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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關(guān)節(jié)! 是他和他的幕僚們設(shè)計的路線上幾乎最重要的一環(huán)! 他好不容易博到了這次南下之機(jī),這是他揚(yáng)眉吐氣的第一步!多少人虎視眈眈,他若錯失眼前,下一次謀算要等到何時? 此刻的他,就如站在御書房,等著從來看不透的父皇訓(xùn)話一般忐忑無措。他從來不知是該挺起腰板,還是恭謹(jǐn)?shù)皖^…… 不過,與他的錯亂無助相反,那款款而來的女子看都沒看他一眼,只笑著與眾人打著招呼,落落大方,風(fēng)姿非凡。 何氏和程紅玉迎了出去,魏知縣見朱常安愣在原地,趕緊笑著在他身邊解釋了起來。 “公子莫怪!那走來的,正是程家四娘紫玉!” “程四娘?” “沒錯!正是那個譽(yù)滿天下,程老爺子欽點(diǎn)的傳承人,荊溪程家的接班人程紫玉!”魏知縣見程紫玉終是到了,頓時笑開,一顆懸在半空的心也隨之落下。他一臉討好邀功瞧向朱常安,壓低了聲音。 “是公子等的人!” …… 第五九章 瘋狗咬人 魏知縣一臉討好,他不覺哪里說錯,可他卻收到了朱常安鋒刃般的眼神。 他心下納悶,先前說四娘不來,這位大爺不爽快。這會兒人來了,怎么這臉更黑了?他不由感嘆貴人難伺候,只得繼續(xù)巴結(jié)。 “程四小姐手頭繁忙,這會兒才至,定是因著咱們這三請五邀的一番誠意!下官……為您引薦一番?” 朱常安只死死盯住了從綠地慢慢走來的程紫玉,嗯了一聲。 到了這地步,還能萍水相逢,唯美邂逅? 既已直面,自然唯有重新“認(rèn)識”了! 他深吸一口,挺起腰板,露出了一張他自認(rèn)為最完美的笑容,將目光中的欣賞和仰慕放大到了最大的程度,毫不掩飾地直勾勾盯住了程紫玉! 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從朱四那兒轉(zhuǎn)移到了程紫玉的身上。 一時間,各種羨慕仰慕欣賞嫉妒等情緒蔓延了全場。 尤其是姑娘們,見那白衣貴公子目不轉(zhuǎn)睛被程紫玉吸引,頓時酸意泛濫??沙套嫌襁@上下……的確沒法挑剔。 “要說她這裙子,平淡無奇,質(zhì)地也一般!她的裝扮更是……咱們打死都不會試的!分明難登大雅之堂,可她這么一配,怎么這一身就這般好看!” “可不是!” “瞧那裙子上的蓮,就像活了一般,一步一動,走起路來就像在迎風(fēng)擺動!” “是?。√烊蝗サ耧?,就是說的這樣的吧!她人也好看,整個人干凈利落就像她胸前那花骨朵。咱們今日為了應(yīng)景,還特意或多或少衣上配飾上添了蓮,可哪個有她這么貼合的?” “這倒是真的!就這方面,她的確才氣縱橫,咱們遠(yuǎn)比不上!” 姑娘們的說話聲一串串地傳來。 八角亭中有人不樂意了。 王家嫡小姐王玥和魏知縣的女兒魏虹同是將視線剮去了同桌的程青玉身上。 “不是說不來嗎?不會是你沒請吧?” “我請了!她說不來,誰知道……” “你們不是好姐妹嗎?她還會騙你?” “我說的真的!是她自己說忙得來不了……” 王玥與魏虹不約而同瞧著依舊呆子一般緊盯程紫玉的朱常安,同是氣不打一處來,更是對程青玉恨恨。 程青玉一肚子的委屈,將嘴唇咬了又咬,手中帕子也是絞了又絞…… 此刻的程青玉自然不知,程紫玉因著朱四的出現(xiàn),心頭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冒了出來,又試著推測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可能,這會兒正將注意力悄悄放在了她的身上。 程紫玉敏銳觀察到,從她尚未出現(xiàn)時,程青玉的眼便已在時不時瞟過朱常安。 朱常安有天生的龍子氣韻,打眼一瞧便非富即貴。這樣的公子,正是華氏和程青玉多年來苦苦想要追尋的目標(biāo)。 所以程紫玉不得不懷疑,會否前一世,程青玉或者最先想要攀上的,正是朱四!可朱四卻目標(biāo)明確地鎖定了自己,才使得一心高飛的程青玉最終不得不選中了唯唯諾諾的七皇子? 慢慢走來,程紫玉也一直在悄悄欣賞朱常安如吃了黃蓮般微微抽搐的臉。這樣的表情,她是熟悉的!那些日子里,朱常安只要提到從小到大因著母妃和母族力道不夠而受的辱,便往往會擺出那副暗恨又不敢表露,想要出口氣卻又不得不隱忍的臭臉…… 這會兒,程紫玉已經(jīng)被何氏與程紅玉迎著行至了八角亭。 程紫玉先后給王家家主,老夫人與魏知縣等人行了禮。 堆滿笑的幾人自是親自起身去止她。 程紫玉未失禮數(shù),從入畫手中接過一小木盒,作為晚輩的孝敬獻(xiàn)給了今日宴席的主辦人王老夫人。 按理,王老夫人出嫁從夫,王家事務(wù)輪不上她拍板,可誰叫王家長輩均已過世,整個家族數(shù)她輩分最大,加上她兒子魏知縣的緣故,所以老夫人在王家依舊是說一不二,說話比家主侄子還要擲地有聲。 就如今日,雖是王家的名頭開宴,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實(shí)際主辦人是王老夫人和魏知縣! 此刻,眼尖的夫人們卻一眼便瞧見了手捧錦盒的程紫玉那擦碎又帶血的掌心,頓時咋咋呼呼,關(guān)懷驚呼四起。 “沒甚,來時遇上狗了!被狗咬了還被踢了,摔了一大跤!”程紫玉笑得云淡風(fēng)輕,眼梢余光卻在欣賞朱常安那越發(fā)僵硬的表情。 “豈有此理!”魏知縣第一個發(fā)聲。“四娘是坐馬車來的吧?難道是在王府門前遇上的狗?” 程紫玉尷尬一笑,魏知縣頓時掛不住面子了。 王家家主一拍桌子,趕緊撇清。 “王家不曾養(yǎng)狗,想來定是野狗無疑!但發(fā)生在王家門前,自是王家考慮照顧不周!管事呢?今日大宴怎能容野狗在王家附近溜達(dá)?還不趕緊去,把那野狗找出來!即刻給杖斃了!” “哎喲喲,怠慢怠慢了!”老夫人也湊上了熱鬧。她趕緊命了丫頭去取藥,一臉心疼捧上了程紫玉的手。 “四娘的手可是荊溪第一金貴的手!四娘既是在咱家門前受的傷,咱們便該負(fù)起這個責(zé)!好在四娘沒事,若不然,這可是大罪過了!今日這么多貴客臨門,怎容野狗撒野!快去,今日怎么也得給四娘個交代,將那野狗給找出來!” “大好的日子,何必跟只畜生置氣!不值當(dāng)!” 程紫玉慢悠悠開了口。 “亂吠發(fā)瘋的畜生罷了,早就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