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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不過主道的雪基本已經(jīng)被踩硬實(shí)了,只有犄角旮旯沒走過人的地方,一腳踩下去能沒掉腳脖子。今天是年前最后一次大集,因?yàn)橐獪?zhǔn)備過年的東西,白然再不愿意也不得不裹上厚厚的棉衣出來。這時候王石也過來了,瞧著白然還沒打算出門的樣子趕忙催了,“今兒個要去鎮(zhèn)上的人多,娘已經(jīng)先過去占座了,二弟你也別磨蹭了,趕緊過去,博恩交給我就成了?!?/br>“行,那我先過去了,大哥你多費(fèi)點(diǎn)心。”白然背上背簍,又看了眼屋里那人才出門向村口走去。今天村里的牛車幾乎都出動了,白然挨著王蘭坐下,目光掃了一圈,看到不少熟面孔,于平和吳月娥也在其中。先前吳長福和賴三到他家行竊,最后村長和隔壁村的村長合伙把兩人送進(jìn)了衙門,因?yàn)閮扇耸嵌啻巫靼福员豢h老爺判了三年徒刑。有這事跟著,吳月娥看到白然只把頭壓得低低的,也不是怨恨,只覺得她是沒臉再見白哥兒,如果那天她那個混弟弟沒有被制服,有賴三那個老色鬼跟著,接下來發(fā)生什么事不用想也知道,這也是她和她爹眼睜睜看著吳長福被關(guān)進(jìn)大獄卻不敢求情的原因。白然自然不知道吳月娥在糾結(jié)啥,他坐下沒多久于平就竄過來了,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嘮著。路上的雪雖然踩實(shí)了能過車,但太滑,一排牛車都不敢趕得太快,慢慢悠悠的,到鎮(zhèn)上時間比往常晚了將近一個時辰。下車后于平也沒和白然分開,兩人跟著王蘭拐到大集上,王春正在入口處站著,等完事好一起回家過年。回去的時候白然空著的背簍幾乎已經(jīng)滿了,他找了空位坐下,一抬頭才發(fā)現(xiàn)吳月娥就坐在他對面,吳月娥磨磨蹭蹭,抬頭又低下,幾度欲言又止,方才小聲道:“白哥兒,我弟弟那事對不住你了。”白然微微一愣,隨后揮了揮手,“都過去了?!?/br>吳月娥掙扎的咬了咬牙,最終嘆息一聲,“只希望這次能讓我那不成材的弟弟長點(diǎn)記性,收收心好好過日子,反正三年……一眨眼也就過了。”白然沒接話,如果吳長福真能收了性子,對老吳家來說也是件好事。他回到家換走王石,然后把鍋里溫著的rou粥拿出來給傻子喂了,去廚房送碗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窗子上已經(jīng)干透的蘇子葉,心思一動,干脆都用水泡上,然后用新磨的江米面和豆陷包了一大堆粘豆包,蒸熟后放外面凍上,留著以后慢慢吃。日子一天天的過,掃污穢,祭灶天,貼對聯(lián),白然帶著傻子將事情一件件打理好,不比別人家差上多少,只不過少了一個聲音似乎也少了一絲熱乎氣兒,顯得有些冷清罷了。好在吃年夜飯的時候是在王家一起吃,湊在一起也算熱鬧。吃完飯就是守歲了。外面夜色已濃,白然牽著傻子一步步走回家,然后用沾水的布巾給兩人擦了擦了臉和手,試了試炕的熱度。他在吃飯前已經(jīng)將灶坑里的火點(diǎn)上了,如今火炕熱的燙手,他把棉被墊上了,然后幫傻子脫了鞋襪推到棉被上坐好,接著自己也脫了鞋和人家面對面坐著,抓起傻子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懷孕這么長時間了,他的小肚子已經(jīng)開始有了凸起,就像是挺出一道小小的弧線,也不知道傻子能不能感覺到。