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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梁越的這種狀態(tài)一定不對。苑陽躺不下去了,飛快蹦下床,從柜子里摸出一把雨傘,匆忙奔下二樓。“苑陽,你要出去?”夏未初見苑陽攥著雨傘像是要出門,納悶的問了他一句。苑陽在門口換鞋,“嗯,我去一趟梁越家。”“陽陽,這么晚了外面又在下雨,你去梁越家干嘛?”舅媽不放心的問。“我去看看他?!痹逢柊櫚櫭?,搪塞的說:“他可能不舒服?!?/br>舅媽和夏未初表情詫異的對視一眼,又轉(zhuǎn)頭叮囑他說:“那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早點(diǎn)回來。”“嗯?!痹逢枒?yīng)一聲,才要出門,忽然又想起來什么。鞋也懶得再換了,直接跑進(jìn)廚房,找了個(gè)干凈的塑料袋,一股腦的往袋子里塞他們晚上吃剩下的飯菜。夏未初和舅媽疑惑的走過來,舅媽上前攔住他,“陽陽,你裝這些剩飯菜干什么?”苑陽不好意思的說:“梁越可能沒吃晚飯,我給他帶點(diǎn)兒?!?/br>“這傻孩子,快放下!”舅媽皺了眉,“哪有去人家家里帶剩飯菜的,放下放下。”舅媽把苑陽裝著剩飯菜的塑料袋搶過來,扔進(jìn)了垃圾桶,“冰箱里有吃的,我去給你拿?!?/br>夏未初盯著苑陽,見他著急忙慌的,覺得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苑陽,梁越是不是有什么事?”“沒。”苑陽知道自己著急的樣子有些失態(tài),緊忙克制了克制,“他,他就是有點(diǎn)不舒服吧?!?/br>“哦?!毕奈闯鯖]再多想的點(diǎn)了下頭。“那你去看看他吧,要是太晚了,你不回來的話,記得來個(gè)電話說一聲?!?/br>舅媽給苑陽裝了一大兜熟食還有水果什么的,末了又問夏未初,“未初,要不要給梁局帶兩瓶酒?”夏未初擺擺手,“別帶,梁局肯定不在那兒?!?/br>“梁越這孩子,真是怪可憐的?!本藡尭袊@一聲,這才把兜遞給苑陽。苑陽一手拎兜,一手撐著雨傘,打聲招呼就趕緊躥出門。深秋的雨冷的像帶著冰碴兒,苑陽一出單元樓,傘上頂著風(fēng),腳下淌著水。橫七豎八的雨絲還不管不顧的朝他臉上拍打,再加上今天腰酸腿疼的疲累,別提多難受了。可再難受,他還是想去梁越家看看,梁越?jīng)]回信息沒接電話,他很不放心。讓他老實(shí)兒的睡覺,那更不可能睡得著了。梁越卻睡的很深沉。睡姿壓迫到腿上的傷口,有點(diǎn)疼,疼的他不自覺翻了個(gè)身,卻正好把手機(jī)疊在了背下。苑陽撥了好幾通電話,他愣是一個(gè)都沒聽見。屋里的燈光照著他的半張臉,臉上不堪的一片紅腫,像夏天過敏膨起的蕁麻疹,有點(diǎn)兒嚇人。梁靖恒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離開的,客廳里也閉了燈。偌大的一個(gè)家里,只有梁越的呼吸,這一點(diǎn)細(xì)微的動(dòng)靜。苑陽握緊傘,站在正街上等了會(huì)兒出租車,一輛空的都沒有。不能再這么等了,他心里慌的很,邁開酸脹的腿朝前一溜小跑起來。咬牙堅(jiān)持著邊跑邊等吧,反正朝前一步,就會(huì)離梁越更近一步,就能早一點(diǎn)見到梁越。