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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灰色的墻面襯著黃昏的寂寥,更烘托出一種肅穆的氛圍,程家林的目光隨著反射著橙光的玻璃窗一層一層上升,最后停留在十二層,遲遲沒有移動。他沒來由的又想起了當時在這棟樓上聲嘶力竭地吶喊的那個人,繼而自嘲地撇了撇嘴,自己居然也有彷徨的時候啊。今天下午他確實也有被老楊那幾近癲狂的情緒所感染,最后有些心動,但他還是很理智地說要先考慮一下。誠然,老楊說的都是對的,放棄之前費心費力才積累起來的光鮮經(jīng)驗,轉(zhuǎn)行去一個自己完全不熟悉的行業(yè),實在是一件很冒險的舉動,而且以他現(xiàn)在的年齡再從頭開始,多少有些尷尬,他不得不深思熟慮。于是,他這么專注的一思慮,便錯過了充當黃昏中癡癡等待愛人下班歸來橋段里的浪漫有情人的時機。肖然從樓里出來的時候,老遠就看到程家林靠在車門上,目光飄向遠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他心下驚慮不定,滿身的疲憊瞬間被他掄圓胳膊一股腦撂到了身后,他快走兩步,直到站在程家林面前揮了揮手,后者才恍恍惚惚地反應過來。肖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最后盯著他的臉,見他臉色確實正常,才稍微松了口氣,略顯焦急地問他:“你怎么了?想什么呢?”程家林一定神便看到了肖然這張年輕的俊臉,剛才心里一閃而過的想法就越發(fā)真實起來,左腦一時宕機,一不留神,讓那個想法順著語言中樞那根神經(jīng)就此從口中溜了出來:“我確實已經(jīng)過了那個能夠不顧一切,不計后果也要勇往直前的年齡了啊,和你比起來,也真是經(jīng)不起比了?!?/br>肖然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這個年齡不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齡段嗎?這么一副傷春悲秋的憂郁姿態(tài)干嘛,我還盼著自己能夠早點獨當一面,意氣風發(fā)起來呢?!?/br>程家林笑著搖搖頭說:“到時候就怕你嫌我老?!?/br>肖然白了他一眼,故作生氣地說:“你這是在侮辱我的眼光,你得補償我。”“好,”程家林讓開車門,做了個請的姿勢,對肖然說:“上車吧,我請你吃晚飯。”肖然抬了抬下巴說:“嗯,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吧。”然后,“嘿嘿嘿”笑得成了一朵喇叭花,歡快地去開門。只是在他剛要將手搭在門把上的時候,程家林突然一個上前,搶先一步替他打開了車門。肖然著實被他這紳士的舉動驚艷到了,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個字,自己倒先不好意思了起來。夕陽的余暉灑在程家林身上,為他嘴角的笑意鍍上了一層金邊,晃得肖然心里美美的,癢癢的,那一刻,他深深地陷在程家林如潭水般幽深的黑眸里,情難自禁,不可自拔。他知道程家林是真的努力在做改變,而這個改變是因為他……那么,即使以后注定會披荊斬棘,一路坎坷,他也覺得值了。車上,肖然問程家林想吃什么,后者象征性地想了想,然后一錘定音:“去吃火鍋吧?!?/br>肖然心道:果然。不過他現(xiàn)在心情頗佳,程家林說什么他都覺得是好的,轉(zhuǎn)而再一想,在他倆破鏡重圓后去兩人第一次吃飯的地方重溫美好也不失為一件浪漫的事,所以他無甚意見,拋給程家林一個善解人意的目光,甜甜地笑道:“好?!?/br>飯桌上,肖然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關心則亂,忽略了一件事,遂問程家林:“你剛才為什么會有不計后果、勇往直前的想法?是遇到什么事了嗎?”“嗯,”程家林如實交代:“今天下午去見了我一個師兄,他準備自己創(chuàng)業(yè),想拉我入伙,我正在考慮……對了,你沒想過再轉(zhuǎn)回互聯(lián)網(wǎng)行業(yè)嗎?”肖然搖了搖頭,坦然道:“沒有,當時轉(zhuǎn)游戲行業(yè)雖然有點意氣用事,白白浪費了互聯(lián)網(wǎng)那塊的資源,但畢竟我還是真心喜歡玩游戲的,所以再難也有堅持下去的動力了?!?/br>程家林頷首,默默地記下。肖然擦了把汗,往鍋里又添了點菜,隨意地問道:“你師兄創(chuàng)業(yè)打算做什么產(chǎn)品?。俊?/br>程家林:“他正在籌備成立一個游戲公司做手游?!?/br>肖然訝然:“你師兄原來是做游戲的嗎?”程家林:“嗯,他最早的時候在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待過一年,后來就一直做的游戲?!?/br>“哦,我還以為他和你一樣是做互聯(lián)網(wǎng)的呢。游戲其實也挺不錯的,至少也是現(xiàn)在人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手游現(xiàn)在的市場前景也是一片大好,很值得嘗試一下。”肖然頓了頓又說,“你打算嘗試游戲領域了嗎?”程家林微微搖了搖頭說:“說實話,我挺猶豫的,意向不是那么大?!?/br>肖然點點頭,給他添了杯酸梅汁,認真地說:“我也這么覺得的,你的那些經(jīng)驗如果都扔掉就太可惜了。還有啊,不是給你說了嘛,我這邊給你留意著機會的,都是精挑細選的呢,一般的我不給你介紹,所以,你別著急嘛?!?/br>程家林莞爾:“好,不著急?!?/br>肖然笑瞇瞇地說:“乖?!?/br>程家林:“……”因為說起來了游戲,回程的路上,肖然的話匣子就關不住了,時不時地向程家林分享他玩游戲的心得,程家林看著他那喜形于色的激動表情和吃飯時被蒸汽熏成粉紅色的臉頰,心里的那桿天平,不由自主地開始搖搖晃晃起來。臨下車的時候,肖然才堪堪收尾,滿臉的意猶未盡,程家林寵溺地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對他說:“明天還要繼續(xù)上班,回去早點休息?!?/br>肖然努了努嘴,慢吞吞地開始解安全帶,又無可奈何地去拉車門,最后,關車門的一瞬間,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倏地恢復常態(tài),對程家林說:“我認識一個游戲大拿也是前不久自己成立了新公司,你師兄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想要請教的話,我可以幫忙引薦下。”程家林聞言,心里募地一顫,脫口而出:“你說的那人是誰?!”肖然還沉浸在“本寶寶如此懂事,你還不快表揚我”的沾沾自喜中,絲毫沒有察覺到他這句話中隱藏的那一錠砝碼,還渾不楞地說:“他叫溫浩,就你之前見過的那個人,挺厲害的一人,很懂這行,人也不錯,可以讓你師兄認識一下,沒壞處?!?/br>“哐當”一聲,砝碼落定,程家林心中那半邊搖搖欲墜的天平,至此,結結實實地落地,彈都彈不起來了。他含含糊糊地應下,在身后催促的汽車鳴笛聲中和肖然揮手道別。是夜,他搜羅了各種游戲新聞報道,看了整整三個小時,然后,一臉凝重的撥通了老楊的電話……老楊這個急性子經(jīng)不起撩撥,昨天半夜因為程家林的一通電話,激動地一宿沒睡,第二天大清早,就頂著一副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