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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亂臣賊子面前只剩下最后一道屏障,眼見著便會被突破。為了不讓梁元風(fēng)有機會奪掉自己手里的劍,陳慕一直走到臺階前才停下腳步,此時陳琰也突破了最后一道屏障,眼見著便要沖上來,卻看到皇帝燦爛而挑釁的笑容:“朕與狀元郎先走一步,愿皇叔這江山坐的安穩(wěn)?!?/br>“不!”“皇上!”“住手!”在驚慌失措時人總會大聲呼喊以期能阻止恐懼的源頭繼續(xù)蔓延,可往往這種呼喊毫無用處。無論你是悲苦、愉悅,那個人打定了主意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拖泥帶水,管你以后是天堂極樂還是水深火/熱,都已經(jīng)和他沒有半毛錢的關(guān)系。年輕的皇帝毅然決然的用劍抹了脖子,濺出的血液染紅了十幾階臺階,他卻一直是笑著的,即使咕嚕嚕摔下臺階跌的鼻青臉腫也不曾褪去一丁點的驕傲。戰(zhàn)火仍在繼續(xù),但他沒有失去自己的位置。over。“宿主死亡?!?/br>“確定宿主死亡?!?/br>“靈魂轉(zhuǎn)移進行中?!?/br>“五。四。三。二。一。”“轉(zhuǎn)移成功?!?/br>☆、第156章番外那場逼宮短暫而又震撼。禮親王手下將士一路奮殺輕而易舉到了大殿,意外的見到了皇帝,他穿戴一新,像是往日登朝,站在那里的樣子倨傲中多了屬于皇家的威嚴。陳琰一直覺得他這個侄兒不配做皇帝,這時候不免遺憾,他若是平日里便這般姿態(tài),自己又怎會做到如此地步,他向來知道如何將自己放在被害者的位置上,這次逼宮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也是不可為而為之。因他是為了天下大義,是為了黎民百姓,是為了阻止皇帝濫殺無辜。他師出有名,所以沒有任何人會反駁他。他看著那位侄兒手中提著長劍走來,不禁想起去年夏季自己對他那短暫的心悸,不可否認,他確實是耀眼的,只看那張面皮便足以令人心軟,可惜,美人面前他更愛江山。他那侄兒也算識趣,抹脖子的堅決勁倒讓他對他刮目相看,可惜,是最后一次了。他注定要坐上那個位置,而他的主動讓他少了許多麻煩。可惜,那些平日里的親信不能用了。逼宮之后,他去看了那個女人,端坐在隆福宮,見到他完全不問自己兒子,只知道求歡的女人,他向來看不起這個女人,此時絲毫不掩鄙夷,直接讓人端了白綾過來賜她一死。身后有女子謾罵,他聽不得,步履匆匆的去尋溫淮瑾,他是愛他的,陳琰無數(shù)次這般想,今日卻發(fā)現(xiàn)相比江山,他并不怎么愛這個男人,不過沒關(guān)系,在他的心里,所有人里他愛的只有這個男人罷了。出來時碰到梁元風(fēng),那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穿著鎧甲站在隆福宮外,陳琰既生氣又好笑,一腳將他踹在墻上:“現(xiàn)在做出這副難看的樣子給誰看!”梁元風(fēng)眼皮都不動一下,像是失去了靈魂,陳琰越發(fā)憋悶,抬起腳狠狠的踹了他兩腳離開,他還有一大攤子事情要處理,哪有閑工夫管一條不認識主子的走狗。梁元風(fēng)便那樣跌坐在地上,腦子里亂哄哄從那人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諷刺的笑容到后來寒秋行宮被那人一頓暴打,即使后來知道那人不是真正的他也只覺得疼惜,明明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禮親王的眼線,卻一直放過他。那場大雨,那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兩人隔著雨幕,他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他們一起吃飯,在隔壁房間休息,他第一次距離那個人那般近。也許從那時候就存了不該有的想法了,可惜自己不敢承認。明明渴望著,明明想要站在他身邊,明明恨不得將他收進懷里藏起來,卻因為自己的懦弱一直在背地里做出傷害他的事。空氣里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不知道有多少是屬于那人的,他想起他越過自己時無波無瀾的眼神,與最初嘲諷的神色重疊在一起,最后辦成一副暈開血跡的畫,定格在那人自刎的一瞬間。他突然發(fā)瘋一樣跑了起來,身后有人想攔,但見他跑的方向便由著他去了。“父皇!父皇!”小小的孩童經(jīng)過一個又一個驚慌失措的宮人,他大口喘著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跌出淚來,心間的絞痛讓他再也忍耐不了,掙扎出那個人的懷抱一路尋來,這才發(fā)現(xiàn)宮城陷落,往日里見到他會行禮的宮人如同林中鳥,各處飛散。他好不容易看到熟悉的宮檐角,一路跑回來,卻見四處燈火通明,滋啦啦燃燒的火把和著刺鼻的血腥味,幾乎要將所有人熏斃。安順跪在長樂殿外的廣場中央,面前躺著一個人,金黃龍袍被血跡染濕,一大片凝固的暗影。四周人影憧憧如同吃人的鬼魅,他抹干凈淚水,不可置信的走上前,無人攔他,大約是知道他的身份,又或者是認為一個孩子沒有威脅。他盡量筆直的走到那個人旁邊,委屈的喚了一聲:“父皇!”寂靜的廣場只有火把燃燒的滋啦聲以及過了許久,安順才紅著眼睛張開嘴喊出的那聲嘶啞的:“殿下?!?/br>陳熔看向他,又轉(zhuǎn)回視線看著地上躺著的人,他小小的內(nèi)心里突然明白他的父皇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不敢接受,小孩一路跑來變得臟污的手指mo了mo那張青白的臉頰,涼涼的有些僵硬,因為他的觸mo多了一點灰痕,小孩有點慌張,又卷起袖子輕輕擦了擦,軟軟的喊了一聲:“父皇?!?/br>他多么希望這個人能起來陪自己玩鬧,但心里已經(jīng)知道他的父皇已經(jīng)不在了,從今天開始,他徹底成了孤兒。梁元風(fēng)趕來就看到安順和陳熔守在陳慕的尸體前,他平復(fù)了一下呼吸想要走過去,被人攔住,那人一臉猙獰,帶著戰(zhàn)場上特有的血腥,他不屑地撇了梁元風(fēng)一眼:“我們將軍吩咐過,梁大人不得入內(nèi)。”梁元風(fēng)看了他一眼,不甚在意的伸手打開他的手,抬腳要進去,下一刻兩人扭打在一處。那人對梁元風(fēng)這種吃京飯的軟腳蝦充滿不屑,一開始沒用十分力,等想用的時候已經(jīng)整個人都被揍的趴在地上起不來了。齊文卓領(lǐng)著劉明昭進來就看到這一幕,本就火氣大不知何處發(fā)泄的人登時一腳踢上去,梁元風(fēng)險險躲開,那一腳便全落在那人身上。齊文卓臉色發(fā)黑,一眼不發(fā)的往里走,看到安順和陳熔跪在那人身邊也懶得趕,只揚了揚下巴示意劉明昭自己看。穿著金黃龍袍的人年輕的面容隱約還能看到可愛的嬰兒肥,似乎昨日他還在自己耳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