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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態(tài)度良好,再加上身上穿著斯文,一看就是個不韻世事的書呆子,這才露出個笑容,“客官,那也就是遇到了我,要是別人恐怕要被趕出去的,我不說大話,我們陳記的生絲那可是鳳山縣頭一名的生絲,不僅僅生絲質(zhì)量上成,就是價格也是不高,這生絲一斤才要兩百文,這個價格客官可以去問問,誰家還能拿到比我們陳記絲坊更好的價格。” 伙計滔滔不絕,恨不得立刻讓陸見安掏了腰包。 “伙計,莫急,在下看看!看看,總要貨比三家,才能掏錢啊?!?/br> 就是因為剛才有過打探行情,陸見安這才明白,現(xiàn)在的絲綢工藝大概要和真正的明清時代差別很多,起碼落后五六百年,雖然她沒有去看過絲綢的質(zhì)地和紋路,可是大概也能猜想的出來,基礎(chǔ)工藝都會有問題,成為了把持在少數(shù)人手中的秘方,可想而知其他的工藝。 陸見安心里有數(shù),現(xiàn)在看到老人的模樣,當(dāng)然清楚,他這籮筐里的蠶繭雖然質(zhì)地不算好,顏色也黑,可是只要做些處理!還是沒問題的,這一筐起碼有五十斤的鮮繭,兩筐至少一百斤,才給十文錢!也的確是欺負(fù)人了。 于是擠開人群進去,扶起老者,“這位老丈,你要是不嫌棄,這些蠶繭在下愿意市價一半的價錢收下,不知你愿不愿意?”雖然她是有心幫忙,可是也不可能去做冤大頭,畢竟處理這些繭,也是要花成本的,和那些好的繭比起來,花費功夫,這些都是要打折扣的。 眾人一看陸見安,都不由得笑了。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個宅心仁厚的!可是你收了這個壞繭回去恐怕沒辦法和家里人交代吧!” “小公子,你怕是不知道行情,這壞繭可不值錢,繅絲出來,一百斤都那難出一斤繅絲,到時候家里恐怕不好交代?!?/br> 李大也是老實厚道的人,也是連忙擺手,“公子不可!公子不可啊,這些壞繭的確不值錢,公子是好心想要幫襯小老兒,可是小老兒也萬萬不能糟害公子,那就是不仁不義了。” 陸見安到時出乎意料,李大的淳樸還真的讓人心里溫暖,這和想象中可不一樣。 “老丈,你的這些蠶繭我收下自然有用,也不會虧本,家里還有病人等著,您就別堅持了,還有要是村里還有人有這樣的壞繭,也可以送到我這里來,我就住在玉石坊的最后一家,姓陸的人家,價錢也是市價的一半。”陸見安故意在鬧市里這么做,自然是為了給自己打廣告效應(yīng)。 這些壞繭不可能只有一家一戶有,這周圍往這縣城里送蠶繭的,可是幾十個村子呢,如果把這些壞繭全部都加在一起,收購回來繅絲的話,其中的利潤自然不言而喻。 她可不是為了做好事不留名。 這就當(dāng)做他做生意的第一桶金。 畢竟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幾張嘴在等著他養(yǎng)活呢。 老丈一看他也不像是說笑,簡直是感激不盡,把地上的蠶繭全部都撿進籮筐里,挑著擔(dān)子,要給陸見安送上門去。 陸見安也不推辭,就自己這個小身板兒也不可能把這些東西弄回家里去。 果然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自己這還是個假書生。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是將信將疑,也不知道這個小郎君到底要這些壞繭是為了干什么,可是誰家只要養(yǎng)蠶,這壞繭自然會有,沒多的也有少的。 如果真的能賣半價,那也是錢,總比虧本了好。 尤其有些人家,說不準(zhǔn)遇上蠶生病最后壞繭率,差不多要有一半甚至更多。 平日里這些繭如果送到絲坊去,也不過像李大這樣得上十文錢或三五文,根本連成本都回不來。 以聽到這些話,有人已經(jīng)在心里暗暗琢磨,不少人尾隨著李大和陸見安去看看這陸宅到底是誰家。 在他們鳳山縣里還沒聽說過姓陸的絲坊,不少人倒是好奇他買這些壞繭回來到底干什么用? ☆、第9章 無條件的支持 陸見安帶著李大到了門口,卻不方便帶李大進去,這個小院兒進了院門就能看到房舍,自己母親現(xiàn)在是寡婦,當(dāng)然不方便放隨便的男人進來,無論男女老幼,到時候名聲不好聽。 她進去找了李嬤嬤來,畢竟,這古時候的稱,他可不會用,也看不懂,必須又有個人心里有成數(shù)。 李嬤嬤一聽這個話,滿是怨氣,滿臉不忿,嘴里不住的念叨著?!拔乙フ宜阗~!這些個破爛貨居然欺負(fù)到哥兒頭上,這是欺負(fù)你年紀(jì)小不懂事,這種壞繭要是拿出去恐怕連十文錢都賣不到,我要出去好好地收拾那些個混賬東西,這樣也敢欺負(fù)到我們頭上,別以為我們是孤兒寡母,可是到底,還有徐家的兩位舅老爺在,怎么會讓我們?nèi)〗氵@么被人欺負(fù)?” 擼起袖子就要出去和李大計較,被陸見安急忙攔住了,“李嬤嬤別急,這事情是我定的,自然有我的用處,你只要把事情辦妥就好,這件事情自然是我做主?!?/br> 她是想勸著點,自忖不會有半點用,也不費口舌了,說多了李嬤嬤也是會以為他被騙了。 她也沒辦法說清楚,就算他現(xiàn)在長一百張嘴說自己能把這些壞繭,繅出來熟絲,誰會信啊,所以最干脆的辦法就是拿自己的身份壓李嬤嬤。 他也不希望自己用這樣的辦法做事,可是沒辦法,現(xiàn)在也只能用這種辦法。 李嬤嬤一聽這個話無言了,她也不過就是個奶嬤嬤,是三小姐的嬤嬤,可不是安少爺?shù)膵邒?,是徐家的嬤嬤!可不是陸家的嬤嬤,要是陸見安拿身份壓她,她也只能受著?/br> 她一直不拿陸見安當(dāng)主子看,之前是聽徐氏說起陸見安的事情,才知道他的性子,膽小怕事,溫溫吞吞,從不敢惹事。 一直也當(dāng)自己才是護衛(wèi)這個家的那個人物,現(xiàn)在被陸見安這么冷言冷語的一說,當(dāng)下臉上也掛不住了。 “既然少爺不愛聽我嚼舌根子,我也不說了,只是這事情自然要和夫人說一聲,總不好私自做主?!崩顙邒哌€是想要用徐氏壓著陸見安。 陸見安這回是真不喜了,斥道:“我是家里的男丁,夫死從子的道理,嬤嬤自然應(yīng)該懂,我娘難道還會不聽我的!你只管按我的吩咐去做,嬤嬤若是不愿,我可以找徐福幫我?!?/br> 李嬤嬤這一下徹底熄了火。 期期艾艾出去辦事,不一會兒功夫就稱好了,全部只有九十二斤繭,市價現(xiàn)在鮮繭是十文錢一斤,李大又折了零頭,九十斤鮮繭一共是四百五十文錢,陸見安給了李嬤嬤錢,把賬結(jié)了,李大千恩萬謝的走了。 就差給陸見安跪下磕個頭了。 陸見安讓李嬤嬤把繭送到自己住的那一間廂房,并且讓李嬤嬤把雜物繭間給收拾出來,她準(zhǔn)備說干就干,起碼家里的收入不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