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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依仗我的身份地位,而是靠著我的努力,我的意愿,我的決心。我向來說話算話,我既然提出,就是認真的,你不妨好好考慮一番?!?/br> 程紫玉心頭觸動,將視線定定投向了李純。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細打量他。 她還是低看了他! 他比她想象中要強,不是實力,而是心性。 以前的她正是看不透,沒看懂,才以為有了朱四就是得了靠山。 她從沒想過,真正的靠山不是靠的那山有多高,而是看那山愿意為你擋多少風(fēng)雨,頂立多少天地。 李純! 不管這世她與他有多少交集,這樣的人,她都不愿辜負。 那廂丫鬟來請程紫玉去窯上看溫度。 “我要去忙了,唐突問一句,李公子的馬約摸何時送到?” “你看遠處的南邊天色黑沉,那邊大概下雨了。我那侍女應(yīng)該是被雨滯留在南邊了。且等等吧?!?/br> 打眼一瞧南邊,的確已是黑壓壓的一片,這場雨,只怕離這兒不遠了。這雨若是一落下來,他就更走不了了吧? 她低低一笑。 程紫玉起身,行了一禮,吩咐入畫好好招呼李純。 她轉(zhuǎn)彎時,忍不住腳步一緩,隨后回望,見他一人信步起身,四處觀望起了這莊子…… 程紫玉再次回來,已近午時。 整個山頂彌漫著一股濃烈的rou香,空氣中原本因著濕熱而生出的憋悶此刻卻被飽滿的香氣取代…… 她嗅到了辣椒面的氣味,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剛剛還感覺沒有半點食欲的她,頓時有些食指大動。 難道這種悶熱的時節(jié),最好的搭配不是清粥小菜,而是辛辣酒rou嗎? 順著香味而去,她的唇角再次忍不住地開始抽搐。 嘆為觀止。 李大將軍……在一片空地上烤rou串。 在為她的下人們烤rou。 下人們將他圍住,一個個目露欽佩地盯著他,看他將那柄御賜的長劍耍得眼花繚亂。 rou串在火焰上滾動,在空中飛掠,在他的劍面上滾過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皆落于他身邊婆子的銀盤里…… 而他,依舊是白衣墨發(fā)一絲不茍,周身上下淡定非常。 眾人又是鼓掌又是盛贊,幾乎要將他捧去了天上。 這不,有人在他旁邊打扇,有人遞了手巾,還有人一手拿了茶盅,一手拿了瓜往他跟前送…… 就連福伯也蹲在一旁啃rou串,表示這rou串子下酒,他能一口氣吃下一百串…… 江南人多烹煮,很少燒烤,他這北方手藝本已引得眾人嘖嘖稱奇,再有他這故意賣弄,自然出彩。 程紫玉嗅到空氣中有絲絲孜然氣,這種調(diào)料南地雖也有售,卻很少本地人會用其烹飪,至少這個莊子上是沒有孜然的!所以,他分明是早有準(zhǔn)備。 程紫玉苦笑,他何至于如此! 然而她很快發(fā)現(xiàn),這段時間里,他還做了不少事。 福mama指了東邊陡峭的崖口給她看了,說是公子發(fā)現(xiàn)雖上山的路只有一條,可那東邊一路上崖橫生的古樹不少,那樣的路,高手們壓根不需正途上山,只要有一根繩子,一路攀著古樹就能偷摸上山。 于是剛剛在和福伯商量后,李純已經(jīng)從東邊崖口攀爬下山,砍掉了好幾棵大樹…… 程紫玉點頭。 “若祖父問起來,就說是我的主意?!?/br> “姑娘不用有顧忌,我家那口子哪里敢繞過主子自作主張。其實老爺子早就看那幾棵樹不順眼了,只不過下崖危險,那砍樹之事也就擱置了下來。公子來的剛剛好!” 程紫玉一嘆。 都覺得他來得好嗎? 她看了眼入畫,那丫頭已經(jīng)被rou串收買了,正遞了一根噴香的rou串到她跟前…… 但日頭漸漸被烏云完全遮住,絲絲涼意起來,大風(fēng)已至,大雨也該臨近了。 “趁熱吃!”李純托了一大盤色澤鮮亮的rou串來了?!跋掠晏?,留客天!” 程紫玉瞪了他一眼。 “你的馬得雨停了才來吧?我莊上有馬有車,可以借你?!?/br> “膚淺!不是說我!”他哼聲,“我若想留,你壓根趕不走我!” “……” “我只是怕你一會兒會吃不下!” “什么意思?” …… 第一六二章 大事不好 程紫玉尚未品出李純話中之意,便見他已吩咐了丫頭將酒菜收拾了一桌端去了南面后園子的高亭里。 可恨的是,她的下人竟是如此聽話! 托李純的福,程紫玉這一頓吃得很好。 或許可以說,這是她再次醒來后吃得最多的一頓。 那些年,在京城的街頭,美食遍地。 她曾被一賣rou串的勾起饞蟲,駐足停留,可朱四說,那些臟東西都是“卑賤”之物,不合他們的身份…… 是呢,她本身已經(jīng)夠卑賤了,自然不能再表現(xiàn)出任何“卑賤”的喜好。 所以,在京城的四年,她都優(yōu)雅而高貴地活著。 她努力適應(yīng)**食,穿細衣,笑不露齒,行不擺裙,成了他的一具傀儡。 重活一生,可以肆意活著,多可貴! 這些食物,竟是很合她的胃口。 烏云臨近,天色越來越暗,大風(fēng)卷著細沙開始一遍遍刮來,程紫玉很快便理解了先前李純的話中之意。 溫柔讓人上山來傳了話,說是在荊溪城中發(fā)現(xiàn)了黃公子的行蹤。 原來朱常安也來了荊溪。 程紫玉恍然大悟。 “多謝你!再次謝你!” 李純低低笑著,仰頭喝下了杯中酒。 “謝我什么?” “你故意賴著不走,是為了保護我!我祖父不在,那廝若是做點什么,我出不出手都會很麻煩。你怕我應(yīng)付不了,所以來幫我。 正因如此,你才那么介意崖下幾棵樹,你怕我這里會被人鉆了空子,你在擔(dān)心我!你之所以要和我坐到此刻這個位置,是因為這處是整座山的制高點,在這里可以將山下的動靜盡收眼底,也可以觀察到唯一從南邊上山來的這條路。 一會兒大雨下來,即便我的人沒發(fā)現(xiàn)狀況,你我卻未必不能洞悉。對嗎?” 程紫玉心頭復(fù)雜。 不得不說,李純很好,很貼心,很叫人感動。 他既怕自己不知道朱常安的身份,萬一下手重了將來會遭了無妄之災(zāi);他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