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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一件苑陽覺得很難理解的事,那個男孩偷偷的掀開裝錢的鞋盒子,伸手從里面抓出一把錢,塞進自己的衣兜里,然后才一邊啃著煎餅,一邊慢吞吞的走了。“大叔?”苑陽覺得應該提醒大叔,他的傻兒子偷了他的錢。“?。俊贝笫逄ь^看苑陽,“有忌口的?”“沒,”苑陽指了指不遠處,慢吞吞走著的傻兒子,“他……”“哦,那是我兒子,叫大冬,今年剛讀初一?!?/br>大叔看著大冬的背影,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好像絲毫不認為他兒子有問題似的。苑陽把想說的話,全都憋了回去。也許,大叔早就知道了,那樣的孩子,就算再過份的溺愛,也壞不到哪里去了。苑陽捧著guntang的煎餅一邊慢慢啃,一邊朝地鐵站方向走。路上還是沒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快到地鐵站的時候,他又看到了那個大冬。大冬站在街邊,嘴里還啃著他爸給他攤的四個雞蛋的煎餅,卻弓著背,縮著脖子,低頭瞅著地面。大冬的對面,站著兩個小青年。看穿著打扮,比混混土點,比流氓挫點,反正就是很LOW的那種社會小青年的模樣。兩個小青年,個子都比大冬矮上半頭。但站在傻乎乎的大冬跟前,卻顯得比他氣勢,刻意擺出的架勢也挺唬人。其中一個小青年,梗著脖子,伸手戳戳著大冬的肩膀,“哎傻子,哎,錢呢?”大冬嚼著煎餅,不敢抬頭,“沒、沒有?!?/br>啪的一個脆響的耳光炸在大冬的臉上,聽的苑陽都覺得疼。啪!又一個大耳光,大冬嘴里的煎餅掉出來,哎哎的哭了。啪!又一聲,四個雞蛋的煎餅掉在了地上。一個小青年上去一腳,踩成了泥。啪……咕咚!扇大冬耳光的那個小青年,直不楞登跪在了大冬跟前。苑陽收回踹出去的腿,站穩(wěn),盯著另一個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的小青年,咬了一口自己手里的煎餅,使勁嚼。“艸你媽,干他!”跪地的小青年臉紅脖子粗的躥起來,暴躁的撲向了苑陽。另一個終于回過神來的,也二話不說躥了過來。苑陽有點后悔自己起早了。他本來是想早點到學校,把昨天沒做的作業(yè)寫完。結果,卻在大街上跟人干起了架。還是為了個才剛見過一面的煎餅大叔的傻兒子。苑陽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倔,傻大冬跟他一毛錢關系也沒有。再說,只要大冬把兜里偷的他爸的錢,掏出來給了小青年,就更是什么事都沒有了。怪就怪大冬磨蹭著不想給。更怪那四個雞蛋的煎餅,被小青年一腳踩成泥的那一瞬間,苑陽徹底失控了。在他心里,父親的愛即使再微小,也容不得一絲褻瀆。大冬還在一旁弓著背,縮著脖子,沒有一丁點上手幫忙的意思。看到苑陽把小青年打飛,大冬就伸伸脖子。再看到小青年把苑陽按在地上鑿拳頭,大冬就抱著腦袋,發(fā)出驚恐的憨叫聲。這場架打的有點狠,時間也有點長,最終以兩個小青年頭破血流的慌忙逃跑收了場。苑陽從地上站起來,伸展拳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幾處鼓起的關節(jié)都破了皮,還有兩處見了血。再看自己身上,開打后不知道去了哪兒的半只煎餅,這兒粘一塊,那兒蹭了點醬的竟然沒拋棄他。“傻逼!”苑陽自己罵了自己一句,把身上拍拍干凈,從一旁拎起扔著的書包,甩在背上,朝地鐵站走。“哥、哥。”大冬從后面,忽然拉住了他,“等、等。”苑陽回頭看一眼大冬,“上學去吧?!?/br>大冬一手拉住他,一手往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大把零錢,遞到苑陽跟前。苑陽看著大冬臉上分布稀疏的五官,看不出那樣的五官組合成的奇怪表情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只好把錢接了過來。甚至還伸手從大冬兜里,把剩下的幾張也掏了出來。大冬咧開嘴傻呵呵的看著他笑。苑陽把那些一塊一塊的零錢一張張展開,又一張張摞好。其中竟然還有苑陽買煎餅時放進去的那張十塊的,兩張五塊的。全都摞好,對折,壓平,給大冬重新裝回了兜里。“一共三十四,放學回家后,還給你爸爸。”大冬看了苑陽老半天,才重重的點了兩下頭,“三十、四,記住了?!?/br>作者有話要說: 提示:出場人物都是串聯事態(tài)發(fā)展的,不要小看煎餅大叔哦~第19章罰站苑陽狂奔到美7班教室門口的時候,上課鈴聲已經響過去十來分鐘了,迷死人的課也已經正式開講。苑陽極少遲到,所以對遲到后應該執(zhí)行的必要步驟都不熟練,直接推門闖了進去。站在門口,對上迷死人那默哀似的眼神兒,苑陽這才想起來,忘了件重要的事。“報告!”“出去?!泵运廊烁纱嗬涞幕貞?,懶得再看他。苑陽愣了愣,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清楚,“老師我……”“出去。”迷死人指著教室門,又拉長音的重復一遍。苑陽咬咬牙,轉身走出教室,郁悶的仰頭靠在外面墻上,書包朝地上一丟,低聲罵了句cao。教室里又恢復了迷死人聲情并茂的朗朗講課聲。自從丁媛媛幫他寫作業(yè)和補習以來,苑陽這是頭一回被迷死人趕出教室。不過這次,他不像之前那么躥火。苑陽深刻反思了一下,為什么要幫一個跟他沒一毛錢關系的傻小子打架,耽誤了自己上課?想來想去,苑陽又覺得,這場架其實打的不算吃虧。打了,他第一節(jié)課沒聽著。可要是沒打,也許這一整天的課,他都聽不進去。“出去!”教室里,迷死人又生氣的命令一聲。苑陽忽然不厚道的笑了,猜測著這又是哪個二貨被迷死人給趕出來了,沒想到今天還能有個伴兒。教室門響了一聲,竟然是梁越從里面鉆出來,扭頭看到苑陽,挪挪腳蹭到苑陽旁邊,跟他肩并肩靠墻一起站好。苑陽瞪著梁越眨了眨眼,跟做夢似的。“我cao,優(yōu)等生?”苑陽憋不住笑的小聲問他:“人生頭一回吧?”梁越聳聳肩,回頭瞅了瞅教室門,關的很嚴,這才轉過臉來,湊到苑陽耳朵邊說:“啊,感覺還不錯。”“你為什么?”苑陽不可思議的低聲問他。“睡著了?!绷涸叫χf:“她敲好幾聲課桌我才聽見。”苑陽笑了,“昨晚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