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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彥猛地收回視線,有點兒狼狽地搖搖頭,“沒……沒什么……”唐逸感覺他的情緒不大對頭,壓低聲音問,你……該不會是出現(xiàn)變異癥狀了吧……”“不……不是那個……我也不確定……”高彥困惑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能是我看錯了……”見他不肯說,唐逸也不好再問。一行人繼續(xù)前進。幾只海妖輪番張開聲網(wǎng)探測出口,可是走了十多分鐘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井口。水道筆直地延伸著,甚至連一個轉(zhuǎn)彎都沒有。唐逸有種錯覺,他們周圍的景色好像一直都沒怎么變過。就在此時,高彥忽然大叫了一聲,向后猛退,整個身體都貼在銹跡斑斑的管道上,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唐逸馬上沖到他身邊,看著他滿頭大汗大口喘氣的樣子,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水道對面。仍然是不變的被無數(shù)管道覆蓋的墻壁,看不出什么異常啊?唐逸用力揪住高彥的領(lǐng)子,沉聲問,“你到底怎么回事!是變異開始了嗎?”“放開他!”高彥的海妖猛地拍開唐逸的手,擋在自己的主人面前,一副“你敢再碰他我就削你”的表情。唐逸無奈,只好深吸氣,放軟語氣,“我沒打算把他怎么樣。只是想問清楚。他剛才就不是很對勁?!?/br>眾隊員都緊張起來,遠遠地看著高彥。不安的情緒靜靜蔓延。而唐逸大概是最緊張的,因為他還肩負著“監(jiān)督者”的使命。高彥此時終于平復(fù)了一些。他搖了搖頭,“不是變異……我剛才看到了……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奇怪的東西?”高彥點點頭,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對面的管道,“我剛才……看見那些管道在蠕動?!?/br>唐逸咽了一下唾沫,短短的一句話,不知道為什么卻在他腦海中形成了一副異常清晰的畫面:那些緊密排列粗細不同的管道,就像是被拉長的腸子一樣,又或是某些在大地深處沉睡了上千年的蠕蟲,摩擦著粘膩軟糯的身體,某處張開一顆顆黑豆一般的眼睛,懷著漫漫惡意窺視著在黑暗中的踽踽而行的他們……他打了個寒噤。諾蘭不耐煩道,“什么亂七八糟的。那些都是管子,管子怎么會動!”他說著還用手里的槍用力敲了一下墻壁上的管道,發(fā)出空洞的回響,沿著長長的管道蔓延向黑暗深處。Bob說,“是不是病毒導(dǎo)致的幻覺啊……”“不過,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譚醫(yī)生的眼睛里閃爍著幾分異樣的光芒,望向遙不可及的通道深處,“在走進這段管道之前,這里的水道系統(tǒng)十分復(fù)雜,到處都是岔路。但是自從進入這條路,就再也沒有分岔路了。而且我們都已經(jīng)走了超過半個小時,就算定位系統(tǒng)有誤差,也不可能這么大。”其實大家都隱約覺得,有什么東西不太對勁。而譚醫(yī)生這番話,算是把那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面紗給挑開了。另一個十四隊的隊員說,“而且,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連老鼠和蟑螂都沒有了?!?/br>他這樣一說唐雅才反應(yīng)過來,過去的半個小時四下好像安靜得出奇,只有他們一行隊員的靴子與潮濕的地面碰撞出的空空回響。一個下水道,怎么會連垃圾都沒有,這么干凈,而且又這么筆直,確實是有些詭異……唐逸轉(zhuǎn)身往來路望去,卻發(fā)現(xiàn)身后也是一道長長的黑色水道,無數(shù)粗粗細細的管道排列而成的長廊,延伸向未知的黑暗。唐逸聲音有些干澀,“我們被困住了。”只有諾蘭還大大咧咧地吵道,“你們兩個亂講什么鬼故事!這不過就是一段下水道而已,都什么年代了還相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扛起槍繼續(xù)往前走,“eonguys,估計是地圖系統(tǒng)出了什么嚴重的錯誤,待在這里也解決不了問題,還是趕快找到出口的好?!?/br>前方水銀周身的微光在黑暗里像一顆螢火,似乎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唐逸追上水銀,壓低聲音問道,“你有察覺到什么嗎?”“有?!彼y的眉頭微微皺起,“跟剛才那些感染者相似……很惡心的味道……”“在這里?可是這兒沒有感染者啊?!?/br>“如果沒有的話,剛才我殺死的那些感染者又是從哪來的?”對啊,那些感染者明明是從這條管道里沖出來的??墒菫槭裁船F(xiàn)在一個都看不到了呢?水銀伸出一根纖長的手指,指間的蹼散發(fā)著珍珠般的光澤。那根手指輕輕落在一根銅褐色的管道上,片刻后,指間微微用力。然后唐逸看到了非常違和的一幕——那本應(yīng)是堅硬金屬制成的管道表面,就如同柔軟的皮膚那樣陷了下去。第19章營救任務(wù)(7)唐逸感覺一陣森冷的寒氣如電流一般從手指與管道接觸的地方竄遍全身。他猛地縮回手,用一種日了狗的表情瞪著自己剛才觸碰過的地方。他的反應(yīng)引起了水銀和譚明淵的注意。水銀單手搭在他肩膀上,唐逸猛然回神,一回頭對上那雙藍玻璃一樣的眼珠,那種瘆人的森冷才稍稍消退。譚明淵問,“你怎么了?”唐逸咽了口口水,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也被感染了出現(xiàn)了幻覺。他指著墻壁上的管道,“你們……摸一下這里?!?/br>醫(yī)生不明所以,但是看到唐逸那種有些混亂和不確定的眼神,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這么說,于是伸出戴著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管道。這回所有人都看到了,那管道如柔軟的皮膚一樣陷了下去。不止如此,在譚醫(yī)生收回手后,他們明顯地看到那條管道蠕動了一下。所有人都打了個冷戰(zhàn)。唐逸記得自己看過某本幾百年前的人寫的驚悚,那個時候的人還相信鬼怪,相信世界上有很多無法理解的東西。那本里寫,其實最可怕的并不是鬼,而是看似正常的生活里的一點點違和,似是而非,無法理解。他覺得,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是不是就是這種“一點點違和?”看起來很普通的一段下水道,但幽長到不可思議。本來應(yīng)該堅硬的金屬管道,卻仿若無數(shù)只長長的蠕蟲一般蠕動起來。一時間頭頂那些潮濕的覆蓋著苔蘚的管道和裸露的巖石也如rou一般開始腐爛剝落,濕濡的啪啪聲,是不知名的物質(zhì)從頭頂?shù)袈湓诘厣?。一種極其恐怖的氣氛從四面八方靜靜蔓延過來,空氣濃稠得令人窒息。“這到底他媽的是怎么回事!”十四隊的一個隊員已經(jīng)開始慌亂。這種詭異的狀況在從前的行動中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