苑陽就這樣跑跑停停,停停跑跑。一腳踩在一塊沒進(jìn)雨水里的磚頭上,猛的一個(gè)趔趄趕緊站穩(wěn),手里拎著的兜和舉著的雨傘卻飛了。苑陽趕緊先去撿兜,兜里的東西散落一地,還有幾只蘋果嫌棄他似的骨碌開老遠(yuǎn)。手忙腳亂的把被雨水浸濕的東西全撿回來裝好,雨傘卻被風(fēng)雨吹的一直朝前翻滾著,快滾出半站地去了。“回來!別他媽耽誤我正事兒!”苑陽郁悶的罵了一句,撒腿又去追雨傘。就這樣,一路追傘,一路也沒等到空的出租車,苑陽淋著冷雨,生生跑到了梁越家。站在梁越家門口,苑陽把雨傘戳在門邊兒,喘著粗氣抬手按了下門鈴。一分鐘過去,梁越家里沒動(dòng)靜。苑陽又掏出手機(jī)撥了梁越的電話,還是沒有人接。他急了,一巴掌扣在門鈴上,死死按緊,不撒手了。雨打窗聲、電話聲、門鈴聲,三種聲響同時(shí)大作。梁越突然從睡夢中驚醒,嚇得他從床上猛的坐起身來。還以為是災(zāi)難報(bào)警了,梁越清醒過來才趕緊回身摸索到手機(jī),同時(shí)下床趿上鞋,朝門口方向走。手機(jī)上來電顯示是苑陽打來的,梁越迅速劃開接聽。好巧,剛接通,手機(jī)開玩笑似的沒電了。門鈴聲響的很急躁,跟有人咬牙切齒的要把它給摁爛了似的,梁越只好扔下手機(jī),趕緊先過去開門。他本來以為是梁靖恒忘了拿什么東西回來取了,想想又不太可能。這么深的夜里,梁越又一個(gè)人住,不得不精心。隔著貓眼朝外一望,梁越又嚇了一跳。門外逆光站著個(gè)濕淋淋的人,只能看到的腦門和臉側(cè),粘著一縷一縷的頭發(fā)。黑乎乎的身體還間歇似的抖動(dòng)兩下,跟個(gè)水鬼似的。梁越睡眼朦朧的,看不清楚到底是誰。“誰?”他謹(jǐn)慎的問了一句。苑陽終于聽到了梁越的聲音,卻沒給他開門,而是好笑的隔門問了一聲他是誰。算了,能聽到他的聲音說明他沒事,苑陽這時(shí)才覺得渾身難受的要死了似的。放開門鈴,苑陽身體一歪,靠去一旁墻壁上,有氣無力的回話說:“死神!”“誰?”梁越?jīng)]聽清楚,隔著貓眼再看,那個(gè)家伙竟然不見了。我cao,夜半鬼按門鈴竟然跑到他家了?梁越嚇得不輕,壯著膽又追問一聲,“誰???”“我死神!”苑陽喊一嗓子,喘息著,沒好氣的說:“你家有人睡丟魂兒了,我是來送魂兒的!”梁越這才聽清楚是苑陽的聲音,趕緊把門打開了。“苑陽?你…外面下雨了?”“我cao!你是不是真睡丟魂兒了?”苑陽站直,滿身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快進(jìn)來,”梁越趕緊把苑陽讓進(jìn)門,接過他手里的雨傘和兜放在了一邊兒,“你怎么來了?”“短信不回,電話不接,你說我怎么來了?”苑陽抱怨一聲,掃了一眼梁越,還算正常。只是這臉,怎么兩邊不對稱了?苑陽滿是雨水的手摸上了梁越的臉,“你臉怎么了?”梁越不自覺捂了下臉,又趕緊放開,笑了笑說:“沒事兒,回來的時(shí)候不小心撞樹上了?!?/br>“哦?!痹逢桙c(diǎn)了下頭,勾著嘴角說:“樹皮裂開五個(gè)叉的樹,能被你撞著真是不容易?。俊?/br>梁越噗嗤笑了,“cao,別廢話了,趕緊進(jìn)屋換身衣裳,瞅你跟水鬼似的?!?/br>苑陽嘖一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