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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仆人,這些年最是可靠忠心。 要不是馮三,現(xiàn)在他們恐怕還在喝西北風呢。 陸見安和徐蒙山進屋,陸見安對著馮梅若施禮,然后自顧自坐下。 一點也沒有身為客人的自覺性。 馮梅若看著陸見安臉色一愣。 看著比自己年紀大不了幾歲,斯文儒雅,看著像是個讀書的書生,一身的氣質(zhì)更是飄逸若塵,可是他爹什么時候認識這樣的書生。 馮三已經(jīng)快速上了茶,恭恭敬敬給陸見安上了茶。 退出去把門帶上,自己就站在門外。 這是慣例。 只要老爺有什么大事,喊一嗓子馮三上茶,就是這個意思。 只要需要馮三上茶的事情必然是大事。 馮望林坐在陸見安對過,眼神時不時掃過兩個人。 看不出是什么來路。 陸見安已經(jīng)泰然自若的開口,張口就是自報家門。 “馮掌柜!在下陸家絲坊的掌柜陸見安,這一次特意來找馮掌柜的。山子,東西拿出來?!?/br> 徐蒙山把包袱鄭重的擺在桌子上,打開包袱皮。 馮望林剛才其實看不仔細,現(xiàn)在才算是直觀的看到包袱里的東西,眼神瞬間睜大,瞳孔放大數(shù)備,鼻翼呼扇兩下,呼吸變得微微急促起來,然后把視線調(diào)到陸見安身上。 慢慢的開始恢復平靜。 陸見安暗自贊許。 果然是大家出身,見過世面,就算是心里激動,也不過是幾息的事情,就能迅速恢復原裝,看來他沒找錯人。 “這是我陸家絲坊的生絲,馮掌柜給掌掌眼。算是幾等品?” ☆、第106章 談成 馮望林細細的觀摩了一番,手指輕輕捻搓,“陸掌柜,這個生絲絲質(zhì)質(zhì)地潔白細膩,絲質(zhì)光滑柔順,還帶著韌勁兒,斷結(jié)幾乎沒有,算的上是特等生絲,甚至比起特等生絲還要高上一籌?!?/br> 他做生意不是那種言不由衷壓低人家的jian商。 雖然不知道陸見安是個什么來路,可是既然敢找上他,不打聽清楚他的來路,人家也不會上門。 既然上門,說明有所圖。 這樣的生絲要是擺出去,就算是街邊的小攤子,恐怕也會被趨之若鶩。 偏偏人家主動送上他的門,心里驚喜之余,多了一份警惕。 別是有什么坑等著他們父女跳下去。 馮梅若看到這生絲,也是眼前一亮,不由得對著陸見安綻開笑容,本來馮梅若就是天香國色,一身男裝打扮,已是帶著英姿颯爽之氣,現(xiàn)在這一笑。 還真的是猶如春暖花開,春光燦爛。 陸見安若是個男子恐怕也要找不著東西南北。 可惜?。?/br> 陸見安不是男子。 美色對他真的沒什么攻擊力。 面上居然依然是如此淡然,沒有任何的改變。 光是這份定力,更是讓馮望林吃驚。 眼前的陸掌柜看起來不過是弱冠之年,但也已經(jīng)到了對女子有了朦朧愛慕之情的年紀,這位看著似乎不被女兒所惑?難不成陸見安看不出來馮梅若是女兒身? 要是那樣倒是情有可原。 “馮掌柜,我這次來就是和您談合作的。你也看到了我拿出來的生絲質(zhì)量絕對可以數(shù)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要是我再自信一點,大言不慚的敢說當?shù)钠痍悋谝坏纳z,這話也許輕狂,不過您再看看這個!” 陸見安使了眼色。 徐蒙山把包袱剩下的不了打開,第一層的生絲輕輕的拿下來,擱在另外一邊。 然后規(guī)規(guī)矩矩站到一邊。 閃瞎你的眼。 心里暗暗道。 別說是他們,自己當初看到這些熟絲眼睛也都是星星點點。 馮望林想要持重一些!可是還是不由得驚的站了起來。 一把捧起桌子上的熟絲。 “這……這是……熟絲?” 鳳山縣有絲坊賣熟絲!不過畢竟是從別人家過手的貨色。 真正的熟絲恐怕還是要在六盤才能找到極品。 現(xiàn)在他眼前居然是熟絲。 還是和生絲一樣的頂級熟絲,生絲和熟絲不一樣,難度要更高一個等級。 況且鳳山縣沒有這樣的師父。 熟絲的師父可是都在六盤。 所有的熟絲師父都是六盤的本家周姓大家出來的子弟,帶的徒弟也必須入了周姓。 也就是熟絲壟斷在周家手里,出不了六盤的門兒。 連個門縫都不可能。 就算有些徒弟生絲手藝流落到了民間,可惜都是皮毛,想要琢磨透六盤的熟絲工藝,別說外人不行,不是嫡系的六盤繅絲師父都不可能掌握。 絕對是代代相傳的家族機密。 他更是置辦不起熟絲。 要知道熟絲的價錢可不是一般生絲的價錢。 這里面可是天壤之別。 他熟絲的路子早就斷了。 周家怕被他連累,馮望林早就是周家的黑名單上的一員。 現(xiàn)在鳳山縣出了熟絲,還是頂頂極品的熟絲。 能不驚訝就怪了。 陸見安平靜的點點頭。 心道陳國人果然沒什么見識。 熟絲都能驚訝的張不開嘴。 該死的封閉式培訓,繅絲不是什么貴重的活兒,偏偏在陳國,被把持在一些人手里。 反而讓繅絲絲綢技術(shù)落后了很多代。 實際上繅絲看著風光,其實是個苦活兒,累活兒。 守著一口冒著熱氣的大鍋,手腳并用的既要從鍋里找出絲頭!還要叫上跟著節(jié)奏!把絲鉸到繅絲桶上去。 不消一會兒功夫,就是一身淋漓的大汗。 要不然也不會繅絲師傅多是男人。 除非機器變成現(xiàn)代工業(yè)的機器,否則繅絲一般女人還還真的干不了。 要不是她改裝了機器,恐怕自家的四個徒弟也是要喊救命的。 要想推動絲綢行業(yè)發(fā)展,一步一步很艱難啊。 “是熟絲!” 馮望林往前幾步,死死盯著陸見安。 眼前的少年還稚氣未脫,可是已經(jīng)初見棱角鋒芒,眼神不似一般的少年,反而犀利有力,溫和中帶著鋒芒。 “陸掌柜,你和京都的陸家是什么關(guān)系?” 馮望林已經(jīng)有些猜想陸見安身份。 既然是姓陸,他就怕大水沖了龍王廟。 難不成是陸兄怕自己為難!他也找了幫手來幫他? 既然姓陸說不準是陸家的子侄弟子。 陸見安笑道,“馮掌柜,我們是鳳山縣的陸家,和京都陸家沒有什么關(guān)系,既不同宗也不同族。東西擺在這里,馮掌柜現(xiàn)在難道不想說什么?” 他不會承認京都的陸家。 就沖著陸父為了原主被逐出家門族,更是為了以后的陸家。 馮望林失望之余,松了一口氣。 難不成自己想差了。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