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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這么想想,就能讓我對新的一天充滿期待。那感覺就像夜里做了噩夢,睜開眼發(fā)現(xiàn)鄰居家的燈亮著,照得你心安又幸福。我不愿把溫小花比作太陽(如果以前不懂事時比喻過,那也是黑歷史),他沒那個逼格嘛,他就是一大瓦數(shù)的燈泡,上面掛著蜘蛛網(wǎng),蚊子還繞著飛的那種??晌揖褪窍矚g這只永遠(yuǎn)“噼里啪啦”地亮著的燈泡——步行街上的街燈亮了起來,前方的溫小花停下腳步,走到一扇櫥窗前,低頭打量櫥窗里的運(yùn)動鞋,右手在衣兜里插了一會兒,最后還是無奈地拿了出來,轉(zhuǎn)頭剛要走,忽然被玻璃上自己的倒映嚇到,趕緊站那兒整理起劉海來,這一理至少理了五分鐘才滿意,我繃不住笑出聲,溫小花警惕得跟草原上的嚙齒動物似的,“咻”地一下轉(zhuǎn)頭,我仿佛能看見他嘴邊抖來抖去四處偵察的胡須,好在我站在廣告牌后,他并沒有偵察到我——最后一眼看見他的時候,他正把脖子上掛的毛巾取下來,拿在手里繼續(xù)仿佛漫無目的地走著。周六傍晚的步行街上人來人往,我在交織的人群中出神地跟著那條白毛巾,一不留神它就消失在了燈紅酒綠的街頭。我沒有再追上去,原本只是好奇,為什么溫小花會說謊,然而一路走來,慢慢的好奇變成了無奈。我相信溫小花是真心把我當(dāng)朋友的,但或許是可以一起打籃球,但還沒有資格知道他全部秘密的朋友。也許有些事他只有對著螃蟹軍團(tuán)才能知無不言,而這沒什么可抱怨的,雖然我已經(jīng)寫了八年的日記,嗯,快九年了,但對溫小花來說,他認(rèn)識我畢竟還不到一學(xué)期,對我有所保留也是人之常情,他不愿讓我知道,我就不該強(qiáng)行要知道。我提著編織袋,掉頭返回了那間專賣店,看了看櫥窗里的鞋,好像有聽說打籃球的人挺耗鞋的。溫小花的生日還有三個月呢,攢攢應(yīng)該夠買,當(dāng)然了,我瞥了一眼溫小花瞧中的那款花里胡哨的悶sao紫籃球鞋,這款你就休想了。有人打噴嚏,我下意識地回頭,身后是或步履匆忙或談笑風(fēng)生的陌生身影。這會兒溫小花應(yīng)該早走遠(yuǎn)了吧,我把手中的編織袋裹了裹,加入了周末狂歡夜游的隊伍。去最近的地鐵站需要穿過整個步行街,這條步行街在八年前還不是步行街,只是一條有點熱鬧的商業(yè)街,如今已經(jīng)繁華得看不出從前的模樣了,但我還是能細(xì)數(shù)出不少舊時起就存在至今的店面,比如街角的小郵局,還有巷口的小面鋪。快要到地鐵站時忽然見路邊圍著許多人,我抬頭一看,這是小學(xué)時代溫小花就常來光顧的游戲廳,和小郵局小面鋪一樣,見證了我們這群中二少年的一整個小屁孩時代。當(dāng)然,游戲廳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級成電玩城了,此刻門口的抓娃娃機(jī)被圍得水泄不通,是遇見高手了吧。我記得溫小花小時候玩這個就挺厲害的,不過娃娃機(jī)里都是毛茸茸的公仔,小女孩才喜歡,溫小花只愛抓,并不鐘愛抓到的玩意兒,每次都抓得一臉勉為其難的樣子,抓來的娃娃都給了喜歡毛公仔的馬勉。游戲廳老板巴不得他別玩這個,時常站在后面唱衰溫小花:“喂,小黑鍋臉,不喜歡以后就別來抓了??!”