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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會不會是搞錯了,我們是平等的!”“哼,那好吧?!?/br>明明已經(jīng)是那么久遠的對話,現(xiàn)在回憶起來一字一句卻清晰到毫發(fā)畢現(xiàn)。一滴液體打濕了手中遲到了十七年的生日禮物,唐逸用力地用手背擦干眼角,將有點顫抖的嘴唇緊緊抿起。唐雅在死前回來過,特意將這曲譜塞進了他最喜歡的書里,放在他小時候的“秘密基地”中等待他發(fā)現(xiàn)。唐雅是不是早就預感到自己要死了?如果他真的能夠預感到,是不是因為他參與到了什么危險的事件中?這件事,跟水銀是否有關系?一團無形的陰云正在從遠處一點一點聚攏到他身邊來,可他卻看不清那陰云后面隱藏的是什么魔怪。唐逸翻開那本山海經(jīng)繪本,想要將曲譜夾回去偷偷帶走,卻發(fā)現(xiàn)書本中還夾著另外一樣東西。是一張光碟。這種東西已經(jīng)是好幾個世紀之前的遺物了,現(xiàn)在就連能夠讀取光碟的機器恐怕也要去燕都那些稀奇古怪的古董店里才能找得到。唐逸想了想,把曲譜和光碟揣進外衣的口袋里,然后將書放回原位。唐逸回到一樓,發(fā)現(xiàn)水銀正靠在門口的柱子上等他。唐逸猜測,水銀要找的恐怕就是他衣袋里面的東西。可是他莫名不想讓水銀知道。他問水銀,“找到你想找的東西了么?”水銀站直身體,淡淡地說了句,“走吧?!北懵氏瘸隽碎T。眼見水銀似乎有些郁悶,唐逸心里有那么點兒內疚。但他還是決定等自己先看了那張光碟,再決定要不要讓水銀知道。如果說在海里那個月他學到了什么,就是水銀的精神狀況真的很不穩(wěn)定,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會暴走。唐逸可不想再用老辦法把海妖的神智拉回來了……他拉著水銀去燕都轉了轉。以前的歌舞伎町已經(jīng)是一片焦土,以那條長街為中心的方圓一里都被用警戒線攔了起來,隔幾步就有機器警察守衛(wèi)。唐逸只好帶著水銀往靠西邊的那片位于貧民窟和市中心交界處的板橋街溜達。這條分界線一般的長街是整個燕都治安最差的,魚龍混雜什么人都有,光鮮和俗陋水rujiao融,霓虹燈的光彩將整片陰沉的天幕映照得色彩紛呈。唐逸拉著水銀進了一家拉面店。小而破落的門面,長條形的桌子,外面一溜的凳子供客人坐,老板和他的女兒在柜臺后面忙活。唐逸一進來便大聲叫道,“老板,來兩碗醬湯拉面!”那位大叔一看唐逸就笑起來,“呦呵!好久不見??!”唐逸咧嘴一笑,抓抓頭發(fā),沖老板的女兒一邊拋著媚眼一邊抓了張凳子坐下來。那女孩子長得十分可愛,有些潑辣地瞪了唐逸一眼,卻冷不丁注意到默默坐到唐逸旁邊的水銀那張兜帽下的俊臉,臉蛋一下子就紅了。唐逸不爽地伸手把水銀的兜帽又拉低了一點,后者莫名其妙地被他拉得腦袋一沉,差點撞到桌面上。“你干嘛?!?/br>唐逸翻了個白眼,“讓你亂放電?!?/br>“好像放電的人是你吧?!?/br>“我放電你就學嗎?你身為海妖別這么花癡好不好?!?/br>水銀知道跟唐逸掰扯不清楚,干脆轉了下眼睛不說話了。這時候大叔正好把兩大碗熱騰騰的拉面擺放到他們面前,唐逸從竹筒里拿出來一雙筷子遞給水銀,笑嘻嘻地說,“快嘗嘗!這可是整個燕都最好吃的拉面!”水銀默默接過筷子,低頭挑起一根面條試毒一樣放進嘴里。唐逸在旁邊熱切地問,“怎么樣怎么樣?”“……不錯?!?/br>唐逸心滿意足地拿起自己的筷子,稀里嘩啦地吃起來,聲音震天響。水銀看著他夸張的吃相,表情帶著那么一點點嫌棄。唐逸瞥了他一眼,滿嘴都是面條,含糊不清地說,“看啥啊,吃拉面要聲音大才顯得有誠意!你那吃相簡直像千金小姐似的?!?/br>水銀猶豫了一下,終于也學著唐逸挑了一筷子面條用力吸起來。出乎意料的是用這種方法好像確實吃得更加帶勁兒更有胃口。聽見水銀終于開竅了,唐逸吸面條的聲音突然又拔高了一個檔次,水銀也不甘示弱。到后來兩個人簡直是在進行吸面條大賽,整個小店都是他倆嘰里咕嚕吃面條的聲音。后進來的客人也忍不住跟著吸溜起來,吃面的氣氛前所未有的熱火朝天。最后唐逸和水銀同時把湯喝了個精光,咣當一聲將碗放到桌上。唐逸揉著微微鼓起來的小腹,心滿意足地打了個嗝兒,沖著水銀咧嘴一笑。半面陽光映得他睫毛上流竄著一點金黃。水銀也忍不住微笑起來。從海中回來后,他終于再一次露出這種仿若冰峰消解的、有些孩子氣的笑容。唐逸喜歡看他這樣笑,他覺得水銀笑起來比繃著臉好看多了。吃完飯后他又借口時間還早拉著水銀去街上的一家游戲廳玩,兩個人在VR機里面打了一下午的星際聯(lián)盟,不知不覺從游戲廳出來的時候夜幕已經(jīng)重重籠罩過來,看樣子要趕上最后一班從燕都遠郊回基地的車是有些太晚了。好在明天是周日,不算違反戰(zhàn)隊的規(guī)定。兩個人在路邊隨便填飽了肚子,找了一家亮著粉紅色霓虹燈的小賓館打算隨便湊合一晚上。他們要了一間標準間,推開門一看,只見床上鋪著大紅色的被褥,厚重的帶著幾點污漬的天鵝絨窗簾,從窗外投射而入的粉紅色的曖昧燈光,映照得一切都有點兒色情旅館的意味。更別提抽屜里還有幾張?zhí)厥夥盏男】ㄆ埔菥惯€饒有興致地拿起來看了看,水銀在一旁挑起眉毛,似乎有點擔心他真的要叫什么特殊服務。唐逸看著水銀的表情噗嗤一笑,“行了吧你,哥哥我這么英俊瀟灑才沒有這么饑渴?!痹捯魟偮渌鋈挥窒肫饋碓谀情g圓形宮殿里他是怎么放下自尊饑渴地迎合水銀的動作,瞬間笑容僵了一下。不過水銀是沒有注意到也沒有想這么多,只是摘掉戴了一天的兜帽,散開束在腦后的長發(fā),然后就開始豪邁地脫上衣……唐逸咽了口口水,“你……你干嘛……?”水銀已經(jīng)脫掉了帽衫,開始解襯衣的扣子。蒼白但堅實健碩的胸肌一點點裸露出來……“洗澡。”水銀簡單直接地回答。唐逸的語氣里有那么一點失望,“哦……”水銀脫掉靴子甚至連長褲也脫掉了,就這么全身赤裸走向浴室,進門前看了他一眼,“你流鼻血了?!?/br>“?。?!”唐逸手忙腳亂擦鼻血的時候,水銀咣當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不多時就傳來了嘩然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