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36
尤其朱常玨還是個作惡多端,罪行足夠死上百次的惡人。 哪怕撇開前世,就今生陷害太子府那次和假刺殺那次,他身上背負(fù)的人命便累計百條了。這樣的人,必須嚴(yán)懲。 而且他比太子可怕。心機可怕,暗里的勢力更猖獗。這樣的人哪怕拘禁起來,誰知道某日會不會卷土重來? 所以,程紫玉一直在思考,有什么辦法可以徹底將朱常玨打入地獄?當(dāng)然前提是,還得有什么辦法抓到他的把柄? 而那個把柄——必須是連皇帝都不能忍,不愿忍,沒法忍,是皇帝都主動要求嚴(yán)懲的? 威脅皇權(quán)?不,那只會讓皇帝緊張起來,卻不會讓皇帝下狠手。 古往今來,只有一件事,才會讓所有的皇帝都忌憚,都恐懼,都沒法忍。那便是謀反! 而恰恰,朱常玨有那么兩條作為就可以打上謀反的罪名。 一,是動搖國之根本的私鹽——古往今來,歷朝歷代,朝廷對私鹽的處罰都是嚴(yán)懲不貸的,這是從內(nèi)而外的動搖。 二,便是鎮(zhèn)江那次刺殺。程紫玉有前世記憶,猜到那是假的,可皇帝卻未必那么以為。這一點,從皇帝對朱常安的屢屢寬容便能看出。在皇帝心里,朱常安是救過他命的。所以連白恒這個助力都應(yīng)給了朱四…… 若爆出,刺殺的真兇是朱常玨……兒子都?xì)⑸祥T來了,老子好不容易躲開了一死,卻還因此被利用怪罪了其他兒子,皇帝的怒火和憋屈可想而知。 只有看到兒子的罪名是謀反,惜命的皇帝才不會容忍! 然而,程紫玉算的好,可她沒有證據(jù)。 朱常玨的手腳太干凈了。 若有私鹽證據(jù),當(dāng)日高家出事,李純將手伸進去時就該發(fā)現(xiàn)了??衫罴儺?dāng)日派人一路跟到了京城,都沒能發(fā)現(xiàn)主使是他,可見他善后之干凈。 刺殺事件也一樣。若真有證據(jù),當(dāng)日白恒就找出來了。何至于到今日?若有證據(jù),程紫玉早就將牌打出來了,何至于到今日? 其實別說是這兩樁,就是薛駿,就是蘇家,就是其他種種,她也都找不到證據(jù)。 正因如此,程紫玉才愿意去接觸魏虹,才將第一次出手鎖定在了貴妃身上,才會在朱常玨還沒騰出手來處理如意時她便搶先在第一時間爭取到了如意……當(dāng)時她想,或許,也只有從他身邊的人才能找到破綻和突破口。 可即便如意的供詞很確切,即便夏薇加派了大量人手暗中去徹查,依舊很遺憾,有證人證據(jù),卻沒有任何直接的證人證據(jù)。 就如殺人,雖有目擊證人,可現(xiàn)場既沒有兇器,也沒有他的痕跡,甚至他有不在場證明,這樣的指控,又如何能成立? 為此,程紫玉傷透了腦筋。 后來她想,真要拿捏住朱常玨,或許只能一個辦法——讓他自曝其短。讓他自己跳坑,讓他自投羅網(wǎng)。 剛好,太后宴的那日朱常玨計劃被粉碎,現(xiàn)場第一時間控制住了熊貴人——這個朱常玨沒能第一時間滅口的尷尬存在。 好一番的引蛇出洞,朱常玨到底自投羅網(wǎng),終于她的大計找到了突破口。 有了熊家這道口子,朱常玨那個嚴(yán)實的外殼也終于有了可以撕開之地。 確鑿的證據(jù)加上適當(dāng)?shù)脑在E,終于讓朱常玨緊張了起來。配合了輿論的煽動后,那口子就像被撒了一把鹽,自是火辣又疼痛。 之后一波又一波的罪名襲來,著實讓朱常玨驚出了一身身冷汗。 但已被控制的他,卻只怕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其實除了最開始兩日那幾條罪名,越往后提出的種種,其實越是沒有真憑實據(jù)。 這才是那個所謂的“徹查令”后,順天府宣布先徹查,搜集罪名,罪證,證詞,再最后一道公審的原因,只因為這原本就只是一個雷聲大雨點小,用來等著朱常玨入網(wǎng)的步驟。 然而,第一日順天府公審時,無論是堂上堪比三司會審的陣容,還是身后人山人海要求嚴(yán)懲的百姓,又或是堂上分明荒誕,卻叫他無法辯駁的栽贓,事實都已經(jīng)在他心里留下了陰影。 當(dāng)之后的指控日復(fù)一日一點點加重,一點點變多,朝廷和民間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事實朱常玨的心境已經(jīng)收到了影響。 他心虛,自然會想入非非,自然會怕被抓到小辮子,也擔(dān)心他沒有控制力的時候有些人會像如意一樣反水,更擔(dān)心會被人繼續(xù)栽贓陷害卻沒法應(yīng)對。 負(fù)擔(dān)漸漸加重,再有皇帝的態(tài)度,投靠他的家族接連被打壓,越來越緊的玨王府環(huán)境,李純朱常哲等人的行蹤,尤其是江南傳來的不利消息,其實已經(jīng)讓他不堪重負(fù)了。 事實證明,朱常玨也想到,這是要用“謀逆”二字來送他上絕路。 正是后果他擔(dān)不起,所以他才恐懼。 他怕再不有所應(yīng)對,他就完了! 朱常玨果然上當(dāng)了。他自己對號入座了。 他猜到江南出現(xiàn)的生人,似是而非的盯梢,王家的反常,康安伯的活動和朱常玨的異常全都是沖著他去,卻不知道那些人都只是虛張聲勢,為了引他上鉤的誘餌。就是為了讓他自我暴露,讓他鋌而走險,讓他萬劫不復(fù)…… 魏虹的一番打聽,王玥和程紫玉的對話,皇帝下令開始動玨王府,這些合起來,成了將他逼上不歸路的最后一把力。 程紫玉的原打算是叫他走投無路,垂死掙扎后,定他個“謀反”罪的??伤?,竟然跑了。 這一點,與程紫玉原本的設(shè)想并不一致。 …… 第六二九章 還有后路 程紫玉嗅覺出眾,她總覺得空氣里有些若有似無的煙味。 她走到院中,順著煙味,一下便瞧見北面有黑煙伴著火光往空中騰,將剛露白的天空映了個紅。 看那方位,應(yīng)該是玨王府了。 朱常玨真是下得了狠手??!連自己王府都燒了,固然是為了逃跑而造亂,也有可能是不愿府里今日被外人進來一點點搜查,但放火是大罪,他這是連后路都不給自己留了? 這膽魄,也是沒誰了! 他這么孤注一擲地逃跑,其實程紫玉是不能理解的。 她對朱常玨的應(yīng)對有過很多種設(shè)想: 她本以為,為了不被抓到把柄,狗急跳墻的朱常玨會在江南進行一次滅口。那么朱常哲的人已經(jīng)到位,只要他敢動手,便可以將他和他暗布的人手一網(wǎng)打盡! 又或者,他會暗地里聯(lián)絡(luò)朱常哲,收買又或是滅口。 還可能,他會聯(lián)合了手上所有勢力向皇帝施壓;他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