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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年,早就不管紅塵俗事,親王的名位雖然仍扣在玄極霄的頭上,但誰人都知道他空有這個名號,想來去往靈渠,也不會有閑人打擾。卻沒想玄無寒快了一步,千絕將口諭傳過來時,云行之的眼眸波動不已,他縱然再矜持,此刻有些失態(tài),騰地一下便沖到玄極霄面前,道:“我們今日就走,你快去收拾東西,趁著天色還早即刻下山?!庇洲D(zhuǎn)身對千絕道,“那就麻煩千影衛(wèi)與我們同行了。”千絕恭敬的俯身道:“王妃言重,此去靈渠,屬下原本就打算伺候左右。臨行時,皇上囑咐,一定保王妃與親王周全?!彼奈涔κ怯靶l(wèi)中最為卓越的,又與玄無寒相識得早,這件事自然是落到了他的身上。正要轉(zhuǎn)身離去的玄極霄聞言,腳步一頓,神色遲疑道:“此事怕是不簡單,皇上這樣謹(jǐn)慎,可是朝中出了事?”他雖然貴為親王,但卻是先帝在位時驍勇善戰(zhàn)執(zhí)掌帥印的將軍,雖不如江湖人士武功高強,但是又豈能是常人能匹敵的。玄無寒竟還命千絕護送,想必此事非同小可。千絕不敢隱瞞,沉聲道:“當(dāng)年皇上登基時,誅殺的叛臣賊子秦嘯,皇上念及秦曉三朝元老,放過了其獨女。沒想那女子竟是男兒身,還勾結(jié)了三王爺,意圖篡位奪權(quán)?;噬想m然已經(jīng)得知了消息,卻沒有三王爺造反的證據(jù),如今正是三王爺伺機待發(fā)的時候,不得不防。”“哼,無影那混賬心倒是不??!本就不是帝王相,偏偏還不知死活!”玄極霄憤憤的罵道。玄無影打小就不受他皇兄喜愛,原因不過是性子太過怯懦,根本沒有皇家的氣度。那樣的性子若是坐上了皇位,也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主,等到了四國天賜日祭天時,還不知是什么蠢樣!匆匆收拾了些尋常穿慣了的衣物,三人便乘坐馬車前往靈渠,為了掩人耳目,馬車從外頭看乏善可陳,連糊在窗戶上的紙也都是可以換成了粗糙蠟黃的,千絕易容成一個樣貌平凡的佝僂老人,這么一路過來,竟安穩(wěn)得很。正在寢宮趴在軟榻上昏昏欲睡的云璃聽到雪衣的稟報,一下子清醒過來。玄無寒這會還在御書房,這幾日他為了徹查玄無影的事,鮮有時間陪著云璃。沒有他哄著,云璃每晚都要磨蹭到子時才睡下。即便如此,玄無寒也還要到子時以后才回來歇息。放下床帳,雪衣也不知道云璃有沒有睡著,玄無寒回來的晚,也以為云璃早早就睡了。今日巳時,雪衣以為云璃已經(jīng)睡下了,才小聲和雪邇說起云行同玄極霄已經(jīng)到了皇宮的事,沒想在被窩里打著滾的云璃豎起耳朵聽得清清楚楚,當(dāng)下掀開床帳就問他爹爹和父親是不是已經(jīng)來了,雪衣吶吶的說完,就見云璃歡呼一聲,套起鞋子,穿著里衣就奔向了雪衣說的想容殿。卻說這想容殿,原本名為清月殿,當(dāng)年正是云行之做太傅時住的寢宮。玄極霄戀上他后,向他皇兄討了個口諭,拆了原先的牌匾,掛上了想容殿這三個字。云行之號想容居士,一看就明白了玄極霄的心意。只不過當(dāng)時他厭惡玄極霄紈绔的性子,卻沒想還是一頭栽了進去。雪衣給云璃披上了外衣,才領(lǐng)著人趕去想容殿。想容殿離思暖殿遠,云璃跑了幾條道就開始喘氣了,他后背還出汗了,小臉蒸得通紅,只是在月色下看不出來,還是十分的瑩潤。