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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手捂著半張牙疼的不行的腫臉,直朝這邊瞅。這條街上本來人就不多,偶爾躥出個活物來,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所以苑陽從日鬼超市一出來,夏未初就覺得這個穿著三中校服的人很像他外甥。再仔細(xì)一看,竟然真的是苑陽。街道離店面的距離并不遠(yuǎn),苑陽懷里抱著七瓶水,手里捏著盒煙,就這樣站在陳醒大開的店門前望著夏未初。身后的店里,是把剛才的那首鬼哭狼嚎般的神曲彈得吱喳亂響的,讓夏未初很不待見的那群‘小混混’。夏未初的臉立刻就變了色,三兩步走過來,掃一眼苑陽手里捏著的那盒煙,咬著牙說:“你在這兒干嘛?”第42章矛盾“沒干什么?!?/br>苑陽很不喜歡夏未初的這種眼神,埋怨里帶著不屑。甚至腮幫子都鼓起來一塊,很明顯嘴里不是咬著牙就是切著齒,跟有多恨鐵不成鋼似的。夏未初轉(zhuǎn)頭掃一眼店里的幾個人,臉色就又陰沉幾分,眉心皺起個疙瘩。“不學(xué)習(xí)跑這里跟小混混們鬼混,你對得起你媽嗎?”又是這一套,又往他老媽身上扯!苑陽本來對老媽的情感挺正常,就因?yàn)橄奈闯跻辉儆眠@母子恩義做雞毛令箭,搞的苑陽總覺得對老媽的虧欠比天高比海深,八輩子都償還不完似的。偏偏老媽還不許他有別的想法,苑陽一直夾在中間,左右都不是人。夏未初的這句話,刺激了苑陽好不容易才收斂住的叛逆感,迅速在他意識里復(fù)蘇滋生。他強(qiáng)行克制著反抗情緒,沉聲說了句,“一會兒就回去?!?/br>“馬上跟我回去!”夏未初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牙疼的受不了還是真火了,反正沒控制住,吼了苑陽一嗓門。“我說了,我一會兒就回去!”苑陽也失控的一吼回?fù)簟?/br>店里的音樂停了,聽到苑陽吼聲的幾個人都納悶的歪頭朝店外瞅。劉亮指了指站在店外面的夏未初,噗嗤一笑,“哎李非,那不是你在公園里認(rèn)的那個爹嗎?”李非嫌棄的瞪了劉亮一眼,沒搭理他。梁越也看到了夏未初,看到他臉上的憤怒表情,還有苑陽臉上風(fēng)雨即來般的晦暗,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梁越趕緊起身,跑了出去,“舅舅?”奔下臺階,梁越擺著手朝夏未初打招呼,“您這是要回家呀?”夏未初沒想到梁越也在這兒,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了幾分,“小越,你怎么也在這兒?”“朋友店明天開張,我讓苑陽陪我過來打聲招呼?!?/br>梁越笑著指了指身后的軌跡琴行,不著痕跡的替苑陽解釋。生怕夏未初聽不明白似的,又湊近他補(bǔ)充了一句,“就過來打聲招呼,我們一會兒就回去?!?/br>聽完梁越的話,夏未初心里稍稍放心了些。還好苑陽沒和這群小混混摻合在一起,否則他不僅學(xué)習(xí)是問題,就連將來的人生都會變成問題。“都早點(diǎn)回家,知道吧。”夏未初沉聲說完,捂著半張臉走了。苑陽還站在原地,心里很難平靜下來。雖然這群人被夏未初看成是小混混,但在他看來,并不是。他們一沒偷,二沒搶,走的是自己的路,堅持的是自己的夢想,只是活法和其他人不同而已。這些人和自己沒什么區(qū)別,聚在一起聊的天雖然很粗糙,但并不妨礙他們青春向上的閃光點(diǎn)。梁越目送著夏未初走遠(yuǎn),從苑陽懷里接過水和煙,見他還皺著眉,安慰他說:“舅舅和我們想法不同很正常,他也是為你好。”苑陽冷著臉看梁越,“稱呼!”“我叫習(xí)慣了,下次肯定改夏叔。”梁越笑著說:“進(jìn)去吧,跟他們說一聲,咱們這就回家?!?/br>梁越擔(dān)心著苑陽,想要跟他回家看看,被苑陽拒絕了,“今天晚了,也沒法補(bǔ)習(xí)了,改天吧?!?/br>“那我送你去地鐵。”梁越把書包甩在肩上,跟楊偉說了聲,就隨著苑陽朝地鐵口這邊走。苑陽沒說別的,梁越想送那就送吧,能跟他在一起多待一分鐘,心里就會多舒坦一分鐘。“在他心里,人是分三六九等的,他總愛擺布別人的生活,覺得別人都該像他那樣活著,你說這可能嗎?”苑陽想到夏未初對他的嚴(yán)苛和管制,心里依然憤懣不平,越想越氣。“他是個自學(xué)成才的畫家,所以他覺得自己的活法才是對的,只要是他身邊的人,有出息還好,沒出息的在他眼里就是一塊爛泥,發(fā)臭的爛泥!”梁越一直默不作聲的聽完,架在苑陽肩上晃了晃,“苑陽,其實(shí)我倒覺得,你和夏叔不像甥舅關(guān)系,更像是父子?!?/br>苑陽聽了這話,一把推開梁越胳膊,“你說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為什么不跟他叫舅舅?因?yàn)槲野质潜凰λ赖?!?/br>梁越一愣,無所適從的眨了下眼,蔫聲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br>“算了?!痹逢枱┰甑奈跉?,皺眉說:“我好不容易才從那股難受勁里爬出來,本來也不想再折磨自己了,可我每次一看到他,我就控制不住,但又不得不每天面對他,這有多難受,你明白嗎?”苑陽的眼眸里閃出些許星光,那些被他準(zhǔn)備塵封起來的沉痛舊事,又一次冒出尖來,刺的他生疼。那年夏天的深夜,如果不是夏未初催著他爸匆忙趕來南英市,給他搞畫展的作品配文字稿。他爸也不會在半路上發(fā)生車禍,撒手人寰。“苑陽。”梁越牽住苑陽的手,緊緊的,掌心的溫?zé)嶂饾u傳遞到他微涼的手上。他看著苑陽滿臉的不安和焦躁,又緊了緊手上的力度,輕聲說:“人總會沒的,早晚而已,一百年后我們都會在地下遇見,別因?yàn)檫@個,把自己耽誤了?!?/br>苑陽任梁越攥著他的手,很暖,暖的讓他再次提到這件曾令他崩潰暴躁的事情,竟然不再像之前那樣的無法忍受。這也許是一種特殊的力量,有人陪伴有人理解,那些所謂的寂寞和悲傷,就不會再占據(jù)心里太多的分量。“梁越,我這個人挺cao蛋的?!痹逢柶綇?fù)下心里的煩躁,抱歉的對梁越說:“我沒想把這些負(fù)面的東西傳染給你,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控制不住就全跟你說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爺們兒?”梁越看了苑陽一會兒,忍不住笑了,“我從來沒覺得你像個娘們兒,哪個娘們兒能有你這樣的爆發(fā)力,倔驢似的。”“驢?好吧,我是倔驢。”苑陽念叨著重復(fù)一遍,噗嗤笑了,大聲的吼了句:“我他媽就是頭倔驢,又能怎么樣!”“好吧,驢?!绷涸揭哺黄鹦?,“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