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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最近江湖有點蘇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5

分卷閱讀85

    個銷魂蝕骨的英雄冢。

    “這才是真正的誅心之局,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古人誠不我欺也。”

    偃師師對她這個機關(guān)和圈套十分滿意,微笑著對身邊人道:“這一回,任他三頭六臂也逃不掉。孫大人的喪子之仇、我的喪父之仇、還有被他們拿去的太初樓,今晚可一并取回來?!?/br>
    她身邊站著的,是太傅孫卓陽的心腹之一:西京北營赤旄軍副都尉左懷元。

    左懷元并非第一次與燕無恤打交道,在此之前壓斬幽州刺史白衡,被此人單騎攔路的,也是他。

    時至今日,他依舊記得此人和他手中的陌刀,硬生生在千軍萬馬之間,劈出了一條血淋林的道路。

    那日的情景,此刻想來,依舊驚悸未定。

    那一刻,他才想明白,為何孫太傅要不惜一切代價要這人的性命,為孫止水報仇是其一,更重要的,恐怕是:有這樣的人存活于世,縱身處千軍萬馬之中,層層禁衛(wèi)之間,又何以安枕?

    他能為了幽州百姓殺孫止水,安知來日不會殺自己?

    左懷元雙眉皺緊,眉心疑慮難消:“燕無恤有湛盧劍意,能耐不亞于當年的青陽子,曾一人屠盡百人騎,萬不可大意?!?/br>
    他始終對本應(yīng)是手中王牌的蘇纓走失感到不安。對偃師師道:“你把蘇纓看丟了,這也是個變數(shù),需回稟太傅?!?/br>
    偃師師登時花容失色,道:“橫豎我今晚讓燕無恤死在這里,絕不會有失……求,都尉千萬不要告訴太傅。”

    左懷元冷笑,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口的回答:“且看罷。”

    ……

    東偏殿的天井里,白色牙床正在緩緩下沉,下面,是黝黑的地xue,其間有無數(shù)機拓響動之聲,那是東配殿煉丹的地xue,想必牙床沉下,就會萬箭齊發(fā),將牙床上的人射個對穿。

    燕無恤疾喚:“阿纓?”

    無人回應(yīng)。

    “蘇纓”臥在枕上,燭火倒映下,睡顏安寧,渾然不知危險迫近。她的雙足被鎖鏈纏繞,釘死在牙床上,嬌小身軀隨著牙床,一點一點下沉。

    燕無恤有片刻的猶豫,他在意識里淺淺抓到了這個機關(guān)設(shè)計的用意,知悉再往前踏一步,必是直取命門的機關(guān)術(shù)。

    常于腥風(fēng)血雨里踏鋒蹈浪的人,光憑感覺就能識破危險的陷井——更何況,是這般明顯的一個陷井。

    然而對方洞悉人心,極擅利用人性。在他入殿之初,就放出了蘇纓的貼身之物,便是為了提醒他,蘇纓在他們手上。

    就算九成九的可能面前是一個假的傀儡、可……若一成可能,她是真的呢?

    光是想到這里,燕無恤便覺心里有一絲盤繞的涼意,順著脊背而上,猝不及防在心間咬了一口。

    哪怕只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蘇纓會因為他的判斷失誤,丟掉性命……

    腿在腦袋作出判斷之前,燕無恤已先一步掠上前去。

    他扯下牙床頂上白色幔帳,繞布成束,絞作一處,灌以巨力,猛地擲出,從床底穿出,纏上牙床的中斷,欲將其從地xue之中整個拉扯出來。

    卻不料,牙床底端和底端的石板竟連為一體,在他猛烈的力道下,整個地面都在微微顫抖。

    那幔帳是鮫綃織就,承受不住這樣的巨力,“撕拉”裂開一口。機關(guān)降下的速度稍止,堪堪停在“蘇纓”與地xue之面平行的位置。燕無恤騰身而起,將長長幔帳掛在頂上,牢牢打了個結(jié),撕下鮫綃,一裹雙手,免觸碰到地xue里的機關(guān)毒物。

