，他不過是刮了胡子換了身衣裳，本就沒相處幾日的兒子就楞是認(rèn)不出他這個親爹來了，認(rèn)不出來也就罷了，竟然、竟然還得管他叫“三叔”？！

他奶奶的，要不是年糕和大哥都在這，真想立即把那臭小子拎過來打屁股！

而玉青辭則一邊品著茶，一邊若有所思地看著大哥，越看越覺得，大哥的笑意清朗和煦，臉頰不再蒼白深陷，甚至還添了好些血色，雖不復(fù)年少時的神采飛揚，但至少不再像前幾年那般，弱不禁風(fēng)的，連笑容都帶著淡淡的凄苦……這心病顯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調(diào)養(yǎng)過來的，莫非……當(dāng)真與那管家有關(guān)？

尤其是，自己出言訓(xùn)斥管家的時候，大哥還為之辯解，顯然是有意維護(hù)……

終於還是按捺不住，佯裝若無其事地閒話家常：“大哥近來氣色甚好，可是夜里不再胸悶頭痛，睡得安穩(wěn)了？”

玉長揖怔了怔，隨即有些過意不去地笑道：“區(qū)區(qū)小病，有勞二弟掛心了……這病癥尚未根治，而為兄常年伏案抄經(jīng)，又添了渾身酸痛的毛病，多虧云破精通針灸推拿之術(shù)，每當(dāng)夜不能寐之時，就讓他來幫為兄通經(jīng)活絡(luò)，方能得以安眠……”

“哦？原來如此，沒想到管家不僅儀表堂堂，還有這般能耐，做管家委實可惜了……”見大哥神色清明，似乎并無異樣，玉青辭不由得為自己的骯臟猜疑而感到羞愧，又暗自咬牙，狠狠掃了一眼某位無中生有造謠生事的白眼狼。

青天霸見狀，慌忙在桌下抓住他的手，心虛又討好地沖著他傻笑，隨便找了個藉口就趕緊把他拉到一旁辯解：“親親大老爺，冤枉啊！可別人家說啥你就信啥，咱倆還說在秉燭夜談呢，他倆就不能說是在通經(jīng)活絡(luò)，??？再說這通經(jīng)活絡(luò)，可比那什麼秉燭夜談貼切多了，怎麼著還得脫衣裳啊，對吧？嘿嘿，你若是不信，要不今夜跟老子一起去聽聽墻根，?。俊?/br>
“夠了，此事休得再提！無論怎樣，這畢竟是大哥的私事，我們無權(quán)插手，你也不準(zhǔn)再去偷聽！不過，那管家倒是應(yīng)當(dāng)好生查探，下回你若再看到他放鴿子，最好能設(shè)法將那鴿子抓回來……”

“嘿嘿，多謝親親大老爺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