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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發(fā)展。萬銘揚精通好幾門番語,他的掙錢手段很簡單有效——通番! 這個年代,將大周境內(nèi)的絲綢糧食茶葉通過海運送達(dá)番國,換取大量金銀寶石珍珠是最掙錢的買賣。而那些番人看不上的珠寶,在大周卻是上流階層趨之若鶩的存在。 甚至在某些島國,一斤茶葉可以換取一把珍珠。 于是走一趟番的利潤相比境內(nèi)買賣,至少要多出幾十倍,乃至上百倍!然而這樣的暴利買賣要面對的風(fēng)險也是巨大的!比如天災(zāi),比如人禍。 然而這個萬銘揚偏偏就有能力干這個行當(dāng)。他年少成名,短短十多年,便將萬家財富積累到了一個難以計數(shù)的地位。 有傳言他在各番國都有地產(chǎn),與各番國高層都有往來,甚至還與海盜有勾結(jié)…… 萬銘揚身后富可敵國的產(chǎn)業(yè)自然是招人垂涎的! 可他每年都不吝交出數(shù)額龐大的稅收,又熱衷于在當(dāng)?shù)匦迾蜾伮?,于是雖遭惦記,可指望他每年交金蛋的朝廷并不會去對他殺雞取卵,反而還給他的父兄封了兩個官銜…… 這樣的人,自然是人人愿意結(jié)交的!若有他的支持,依靠源源不斷的資金供給,哪怕自建軍隊,也未必沒有打下天下的可能…… 可這個萬銘揚和李純一樣,最聰明之處便是不愿站邊,他不愿參與任何政治斗爭,他結(jié)交的只是朝廷和皇帝,其他人一概不放在眼里。 上一世這么一個求而不見的大人物親自上了門,程紫玉自然有些惶恐。 程紫玉想象中的萬二爺應(yīng)該是綾羅綢緞,金玉滿身,肚滿腸肥,可現(xiàn)實中的萬二卻是個膚色黝黑,身材修長,未加金銀堆砌的公子模樣,叫人一眼便生好感。 只不過他有一雙鷹眼,眸子似無底深潭,探不到底的同時還帶著神秘和凌厲,又叫人不敢輕視于他。 萬二并未多留,只在程府待了一盞茶的時間。他對程紫玉目露欣賞,原因不僅僅是程紫玉一口氣捧出的那幾萬兩銀子,更是程紫玉只用了個四兩撥千斤的小法子便令得那些往日里一毛不拔的富戶紛紛慷慨解囊…… 萬二爺表示,他愿意出上一份力,添上一把柴。他帶來了兩萬兩銀票,捐出了三百擔(dān)米,五千匹布。他更是許下承諾,只要善堂在一日,這個數(shù)目的善款他每年都會有增無減地?zé)o條件捧出…… “這事你不適合攬在身上了,趕緊交出去!”萬銘揚臨走前特意囑咐了程紫玉。“你懂我意思嗎?” 程紫玉連連點頭。 她原本是行一己之力去行善,可此刻那些款項都往她手里飛,顯然就不合適了。她遭人嫉恨,惹人垂涎,被人潑污將是早晚。 “你去找兩江衙門!這么件好事,他們一定會接!全都交出去,不用怕被貪,哪怕被貪也比惹禍上身強(qiáng)!這事本就是行善積福,你做到你的本分就好!” “我也是這么想的!多謝二爺指教!” 程紫玉深深福了一禮。 這位萬二爺?shù)暮靡馑钣兴?。他們毫無交情,如此忠言逆耳之語,他能開口提點,確是難能可貴的! “好姑娘!有舍必有得!是個做大事的!”萬銘揚打量著程紫玉,“在下來得唐突,本要帶點禮的!可姑娘不愛珠寶和金銀,我這么個只有阿堵物的,竟不知出手送什么了?!?/br> 他周身摸了摸,最后從扇墜上取下了一枚玉佩。 “我這人愛好結(jié)交知己。今日我見姑娘尚算投機(jī),便送一枚玉佩做個信物,他日姑娘若需幫忙,便取了這玉佩到我萬家任意產(chǎn)業(yè)下吱一聲,只要是在下能力范圍內(nèi)又不太過分的,在下定當(dāng)相幫?!?/br> 萍水相逢得了這么個好處? 程紫玉下意識就要推辭。 可那萬二爺說完話頭也不回便離開了。 “傻姑娘,我家二爺給出的承諾,別人巴都巴不來的,還不快收下!”萬銘揚的丫頭握了握程紫玉的手臂,笑著勸了一聲…… 程紫玉當(dāng)日便親自帶著善款跑了一趟位于金陵的兩江衙門。 衙門上下看著她主動將好幾箱,既是銀票又是現(xiàn)銀的善款帶來,幾乎笑得花枝亂顫。 衙門當(dāng)即便敲定要專門組織一個小部門用于這些善款的處置……他們也會和程小姐一樣,將所有的錢款去向透明化,每隔個十天便發(fā)布一次,絕對讓所有人的善心都落到實處…… 衙門這幫人與魏知縣一樣,他們巴不得在很快將至的皇家面前積累功績??梢哉f程紫玉是來得剛剛好!而程紫玉也相信,為了這幫人的烏紗和前程,短時間這些善款絕對都會物盡其用…… 衙門主管更是拍著胸脯應(yīng)承下,這些日子程家和程四小姐的所為都將被一五一十報去朝廷,他們一定會為程小姐求取一個榮譽和嘉獎! 程紫玉的“識相”收獲了兩江衙門極大的滿意,被跳過的魏知縣對此雖頗有微詞,卻也只敢暗地里酸酸,真到了面上,依舊對程家點頭哈腰…… 而在對荊溪藝人的扶持中,程紫玉的人還真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少礙于銀錢的束縛,而難以高飛發(fā)展的可造之材。 當(dāng)?shù)昧顺碳业膸椭螅麄兗娂姼卸鞔鞯?,立下誓言,表示將來若有能力,一定唯程家馬首是瞻,投入到荊溪的壯大和善事的弘揚中…… 荊溪陶業(yè)的商會也組織起來了。由幾大家族共同輪流做會長。一時間,整個荊溪市場規(guī)范了不少。市場井然有序,吸引來的自是更多的客商…… 然而由于皇家漸漸南下,客商們想要進(jìn)入荊溪也開始受到限制。這段時間開始,荊溪的客商明顯少了。 不過程紫玉收到了林夫人的書信,林夫人拿到了批文和皇家的邀請,將參與九月二十八日,位于金陵潘家的大壽之宴…… 這天黃昏時分,程紫玉剛從窯上出來,正松著筋骨打算去吃點東西,便聞后院一陣喧嘩。 一大圈的下人正圍著后院老桂。 高高的樹冠上,有一個銀灰色的人影。 未見臉龐,只這么一眼,程紫玉便已認(rèn)出了他。 除了他,還有誰?還有誰能讓她的下人們毫不顧忌,都不用請示她就開了院門的? 而程紫玉真正訝異的,是她心頭的第一反應(yīng)竟是……驚喜?沒有一點排斥和不喜,她竟是歡迎他這么不請自來的? 嗯,一定是因為欠了他好幾個人情的緣故!是她下意識就想還人情的緣故! 為自己找好借口后,程紫玉便朝那樹上之人細(xì)細(xì)瞧去。 這會兒的李純正在摘取樹頂端的桂花。他熟練將一串串細(xì)碎的桂花從枝梗上捋進(jìn)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