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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內(nèi)袋的東西弄出來。“喳——喳——”黑暗中,一陣突兀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這寂靜漆黑的下水道如同一個索命的惡鬼一般,生生地讓江臨淮打了一個冷顫。江臨淮看到一道幽暗的光從遠處飄過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平復呼吸,假裝自己仍然昏睡。“別睡了!老子知道你醒了?!币粋€中年男人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還是你想讓我用特殊手段把你叫醒?”江臨淮呼吸一窒,他感覺到一道熱光貼近了自己的臉頰,猛然睜開眼睛,打火機的火焰離他不到一公分。下一刻一道強光打在他的臉上,他的眼前頓時一片花白。“呵呵,江總裁,我們又見面了?!蹦莻€男人的嗓音跟砂紙磨過玻璃一樣,刺入耳膜,讓人厭惡不堪。“你是誰,你想要得到什么?”江臨淮忍受著眼睛的澀痛,面上已恢復平日的面淡如水。“我是誰?江總你猜我是誰!”那個聲音突然尖銳起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江臨淮睜開眼睛,好半天才恢復了原來的視力,他目光落在那人的臉上。“是你——”面前這人正是那天深夜用車撞他們的人!他頭上帶著一頂紅色的廣告帽子,面目兇狠,看他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這個人到底是誰?江臨淮翻遍了自己的腦海都沒有找到這個人一絲的信息。“12年前,你殺了我兒子!”那人面目猙獰,瞪著江臨淮。江臨淮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與他糾纏了十二年的噩夢里的那張臉有三分相似,深埋在心底的那些顫栗如同水蛭一樣從沼澤里鉆出來。“你……是……”江臨淮的嘴巴動了動,一道冰冷的匕首貼在了脖子的頸動脈處。那個男人舉著手機,手機屏幕上是江臨淮過了十二年都不能忘掉的臉。“你知道我這些年在牢里是怎么過的嗎?我每天的念頭就是殺了你!”十二年前,江臨淮不過十歲出頭,他原本是江家最受寵的孩子,卻被一場綁架毀了他所擁有的一切,他到現(xiàn)在仍然記得自己躺在那個尸體上的場景。三天三夜,整整72個小時,4320分鐘,他的雙腿被壓在那個重如泰山的柜子下面,陪伴他的是一具慢慢發(fā)臭腐爛的尸體,一閉眼他就會看到那具尸體睜開眼睛嘴巴撕咬著他的臉,一睜眼就是那張慘白僵硬的臉。江臨淮渾身冰冷,胸口跟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喘息起來。脖頸處皮膚被劃破,血絲冒了出來,那個男人突然哈哈大笑,跟瘋了一樣嘴里不住的說道:“你殺了我兒子,我要給我兒子報仇,你殺我兒子,我要給我兒子報仇……”“我兒子這么年輕,你看他你看看他?!蹦侨送蝗皇栈氐蹲?,把手機里存著的照片一張一張翻出來給江臨淮看,一邊翻一邊說,“他說掙了大錢要娶媳婦了,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你說他是不是很像我?”“他是念過大學的人,這點不像我?!蹦侨送蝗怀两谧约旱幕貞浿?,一會哭一會笑,情緒如同三月的天一般變幻莫測。江臨淮把舌尖咬出血,勉強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不再去回想那些塵封已久的回憶,他暗中盯著那個男人,發(fā)現(xiàn)他精神的確有問題。他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暗中觀察著逃脫的機會。……暴雨傾盆而下,籠罩了整個紹城。陸循和俞鳴金已經(jīng)在大雨中轉(zhuǎn)了將近三個小時,警方確認嫌疑人之后,進行了全城搜救,卻因為這場暴雨不得不暫時放棄搜查。俞鳴金停車去買了兩個漢堡,回來遞了一個給陸循,他一臉倦色,沉聲道:“雨太大了,我們先回酒店等吧,這樣瞎找也沒什么用?!?/br>“那個人是誰?”陸循突然開口問道。俞鳴金皺著眉頭道:“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那時候我在國外念大學。”“你知道江家吧?”沒等陸循回答,俞鳴金道:“江家曾經(jīng)是X省權(quán)貴中最有勢力的一戶,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但是仍然在X省有一席之地,江臨淮從小聰明伶俐,被寄予厚望,但是卻在十一歲的被人綁架導致殘疾,從此在江家地位一落千丈,他媽也因為某些事情生了重病,不到半年就去世了。”陸循大概猜測江臨淮經(jīng)歷過一些事情,卻沒料到接下來俞鳴金的話讓他震驚。“朱兵就是當年綁架江臨淮的人的爸爸,他兒子綁架了陸循,把他關在一個地下室里,跟江家勒索五百萬,勒令他們不準報警,如果報警就撕票,但是江家人報警了,不知道為什么那個人知道了報警的事情,發(fā)了一條撕票的短信之后,就再也沒有露過面?!?/br>“警察搜救了三天三夜,才找到那個人的藏身之處,推開門的時候,看到……”俞鳴金頓了一頓,“江臨淮和綁架犯的尸體被壓在一個柜子下面,那個尸體已經(jīng)開始腐爛……”“是江臨淮殺了那個人?”“警察從死者的傷口和現(xiàn)場爭斗的痕跡得出,綁架犯磕了藥后產(chǎn)生嚴重的幻覺,想殺江臨淮滅口,但是卻被江臨淮奪走了匕首,雙方打斗之間,柜子倒下把兩個人壓住,江臨淮手里的匕首卻不小心插到了綁架犯的胸口?!?/br>“江臨淮得救之后有將近兩年沒有說話,后來被他三叔帶到了國外治療,但是他一直對做復健抱著無所謂的態(tài)度,導致他的腿至今……”俞鳴金嘆息一聲。陸循啞然無聲,他會與江臨淮親近,是因為江臨淮偶爾會讓他想起年少時候的自己,隱忍而沉默,每次他挑逗他接近他,潛意識中是為了讓江臨淮不會同他一樣,被自己束縛。此刻他心中卻泛起了一絲別樣的滋味,這種滋味比他曾經(jīng)中的千蛛引還要難受,望著窗外的大雨,他突然很想仰天長嘯痛痛快快淋一場。江臨淮,你可千萬別死啊……第57章這場暴雨下了一天一夜,雨勢剛一小下來,警方就被俞鳴金催著去找人,江臨淮已經(jīng)失蹤近三天了,他們沒有接到任何的勒索電話,心中猜測他也許……可能……僅僅過了三天時間,老袁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很多,俞鳴金沉默的站在一旁,因為上火嘴邊起了一圈燎泡。“要通知江伯父嗎?”俞鳴金開口問道。江臨淮畢竟是江家人,血濃于水,無論他們關系怎么不對路,也應該知道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