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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因為愧疚才與我在一起,否則,你如何還會提出讓我入贅?你就不怕我嚇跑了?在你家族跟前,對我的愧疚還得要往后靠。所以啊,為了焐熱你這塊冰,小爺努力地都瘦了。要說你愧疚,還不如說是爺感化了你!以后記得給爺補回來!” “那你還問我是不是愧疚……”程紫玉一嘆,又被他繞進去了。和他說話,從沒贏過。跟別人在一起時的精明和伶牙俐齒都會消失。絲絲沮喪……卻不難過,還有些甜。 “在你心里,到底還是家族更重要些?!?/br> “我……只是以前我覺得解決危機前,我沒有資格去考慮我的個人的事,加上我的過去還有我的毒誓,我就……” “我懂。你前世今生都把家族放在了第一位,全力去搏,我正是喜歡這樣的你。說明你值得依靠,可靠,負責任。我跟著你,很有安全感,你一定會對我負責的,一定不會拋棄我,一定不會移情別戀,一定會跟我白首到老的,對嗎?” 程紫玉笑得像個傻子,一口咬上了他的胸口。 “留下牙印,做個記號,多個憑證,天地為鑒。使勁咬吧?!?/br> “李純,我會好好愛你珍惜你!天地日月星辰為鑒!”她的胸口很燙很燙。 從今往后,他和她的家族一樣,都是她必須守護的,都是最重要的。誰要想奪,她就找誰拼命…… 寅時,正是夜色最深時,這兩人一騎回到了潘家。 當然,費了一番功夫。 畢竟賓客散了大半,雖是徹夜宴席,可這個時間,大多走的走,醉的醉,留下的也不少都睡著了,二門外已很冷清。 夏薇等在了路口。 “朱常安發(fā)現(xiàn)女主子不見了,一直在四處找?!?/br> 李純和程紫玉聞言頓時一對視,生出了些默契…… 李純的人調(diào)開了守衛(wèi),程紫玉依舊是打扮成了宮女,站到了另兩個宮女身后,跟著李純垂首回了潘家宴場。 李純一臉醉態(tài),進了一間客院,幾息之后,出來的卻只有他一人。 他特意帶上了院門,左右觀望后才帶著一絲笑意離開了去…… 而程紫玉則換回了衣裳。 這會兒相比她離開時,整個后園子的賓客只剩了不到先前的十分之一。 再有一個多時辰,天也該亮了。 程紫玉思量著,先回去睡兩個時辰再說。 然而院門卻沒能推開。 李純留下的那倆宮女已經(jīng)倒地暈死了過去。 程紫玉尚未來得及上前查看她們是被人打暈了,還是中了迷煙之類,便見那陰魂不散的朱常安出現(xiàn)在了門便的陰影里。 “你去哪兒了?”他一雙眸子滿是陰鷙,陰測測開口。 這個雜院偏僻,所以被他們選中,朱常安能悄無聲息進來,想來外邊已經(jīng)暗布了人。她要想輕易出去,只怕不易。 “與你何干?” “你與李純出去了?” “不關你事!” “我剛看見李純出去了?!?/br> “是又如何?管好你自己!” “你……真是犯賤!白日里是朱常哲,晚上是李純,你到底有多賤?” “我那般不堪你還來找我,你就不犯賤?我與你說了多少次,我不想見你!” “你還真以為你是郡主嗎?敢這么與我說話?” “你還真以為你是安王嗎?我還是你的階下囚?我知道你到這會兒還沒法接受什么都不在你掌控的絕望,你也沒法接受前世今生的落差??稍趺崔k?一切剛剛開始。你會越來越絕望痛苦的!” “好大的口氣!” “那你就猜猜,我的底氣來自何處?” “你以為,你成了郡主,又攀附上皇子將軍就能跟我斗?我再差也是皇子,我一聲令下,馬上就有人沖進來弄死你!” …… 第四四一章 意欲如何 朱常安與程紫玉有一點是相像的。 那便是當發(fā)現(xiàn)自己重活后,既悔恨又慶幸,既高興又痛苦,既想要報仇又想要守護。矛盾無邊。 然而朱常安比程紫玉還多了一樣。 他對她不單單有恨,還有些別的情愫。雖是他設計了她,可他也是真喜歡她。演戲演多了,其實他到后來自己都不知對她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了。 畢竟,她為了他殫精竭慮還全力以赴,比母妃對他還要好,他怎么可能沒有觸動?看她遭罪,他也心疼。 若不是她的身份地位太差,她怎么也可以得一側妃之位的。 若不是她偏要霸占了正妃的位置,他出手或許還能輕一些。哎! 他從來沒想過要她死的,囚禁她也只是權宜。她若識相,正如后來他答應她的,會給她一個高位,讓她永遠陪在他身邊! 囚禁她的那段時間,他的心里空落落的,他也不好過。 她為何就那般倔強?她為何就想不通呢?她若是早早將他要的都交出來,那不就好了?金玉算什么東西,只要她點點頭,要殺要剮都是她做主! 可她寧可毀了他要的都不給他,寧可與他同歸于盡也不愿滿足他,她真的是瘋了。她甚至有了他的孩子都不告訴他,她何其惡毒,她明知子嗣是他的心病,卻要他眼睜睜看著孩子跟他們一起死。 她要殺他,毀他,還要害了他的孩子,他如何能不恨她?他恨不得掐死她! 可他卻發(fā)現(xiàn),最最讓他恨毒和不能接受的,是她的心已經(jīng)不在他身上了。這樣的郁悶在看見她與別的男子在一起時,總如一把火燒得他理智全無。 就如一件寵物,一直對自己搖尾乞憐,一直全力護主,一直跟著自己東征西戰(zhàn),可突然間,自己用慣了的寵物轉(zhuǎn)投了他人懷抱,還不止一人的懷抱,而其非但不以為恥,還叫囂挑釁,沖著自己亂吠亂咬,那種背叛感真如滔滔江水一波接著一波,而他頭頂?shù)木G色更是深深刺痛著他! 朱常安很煎熬。 她有一點說對了,他的確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一切脫離控制,也不能接受別人拿走了他所習慣的人和物。他咽不下那口氣…… 一個多時辰前,他突然發(fā)現(xiàn)程紫玉不見了。 半醉的他頓時酒醒了大半。 太后并未讓她隨侍,她也未回住處,可她卻不在宴場,就似憑空消失了一般。 朱常安開始找,他以為是朱常哲帶走了她,可朱常哲今日春風得意,一直在與幾位權貴喝酒。 不是。 偏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