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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邀月又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道:“可偏偏你失憶了,我也不好斷定你就是我認識的那個故人,若是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你要殺要剮都可以,我挺你處置?!?/br>邀月坦然的語氣讓巫謝微微對這人有了改觀,畢竟邀月第一眼給人的感覺是帶著戾氣,極不講理且又冷漠偏激的一個人?,F(xiàn)在看來,倒是……想著,巫謝忍不住微微側(cè)過眼去看了看站在另外一邊的洛停軒,只見洛停軒微微垂著頭,黑發(fā)遮住他的側(cè)臉,看不清表情,而洛停軒的手卻攥著拳頭,似乎在用力,像是在隱忍什么情緒一般。看到這樣的洛停軒,巫謝忍不住泛起一絲苦笑。而就在這時,季沉罕見地開了口,他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有點著涼,“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我不怪你,你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了。”這話自然是對著邀月說的。邀月沒有料到季沉會如此‘寬宏大量’,他那個打著贖罪旗號留下來照顧季沉的小算盤也算是徹底翻了,愣了半晌,邀月道:“可我——”話卡在喉嚨里,邀月不知道自己在著急什么,季沉對他下了逐客令,他就莫名覺得胸中缺了一塊什么東西,難受又空落。心口有無數(shù)的情緒翻騰澎湃,最紅邀月脫口而出道:“我要看著你病好,否則我不能安心。”說出這句話,邀月自己愣了愣,隨后心里也很有了計較,于是他反而鎮(zhèn)定下來了,淡淡一笑補充道:“就算是你趕我走,我也不會走,我不想讓自己良心不安?!?/br>這句話倒是讓季沉愣住了。他心中原本是應該反感的,可邀月這笑吟吟的語氣卻莫名沒有讓季沉覺得討厭,甚至在心底隱隱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邀月說出這句話,就下定決心要舍下面子,守在季沉身邊把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了再走,所以這會他便一撩下擺,坐到一旁的篝火邊,往里面扔了幾根木柴,笑道:“洞里冷,加點柴火暖和點?!闭f完,他還不動聲色的往季沉身邊挪了挪。“犯賤也不是這么個犯法的?!?/br>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邀月的話,正是洛停軒,邀月心中一怒,想要拍案而起,可洛停軒丟下這句話,卻是提著劍,自嘲地輕笑一聲,隨即徑直拂袖走出了洞去。這下子,所有人都愣住了。邀月看著洛停軒瘦削修長的身影消失在洞外的風雪里,再聯(lián)想著方才洛停軒自嘲的笑意,目光不由得動了動,隨即他便扭過頭來。——洛停軒要發(fā)神經(jīng)跟自己可沒什么關系。而巫謝雖然一直對洛停軒態(tài)度冷淡,可這會洛停軒這么離開,他的心里卻莫名焦躁起來——他終究還是放不下。抱著季沉撫慰了一會,巫謝終于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低聲有些語氣混亂地對季沉道:“小沉,停軒情緒不對,我怕他出事,我——”“你去找他吧?!?/br>季沉聽到巫謝開口便料到他說話的內(nèi)容,反而自覺從巫謝懷中緩緩掙脫了出來。巫謝喜歡洛停軒,就是遲鈍如同季沉也看的清清楚楚了。看著季沉明亮澄澈的眸子,巫謝心中一顫,他什么話都沒說,只是低頭在季沉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說了一句‘你自己好好保重’,便起身走了出去。臨走前,巫謝還威脅了邀月一番,便離開了。他看得出來邀月不會傷害季沉,又或者說,其實在他心里洛停軒比季沉更重要……洛停軒在走了。巫謝也離開了。洞窟里便只剩下季沉和邀月兩個人。現(xiàn)在的季沉沒有了一開始同邀月見面時那副純真的樣子,而是淡淡的,面容平和卻疏離。邀月扭頭看了看季沉安靜的側(cè)臉,看著季沉蒼白疲憊的神色,便很想把季沉一把摟進懷里——不知怎么的,他幾乎已經(jīng)可以確信季沉就是當初的沉星了。季沉知道邀月在看自己,畢竟邀月的目光是那么的灼熱而又明目張膽,幾乎已經(jīng)算不上是偷窺,又或者說邀月根本就沒有偷窺的打算。被邀月這么看了一會,季沉有些不自在,便忍不住悄悄扭過頭,而這時邀月卻看著季沉,毫無頭腦地來了一句,“你的皮裘落在那個洞xue里了?!?/br>季沉愣了愣,不知道邀月為什么要說這個話,原本他是不打算接話的,可不知道怎么他便低聲接了一句,“一件皮裘不值什么。”季沉的本意是讓邀月不要計較那些,早些離開這里最好,可邀月卻在這時摸了摸下巴,有些惋惜地道:“那皮裘質(zhì)地很好,也很保暖,可惜了?!?/br>季沉不知道怎么接話了。邀月就在這時淡淡笑了笑,然后別過臉來看季沉,“你冷不冷?”季沉心中一凜,隨即搖了搖頭,道:“我不冷?!?/br>邀月早就料到季沉會這么說,這會便微微一笑道:“可是我有些冷了,我能靠近一點坐嗎?”季沉沒料到邀月會這么說,頓時愣住了,他原本是想拒絕的,可是邀月好言好語地跟他說話的時候真的沒有一點攻擊力,所以最終季沉猶豫著,很緩慢地點了點頭。邀月見狀,立馬就飛快地挪到了季沉身邊,隨后他故作不經(jīng)意地用自己的手碰了一下季沉的。蛇的體溫本來就低,邀月的手常年冰涼,更何況是在這冰天雪地里。季沉被邀月的手這么一碰,不由自主地便驚訝道:“好涼!”邀月jian計得逞,反而還搖頭笑了笑道:“洞里已經(jīng)好多了,比外面暖和很多?!?/br>季沉看著邀月‘坦誠’的目光,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隨即他微微出了一口氣,起身去洞窟一角他睡覺的地方取來了兩塊厚厚的白熊皮,遞給邀月。只不過這一次季沉什么關心的話都沒說。邀月接過一張熊皮,披在身上,然后他看著另外一張熊皮,目光動了動,忽然生出一個點子來。于是邀月便很自然而然地拿起那張熊皮抖了抖,接著就要往季沉身上披。季沉立刻便是一躲,邀月的手停在半空,神情有些尷尬,有些受傷——其實都是裝出來的。季沉躲開了邀月親近的舉動,一抬頭便對上邀月那有些委屈受傷的眼神,自己倒是不好意思起來。其實邀月……也算是對他解釋過了……而且,話說的也很坦蕩……想到這么一層,季沉便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道:“我不冷。”邀月明顯感覺到季沉對他的態(tài)度有所軟化,也就不再步步相逼,便笑了笑,道:“是我怕你冷?!?/br>季沉聽到這話,一顆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不過他什么都沒說,而是低著頭,靠到墻角去了。而就在這時,邀月又低聲道:“你若是困了,就休息一會,我守著你,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