整整一夜,他們就這么面對面坐著過的,不得不說,白然已經(jīng)開始想念傻子那憨憨傻傻的聲音和咧嘴傻笑時的樣子了。這個年過的似乎沒什么意思,可能是因?yàn)樯倭艘粋€人,也可能是因?yàn)樯倭艘恍┦拢傆X得提不起勁,那種滋味就像是過了一個與往常差不多的日子,直到出了臘月他都有一絲不敢確定,這是真的過年了嗎?臘月一過,醉仙樓的周掌柜便來了,一身風(fēng)塵仆仆的,像是從外面剛趕回來,白然將人迎進(jìn)屋,勉強(qiáng)自己送上個笑臉,“周掌柜過年可好,不知道這么急到我這所為何事?”他也就是一問,實(shí)際上因?yàn)槭裁词逻^來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周掌柜臉上雖然有些疲憊,但更多的還是開心,“我東家可憐我,今年特地招我回首府和家人團(tuán)聚,過完年才趕回來,這不一回來衣服都沒來得急換就跑你這來了嘛。”“是跑我這看咸菜了吧。”白然慢悠悠的坐下,他的肚子已經(jīng)凸出來一小塊,就像是過年好東西吃多了有了小肚腩似的。周掌柜借著他的話說下去,“呵呵,可不是就被你的咸菜味勾來的么,怎么樣,能不能再給我弄點(diǎn)?”白然想了想,“酸菜和辣白菜沒戲,畢竟時候過來,現(xiàn)在的白菜不新鮮,甜蒜可以,另外我再給你弄點(diǎn)別的?!?/br>周掌柜拿出一個錢袋子放桌上,“成,就按你說的做,這是定金,但時間能不能幫忙趕趕,說實(shí)話,你賣我的那些東西已經(jīng)差多不多都沒了,對了,今兒個過年的時候我把你的東西拿去給我們東家嘗了,他興趣很大,你也知道我們醉仙樓分號多……”“這玩意兒再快也得入味才成,怎么也要七八天的時間,至于其他的,到時再談吧?!卑兹徽f得客氣,但實(shí)際上七八天已經(jīng)算趕了,那些蒜都已經(jīng)干了,必須要他用異能處理一遍才能下壇,至于另一樣就用那些曬干的蘿卜干,腌制成香辣口味的,對付上去也是不錯,至于其他事情,得等他們東家過來了才能談。周掌柜對這時間還算滿意,又閑聊了兩句就走了,出門前看到放在旁邊凍得梆硬的粘豆包,一時好奇便順手拿了兩個,白然只當(dāng)做沒看到,等人走了關(guān)好門拿出那錢袋子數(shù)了數(shù),一共二十兩銀子,只是個定金也算大手筆了。他趕忙去王家把事情說了,幾乎是全家總動員,才勉強(qiáng)在兩天的功夫把東西都拾掇出來,不過下壇的時候,白然尋了個理由把人都攆出去了,然后挨個用異能過了遍才開始封壇。這筆買賣做完之后白然就真得暫時歇了,不說別的,就憑他那肚子一天天跟吹球似的往外起,他想不歇也不成。冬天雖冷,但貴在事兒少,等開春之后他們鄉(xiāng)下人家想閑下來也不成了。白然看著自己已經(jīng)無法忽略的肚子,壓下心里的別扭勁,開始考慮他家那些地的事了,只不過佃地的事他還沒說外頭就已經(jīng)傳出風(fēng)聲,第一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賣他地的那個鄭老大。鄭老大一家盤算的好,到了縣城后錢花了,鋪?zhàn)右擦⑵饋砹?,剛開始還能稀稀疏疏的有幾桌,只是鄭良的手藝實(shí)在不敢讓人恭維,一個燉rou都能給做出一股子怪味,偷斤少兩不說,價錢又要的高,能在縣城討生活的有幾個不是人精的,這一傳十十傳百的,不到半個月就沒人再去了,一間挺大的鋪?zhàn)鱼妒情e的只能打蒼蠅。鄭老大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