    便踏著雪白鮫綃,手臂直取牙床上的人。

    他這一拉一掛一近,不過數(shù)個彈指之間,已是極快,然而垂幔實在太過脆弱,承受不住機關(guān)下沉之勢抵抗的巨力,絲線連連崩開。

    燕無恤只需要它爭取到片刻時間,便可撈出蘇纓,怎奈不知從何處飛出一支暗箭,猛地射穿鮫綃,牙床機關(guān),驟然下沉。

    燕無恤余光掃到破空而來的箭,心頭掠過了不著痕跡的猜疑,情勢萬分緊急,不容他細想,伸臂想要將蘇纓抱起來,手臂探出,指尖卻堪堪與她的衣角擦過。

    牙床再往下,便是無盡的飛蝗石和亂箭,他不及細想,猛地欺身上前,足尖在床邊借力,脫下外袍,運起明月潮汐訣,以一股棉柔巧勁,衣袍盤旋飛舞,自上而下遮罩飛矢,身體不可避免的隨著牙床一起沉了下去。

    正在這時,牙床下陷處的兩邊推出巨大的石板,要將頂上封死,圍成“甕道”。

    情急之下,顧燕無恤一掌劈碎了牙床,將“蘇纓”撈在臂彎,點足在壁上借力,何在頂上石板合攏之前,沖出了地xue。

    地xue不過比那牙床稍微大一些的方寸之地,人不過是在里頭施展不開拳腳,就算以燕無恤的身手,能揮舞衣袍擋住飛矢、運力竄出已是奇跡,更何況要護兩人的周全。

    從地xue中一躍而上,重新落回地面,燕無恤額上泛出微微的汗珠,回頭看原來牙床的地方,已經(jīng)被石板嚴絲合縫封了住,地面平整如天然的巨石,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縫隙。

    他微微喘息,看向懷中的“蘇纓”。

    是個傀儡,在他撈入懷中,手臂感受到的僵硬觸覺就瞬間明了。

    燕無恤五指捏緊,不堪忍受這個傀儡頂著這樣一張臉給人搬弄利用,當下化拳為掌,將其劈為齏粉。

    心里在某個地方松了一松,旋即,又是更厚的沉重。

    他皺起眉,想到,若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連連拋出這樣的傀儡做局,豈不是任人牽著鼻子走,被動至極?

    燕無恤忽然記起,適才的箭,有一些是機關(guān)所發(fā),卻有一支,定然是出于人手——便是他用幔帳吊起牙床的時候,刺斷幔帳的那一箭。

    他順著箭矢的方位一望,是一扇窗戶。

    當前,唯一的破局之策是將主使者從暗處揪出來。

    倘若背后的人,是要拿著蘇纓的傀儡做文章,讓他疲于應(yīng)付,氣力不濟,再一擁而上,則必要派人潛伏周圍,以便隨時掌握他的情況。

    燭火幽幽,照著他驚險一戰(zhàn)后,略顯蒼白的臉。

    藏在暗處的黑衣探子見燕無恤朝自己隱匿的窗口看來,那雙黝黑的眼睛,如帶了鐵鉤子,仿佛可以穿透玄窗,將他整個穿透。

    探子心里突突一跳,屏住呼吸,藏起手邊的弓弩,正猶豫是否要立刻抽身時,就見他又漫不經(jīng)心的將目光移了開去,重新在殿內(nèi)搜尋起來。

    方松了一口氣。

    ……

    “燕無恤于太玄宮東配殿丹王井破第一陣?!?/br>
    太玄宮的某處密室,探子回報。

    在意料之中,都尉左懷元細細的問:“他破第一陣,用了多久時間?”

    “不到一刻鐘?!?/br>
    比想象中的要快。

    左懷元又問:“可受傷了?”

    “無傷?!?/br>
    左懷元不安的來回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