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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如此大膽,與魔族茍且勾結(jié),實在放肆!”幾位長老怒目而視,周圍仙者議論紛紛,每一個人的眼神,每一個人的表情,看著他都充滿了鄙視和排斥。無須他辯解,夜蒼留在他身上的魔氣便直接證明了他們的關(guān)系。那時他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看著他好像他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兒一般,他一不曾危害仙界,二不曾得罪眾人,他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人,為何要興師動眾的審判他?就連殷漓看著他,也握起了拳頭,無情的臉色更加冰冷,眼中是他看不懂的復(fù)雜情緒。“主人,百骨沒有和魔族勾結(jié),百骨從未做過危害仙界之事,百骨只是喜歡夜蒼戰(zhàn)神而已……”他望著殷漓求救,自從開啟靈智的那一刻,他便陪在殷漓身邊數(shù)千年,經(jīng)歷無數(shù)困難和危險,殷漓是他的主人,亦是他最親近的人。主人修的是無情劍道,生性冷漠淡薄,可主人對他不一樣,他視他為人,平等待他,他相信主人一定會幫他的,何況,他沒有做錯。只是當(dāng)時他看不懂殷漓眼中的復(fù)雜到底是什么,若看懂了,他一定不會像接下來一般請求。他望著殷漓,目光希翼勸說“主人,您不是一直希望仙魔之戰(zhàn)結(jié)束嗎?他愿為我讓魔族退兵,主人可拿百骨去換取仙界和平……”“哼!魔族的話豈能相信?!”不等殷漓開口,一位長老便出聲喝斥,眾人紛紛附和。他不知道怎么解釋,仙魔戰(zhàn)爭打了數(shù)萬年,沒人會輕易相信他的話,更加沒人相信夜蒼會為他讓魔族退兵。他只能一遍又一遍,蒼白的重復(fù)一句話,無助的搖頭,他真的不明白為什么大家不相信他,連去試一試都不愿意。將他交給魔界,若夜蒼騙他,死的也是他;若夜蒼沒有騙他,那便是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這個疑惑,直到他不久后才明白,仙界之人對魔界豈是入侵仇恨那么簡單,不過一個心思在表面,一個心思在里面而已。“帝君,魔族的話雖然不可信,但小臣有一計,魔界之所以跟咱們僵持這么久,全都是因為夜蒼的存在,若夜蒼不能參戰(zhàn)的話,這戰(zhàn)仙界必勝,既然那夜蒼窺視百骨仙君,不如這任務(wù)就交給百骨仙君去做……”一位仙臣走出來建議,眾人再次附和贊同,殺掉夜蒼這個龍頭,剩下的魔族便不足為慮。“請帝君以仙界蒼生為重,派百骨仙君取那夜蒼的人頭回來!”眾仙臣跪地請求,殷百骨自己不愿意,就只能由殷漓強(qiáng)行控制行動。顧白望著他搖頭,目光祈求,如果殷漓真的要控制他,他是沒有辦法反抗的,可他不想夜蒼死。“此事容后再議,先將百骨仙君關(guān)進(jìn)仙牢……”面對他的目光,殷漓沉默良久才做出決定。他松了一口氣,朝殷漓露出感激神色,以為殷漓在幫他,那到底是他的主人,會向著他,他心里很歡喜。所以在被押下去的時候,他并沒有看到對方眼中的情緒是多么晦澀難懂,也沒有注意到旁邊陸瑤姬眼中的怨恨……直到那場虛無邊界仙魔大戰(zhàn),身體被人控制加入戰(zhàn)場的時候,他才明白,他真傻。身為一個傀儡人,就算他擁有很高的修為,擁有了自我意識的靈魂,但他仍舊受控于人。只要殷漓的一個意念,只要拿到與他命脈相連的羅盤,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控制他。他不知道是誰在控制自己,但他知道有人從殷漓那里偷到了羅盤。身體的本能讓他無法反抗,他被人控制像瘋了一般的沖向魔族陣營中大開殺戒。這般挑釁的舉動讓周圍的魔族憤怒,全部朝他圍攻過來,但隨即就被趕來的夜蒼震住。“全都給我滾,誰若敢傷他,莫怪我夜蒼不認(rèn)人!”顧白永遠(yuǎn)無法忘記那一刻,身著鎧甲的男人騎著饕鬄?zāi)ЙF浴血朝自己過來,手中的長戟收割著所有想要傷害他人的首級,哪怕是魔族他亦不會手下留情。“神君,你瘋了嗎?他是仙界的人!”所有的魔族看著男人,不敢相信他們的戰(zhàn)神竟會為了一個仙界的人朝自己陣營的人動手。但事實證明,在男人的心中,殷百骨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哪怕為了這個人,成為整個魔族唾棄的對象,他亦要護(hù)著他。“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那一刻的顧白,看著夜蒼朝自己走過來,顫抖搖頭,心里升起了無盡的恐慌,眼眶里蓄上了淚水。他是傀儡人,傀儡是不會流淚的,但是那一刻,他清楚感覺到自己眼睛被水霧模糊了。沒有人知道,當(dāng)他不受控制親手將長劍刺進(jìn)男人身體里時是怎樣的心情。“……”看著夜蒼,看著對方胸口流出的鮮血,他說不出一句話,只感覺自己心臟仿佛被人一刀一刀切碎,痛得難以呼吸。眼淚早已模糊了視線,他看不清楚夜蒼的表情,也不想看清楚,他害怕,害怕在對方眼中看到他不想看到的東西。模糊中,他感覺額頭被人落下親吻,夜蒼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莫哭,本君不喜歡你的眼淚……”那一刻,他好想靠到男人的懷里。但他卻做不出那種動作,唯一能做出的,只有痛苦的看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一劍又一劍朝對方刺過去。沒有了戰(zhàn)神的震懾,仙界開始了對魔族強(qiáng)勁的攻擊,魔界慘敗。滿是尸骨鮮血的戰(zhàn)場上,他看著夜蒼被饕鬄叼著與重傷的魔族離開,難以言喻的寒冷從心底散發(fā)到四肢百骸……“為什么要這樣做……”他回頭看向朝自己走過來的殷漓,聲音顫抖詢問。他不在乎是誰控制的自己,因為無論是誰,都必須從殷漓這里偷到控制他的羅盤,但殷漓是仙帝,沒有他的默許,誰有那么大能耐?殷漓沒有說話,算是默認(rèn),只是盯著他眼神復(fù)雜。以前他或許看不懂,但此刻,卻是懂了,懂得比殷漓自己表現(xiàn)出來的復(fù)雜更多的東西。他不是傻,只是心一直沒有長開而已,在殷漓的眼中,他看到了很多東西,也發(fā)現(xiàn)了很多東西。那顆清澈透亮的心臟在此刻忽然發(fā)生了變化……他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詢問,扔下手中的長劍,飛身離開去了弱水河畔。那是仙界最安靜的地方,也是他最常去的地方,每逢心情不好時,他總會去那里待一會兒。他靠坐在河畔的大樹,耳邊聽著弱水流動的聲音,目光怔怔的盯著自己顫抖的雙手發(fā)呆,上面還殘留著屬于夜蒼的血跡。“百骨,你知道鳳族的涅槃之法嗎?”忽然,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鳳司命。整個仙界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