雪衣見狀忙拉住云璃的手,道:“鳳君慢些,親王他們怕是已經(jīng)歇下了,不如鳳君明日再去吧!”可云璃哪聽得了勸,甩開雪衣的手鼓著小臉道:“才不會!爹爹和父親也一定想極了我!那我就坐在這邊歇一會,你也坐!”他倒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拍了拍屁股,坐在了墻角底下高出來的石塊上,還指了指一旁的空地,示意雪衣也坐過來歇一會。雪衣心下一暖,只是規(guī)矩卻不敢逾越,即便是石頭上,她也不能與云璃平起平坐,便道:“鳳君歇著便是,奴婢不累。只是夜間寒涼,鳳君還是起來吧,若是腳下累了,奴婢去喊人抬一頂轎輦來如何?”云璃當(dāng)即就搖頭,“我去見爹爹和父親,怎么還能坐著轎輦,好了,我們走吧,到了爹爹那兒再歇息!”他小小的年紀(jì),卻是極懂禮數(shù),看來與云行之的品行大有關(guān)系。兩人走到想容殿門口時,守在門口的小太監(jiān)還以為是哪個宮里的宮女,等云璃走近了,他才驚慌的跪下來行禮。誰知道鳳君前來只帶著一個宮女,他惶惶的以為自己要挨板子了,卻聽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道:“起來吧,雪衣,我們快進去!”云行之此時剛剛沐浴,他雖然也急切想見到云璃,但也明白天色已晚,只待明日了。玄極霄幫他解了發(fā)冠,兩人牽手正要到床上去時,就聽見門外云璃的喊聲。云行之一愣,旋即露出笑意,看了玄極霄一眼道:“不枉你我疼他。”云璃進門就看見云行之帶著笑意看著他,不見倒是不會想得哭,這會見了面反而哭了出來,他撲到云行之懷里就大聲的哭起來,看得一旁的玄極霄以為他受了什么委屈,便鎖著眉道:“璃兒,可是無寒欺負(fù)你了?”莫非相處了十幾日,不喜歡云璃的性子,可以冷淡著,是以云璃哭得這樣傷心?云行之抱著云璃的雙臂一緊,臉色有些難看,他疼云璃到骨子里,豈容他人這邊輕賤,眸色已帶著怒氣,就快要發(fā)出來時,云璃吸了吸鼻子軟糯的道:“沒有……是我太想爹爹和父親,所以才……”似乎覺得這樣很羞怯,兩頰都染了了緋色。云行之和玄極霄雙雙松了口氣,這孩子倒是會嚇人。“這么晚了怎么還沒睡下?可是一個人睡不習(xí)慣?那今晚就和爹爹父親一起睡好不好?”在琉玦山時,每晚都是云行之陪著云璃一同睡下,而后玄極霄再抱著云行之回到他們的臥房。次日早上在云璃還未醒時,玄極霄再抱著云行之回到云璃的房間,多年已成習(xí)慣。云璃搖搖頭道:“無寒哥哥陪著我一起睡,只是這幾天他都回來的好晚,我都快睡著了他還沒有回來?!?/br>玄極霄和云行之聽了這話,神色都有些變了。倒不是因為玄無寒回來的晚,而是云璃還這樣小,兩人就同塌而眠,是否有些不妥當(dāng)。難道云璃這么多日,一直歇在帝王的思暖殿嗎?這樣的恩寵倒是讓云行之很寬心,他輕撫著云璃的臉頰,眼眸一轉(zhuǎn)。“那也好,你若是困了就自己先睡,無寒他朝中事務(wù)多,你年紀(jì)雖小,但是也要體諒些。既然做了皇后,凡事都要考慮周全,不可動輒哭鬧,耍小性子。只是有一樣你記著,不到十四歲,不準(zhǔn)無寒碰你知道嗎?”云行之叮囑完這些話,才安了心。只是玄極霄卻是驚訝的挑眉,笑道:“他才幾歲,怎么會懂。無寒他既然這般寵愛璃兒,只會早就做了打算,怎么說的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