溫小花一邊如霸道小總裁般把抓來的功夫熊貓拿給滿心歡喜的馬小勉,一邊昂著小腦袋質(zhì)問老板為什么不弄點兒像是王八呀,□□呀,鱷魚呀這樣沒毛的玩具。老板的表情一怔,想必在那一刻永遠(yuǎn)記住了眼前這個熊孩子。開眼界后老板叼著煙反唇相譏:“那你怎么就不穿裙子?。俊?/br>溫小花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背帶短褲,抬頭說:“我穿裙子你就給弄只王八公仔來嗎?要不然□□也行?!?/br>螃蟹軍團(tuán)在溫小花背后齊刷刷點頭,敦促老板快點答應(yīng)。后來老板還真給娃娃機(jī)里配置了一只綠油油的小青蛙。溫小花站在娃娃機(jī)前嫌棄地說:“我要的是□□,不然蟾蜍也行啊,這種身上都沒有疙瘩的哪里好看!”老板嘴上的煙都掉了下來,一臉日了□□的表情。溫小花在娃娃機(jī)前一通瘋夾,夾來的娃娃都塞給了馬勉,在老板快要跪地求饒的目光下不滿意地走了。我回憶著兒時的笑料,眼角忽然從圍觀的人群中瞥到什么,那白晃晃繞在脖子上的,怎么看著像是我的毛巾???這時從娃娃機(jī)中央傳來一嗓子我聽了九年的聲音:“HelloKitty!誰要的?。俊?/br>人群中立刻有女生舉手:“我的我的!小帥哥謝謝你?。 ?/br>我扒開人群往里瞅,那個在娃娃機(jī)前大展身手的可不就是脖子上掛著毛巾的溫小花!溫小花把那只kitty貓拿給女生,對方笑逐顏開地將一長串游戲券掛他脖子上,溫小花倒是沒介意這個吃豆腐的舉動,低頭掃了一眼獎券數(shù)量,又抬頭問:“還有人要嗎?三百張游戲券抓一次,不成功不收費(fèi)!”人們爭先恐后,躍躍欲試。老了八歲,曾經(jīng)的店老板,如今的城老板聞訊趕來,見娃娃機(jī)都快被抓空了,站在溫小花背后抓狂地喊:“溫凡你還行不行了?!你這是要讓我破產(chǎn)??!”溫小花專心cao作,老氣橫秋地說:“我也是沒辦法嘛,誰叫你不兌換給我那個手辦?!?/br>“那手辦三千張游戲券才夠兌換,你拿三百張給我?!你怎么不去穿裙子啊?!”溫小花回頭嫣然一笑:“所以啊,你要三千張我給你三千張咯——這叫求仁得仁!”說著夾中的鈴聲又喜慶地響了起來。“你饒了我吧小祖宗……”老板貼著娃娃機(jī),簡直恨不能跳進(jìn)里面拯救娃娃們于水深火熱。我沒有打擾溫小花發(fā)揮技能,自個兒溜進(jìn)了電玩城,掃過長長的柜臺,一眼就瞄到了那個要價3000獎券的禮品。那邊廂,老板費(fèi)了一番工夫總算把溫小花給勸進(jìn)來了,也不知兩人達(dá)成了什么協(xié)議,我趕忙躲到一邊,聽見老板問:“怎么就非得要這個?。窟x個便宜點兒的看在你照顧我生意多年的份上我就少算一點兌換給你了……”溫小花趴在柜臺上,敲著柜臺開始講道理:“這不是便宜不便宜的問題,你看,我呢喜歡螞蟻,這個又是蟻人,我朋友喜歡漫威英雄,手辦快集齊就差這個了,這是我能想到的把我們兩人聯(lián)系在一起的最好的禮物?!?/br>“你是送朋友又不是送女朋友,要兩個人聯(lián)系在一起干嘛啊……”溫小花倏地漲紅脖子:“你懂什么呀!”又傲嬌地擺擺手,“反正你不懂。”老板唉聲嘆氣地走進(jìn)柜臺后,一臉不舍地把手辦取了下來,交給柜臺外搓著手心的溫小花。溫小花瞪大眼說你就這么給我???“小祖宗你還想怎樣???!”“好歹給我包起來?。∥疫@是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