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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糊涂收下貴禮,晚些時候惹出是非來。 朱常玨怎么也沒想到李純就在門后,眉間閃過微微的不自在,卻又轉(zhuǎn)瞬即逝。 “玨王突至,真是蓬蓽生輝!”李純笑著抱拳。 “喲,新郎官今日是主角,怎么還出來迎客了。” “這不是怕有玨王這樣的貴賓到場會招呼不周嗎?玨王能到,已是莫大榮幸。這禮,是萬萬不可收的?!?/br> “將軍這話不對。這禮是本王贈予老爺子的,你這乘龍快婿,可不好越俎代庖了?!彼χ戳搜鄢搪Q。 這又是做什么?挑撥?他是斗敗了太子,閑得慌嗎? 李純與老爺子相視一笑,兩人之間的默契,哪里像是一般祖父與孫女婿的交情。不少人看在眼里,倒是驚訝。 程翾不是笨蛋,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而李純的立場更不容與這些皇子有牽扯,趕緊抱手表示孫女婿所言極是。他和孫女婿從來都是一條心,一個意思,整個程家都是孫女婿的,哪來的越俎代庖說…… 隨后程翾咳了幾聲,借著由頭退了下去。 朱常玨還要堅持。 李純慢慢收起了一半笑。 “這么說吧,玨王這禮不太好。我這祖父本就是名動四海的一代制陶大師,您這會兒拿了前朝大師的作品來贈予,這是幾個意思?是想說我祖父技不如人需要學(xué)習(xí)?還是覺得我祖父成就不夠需要努力?我這祖父身體健康,子孫滿堂,可聽聞這位前朝大師當(dāng)年命運多舛,子孫不旺。玨王拿這個做禮,不合適!所以我做主,就不收了。” 李純抱胸低低笑。 “換句話說,您若過生辰,收到一幅前朝倒霉王爺?shù)哪珜氉龆Y,您是高興收下,還是直接退回? 還請玨王理解?!?/br> 李純可不懼得罪朱常玨。反正他往常就這個性子。 在還沒摸清朱常玨意圖前,他巴不得對方轉(zhuǎn)身離開。 程府是他要守的地盤,他寧可當(dāng)眾冷淡相對,也不愿將這個薄弱暴露在朱常玨的眼下。 那邊朱常玨干巴巴笑了兩聲。 這個歪理,說的似模似樣。就是這比喻不太好,叫人窩火…… “那么,倒是本王無禮了?!敝斐+k示意身后,那一整套禮都被收回?!氨就趸厝ズ蠖ó?dāng)親自選兩份厚禮,一份給程老爺子親手奉上,另一份則贈予將軍賠禮?!?/br> “玨王真是客氣,倒是不用……” “這是禮數(shù),不好拒絕?!敝斐+k上前,“敢問將軍,本王可能否進(jìn)府討酒喝了?” …… 第五五三章 如此潑婦 程府門外,賓客和看熱鬧的不少。 朱常玨帶了禮上門恭賀并討酒喝,李純沒法拒絕。 上門即是客,他再不愿,也只能迎著朱常玨進(jìn)門。 但他只怕朱常玨使幺蛾子,思忖一二后,還是決定親自將人往里帶…… 而程紫玉不想和朱常玨打招呼,閃身進(jìn)了門房,又叮囑了入畫親自去盯住竇氏和魏虹。 程府不比將軍府寬敞,前院擺不了幾桌,所以席面全都安排在了后園子。 程紫玉剛要往后園去,倒是被身后人叫住了。 朱常哲來了。 程紫玉心下疑惑,他怎么也這么早? 他輕車簡裝,全然低調(diào)。 相比錦衣華服,行事張狂的朱常玨,他就是一平凡公子打扮。 程紫玉暗嘆他的細(xì)心。 不僅僅是他故意不去喧賓奪主,強搶主人家的風(fēng)頭,更因他與朱常玨的反差越大,他便越能引人注目。太子一倒,許多原本的太子黨與觀望之流必定會重新考量眾皇子。 顯然,他選了一條與朱常玨全然不同的路。 他越是這般樸素低調(diào),越能收獲那些清流的賞識。尤其在這個時候,他越是禮賢下士,彬彬有禮,平易近人,其實越是對他有利。 這兩個皇子,一個打算以實力來引誘,另一個選擇用個人能力來吸引。在這招納方面,倒是各有主張…… 而讓程紫玉微微一蹙眉的,是朱常哲一開口,喚的便是“程紫玉”三個字。 如南巡時一樣。 不是程小姐,不是將軍夫人,不是郡主,甚至是四娘之類……這直呼其名,有些怪異。聽著還莫名有些親昵。 話一出口后,他才覺不妥。 他面上努力鎮(zhèn)定,心里卻只想抽自己兩下,他最近沒怎么想起她,但好像也還沒忘了她。 只因剛一進(jìn)大門,他便瞧見了一道正往角落小路邊月亮門鉆的紅影。他心頭一跳,一眼便認(rèn)出了那個側(cè)顏。 一絲欣喜剛往上爬,卻見人將要消失月亮門,他一著急,下意識便開口喚了……倒是沖動了。 程紫玉略尷尬。 上次洪澤之后,他二人幾乎便沒在私下場合碰面說話。 兩人見過禮,朱常哲只能淡淡笑。 “我去席面,是往這兒走吧?” 程紫玉知他是假意解尬,便斥了迎客的丫鬟幾句。 兩人本就順路,她又是被叫住的主人家,若置貴賓于不顧,反倒顯得偷摸了。 程紫玉也只能大方走來,親自將朱常哲往里院引。 “你氣色不錯?!?/br> 氣氛一微妙,朱常哲便再想解尬??稍僖婚_口后,他又悔了。他這都是說的什么? 他一向自詡淡定從容,可剛這短短幾息功夫卻接連后悔兩次,這讓他有些郁悶。 氣色不錯? 她又不是大病初愈,他好好說這么一句做什么? 她是女子,怎能開口便對她評頭論足?她是新娘,大喜臨門,自然氣色上佳。她已為人婦,與自己毫無瓜葛,氣色如何,怎么輪到他來評斷? 她敷衍一笑帶過,卻晃了他的眼。 他幽幽想嘆。 心儀的花朵在枝頭時他未能及時采擷,此刻在他人的護(hù)養(yǎng)下再嬌艷,他也只能遠(yuǎn)觀而不可垂涎。 眼前的她,和自家后園子里那朵滿肚子算計卻還沒能力的喇叭花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 后悔和懊惱的滋味實在不好過。 不過…… 朱常哲眼神一定,好在他已經(jīng)想通了。求而不得的程紫玉存在眼前對他是好事,至少可以時時提醒他,去奮力爭取才能得到想要…… 至少是個讓他全力沖刺那個位置的激勵。 若不然,江山美人,他便一無所獲了…… “程府地方小,今日席面都設(shè)在了后園子,哲王莫要見笑?!背套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