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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葬的不遠不近,可我還是覺得不自在,于是在師兄墳邊種滿了松柏。把飯菜擺好,我倒了杯酒慢慢的抿。這里面躺著的是我的愛人,多好。他最后看到的人是我,他最后喊的名字是我,甚至這一生他唯一真正屬于的人還是我。陳暮生嗤嗤的笑起來,笑到一半突然沉默,再抬頭卻已經(jīng)流了一臉的淚。“師兄。從明日起,我不會再來看你?!?/br>“日后每年清明祭日自有別人來替你燒紙灑掃。你不用擔(dān)心往后的事情?!?/br>“我要成親了?!?/br>“師兄。我要成親了?!?/br>“我要成親了?!?/br>又是沉默,四周不知何時起了風(fēng),映著四周陰測測的樹木和灰白的墓碑嚇人的緊,陳暮生卻只愣愣的盯著墓碑上的名字:“你怎么不問問我要娶誰?怎么不問問我是不是真心?會不會善待他?”“你為什么不問我了?”“你為什么不管我了!”陳暮生突然站起身來,指著灰白的墓碑目眥欲裂:“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先不要我的!我以后再也不會······再也不會來看你了!”說完一甩袖子跑出老遠,臉上卻亮晶晶的映著月光分明是兩條淚河。走到一半?yún)s又跑回去抱著墓碑惶恐不安的安撫著:“我說氣話呢。你別當(dāng)真。我不會和別人在一起的。”“我下去陪你好不好?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師兄,我好累。我好累?!?/br>師兄走了八年,陳暮生從十五歲的毛頭小子長成了二十有三的有為青年,曾經(jīng)埋藏在心底的愛情沖動已經(jīng)被時間磨礪的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他站在崇山頂端,背手望著腳下的深淵,云絮翻涌著慢慢化成那人身形,眉眼清冷的貴公子形象,偏合上眼眸時溢出萬種風(fēng)情。他仿若被蠱惑,心甘情愿的邁出腳墜入深淵。千軍一發(fā)之際卻被人捉住手腕,仰頭去看,卻是那位瘋癲的青云師叔眉目冷漠的望著他:“你想做什么?尋死?”陳暮生沒死成,后來的日子里他仍是會總想起那個人,只是再不會沖動尋死。偶爾會提壇酒到崇山頂端坐著,在酒水的紺香辛辣中回憶那人曾經(jīng)的一切。如此,這般就已經(jīng)很好。☆、第13章孤軍奮戰(zhàn)很冷。很餓。這是第一感覺。很疼。這是第二感覺。從身強體壯的武林人士變成軟嫩嫩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正太是什么感覺,趴在地上想要大哭一場的陳慕在睜開眼睛的一瞬想要跳樓。四周是白茫茫的雪,身體僵硬成一塊冰,動彈不得。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單衣的七歲少年瞪著一雙晃動不定的眸子看著四周,過了許久才慢吞吞的爬起來。抓了兩口雪塞進嘴巴里,陳慕看著旁邊發(fā)抖的胖兔子,聲音仿佛也被凍僵了:“傷藥,拿出來,一瓶?!?/br>兔子扭著腦袋瞪著紅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兒恍然大悟般從虛空中抓出來一個小藥瓶,遞到陳慕手里,繼續(xù)發(fā)抖去了。陳慕握著瓶子好一會兒才愣愣的打開倒進嘴里,大地回春的感覺,大約是過了五分鐘,他搓~著紅腫的手掌站起來眺望遠處的另一片白芒。扭頭頭那只兔子卻沒了蹤影,只地上留了本書和空中殘留的聲音:“宿主。從這里開始,你要自己加油呦!我在空間等你?!?/br>他撿起書粗略的翻了翻,嘆了口氣,這次是要孤軍奮戰(zhàn)?一個七歲的孩子孤身一人要怎么活下去呢?陳慕窩在一個廢棄的山洞里想,只要不放棄總能活下去的。那是他獨自一人度過的第六天,雪終于停了,他的身體饑寒交迫加上多處凍傷已經(jīng)支撐不下去,留在這里只有死路一條的陳慕踏出了藏身的洞~xue踩著積雪吱吱呀呀往山下走。靠雪和野草充饑的他摔倒在車道旁邊的雪地里,再也沒有一絲力氣爬起來。空茫的天地間,小小的一團陳慕想若是再下起雪來他估計會就這樣凍死。但是遠處傳來車馬聲,陳慕拼了命抬起頭,也只能抬起頭。努力伸著手仍是沒什么用處,馬車疾馳而過的一瞬,他聽見自己心中一直以來的堅持轟的一聲顫抖了一下。眼前陷入徹底黑暗前似乎聽到馬的嘶鳴聲,有人踏雪而來,吱吱呀呀像是一曲卡帶的老歌。“公子!是個孩子?!瘪R夫穿著粗氣彎下腰手指探上陳慕人中,氣息微弱,又加了句,“這冰天雪地的,救回去怕是也活不了了?!?/br>長久的沉默,馬夫站在身穿單衣的孩子旁邊,回頭去看靜默的馬車,良久,才聽見一聲冷漠的:“抱過來?!?/br>陳慕恢復(fù)意識是在一個傍晚,冬天天短,屋子里點著豆大燈火,有人撐著額頭坐在床邊,察覺到他的動靜喊了聲:“大夫!”有人進來,木門發(fā)出刺耳的聲音,厚重的簾子掀開時帶進來一股冷風(fēng),蒼老的人走近掀著他的眼皮瞧了許久,只說了句:“活了?!?/br>陳慕卻仍沒醒過來,迷迷糊糊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也知道自己發(fā)了高燒,燒壞了聲帶,以后怕是都說不了話。說不難受是假的,但總不能因為變成啞巴就去死。徹底醒來時他仍是發(fā)著燒,第一眼看到的是個漂亮男人,穿著厚實的披風(fēng),懷里似乎抱著一只貓,陳慕看不清楚,眨了幾次眼睛又有些困倦。那人突然開口:“你可愿意跟我走?”陳慕愣了很久,點了頭。于是,被人抱上了馬車繼續(xù)南下。路上知道自己算是賣~身給這位蓉城夏侯家的嫡長孫,未來的繼承人夏侯子矜了。彼時陳慕正窩在馬車側(cè)座嗑瓜子,手里攥著一把瓜子皮,青梅味的,酸酸甜甜十分好吃。知道自己從此以后入了奴籍時有一丁點的不情愿和小悲傷,但在夏侯子矜說出月薪時他就把心放肚子里去了。一月二兩銀子,放在這個朝代,絕對的小白領(lǐng)。到臘月二十八,陳慕已經(jīng)燒退,只是仍有些咳嗽,嘶啞的聲音聽得夏侯子衿連連皺眉。跟著那人下了車,進了一座富麗堂皇的宅子見了許多人,到晚間蹲在地上給那人洗腳時才仰著腦袋用還不熟練的手語慢吞吞的比劃:公子家真大。那人摸了摸~他的腦袋,說:“以后這里也是你的家?!?/br>陳慕點頭,替夏侯子衿擦了腳倒了洗腳水爬上床開始暖床,夏侯子矜去和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