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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指尖流沙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

分卷閱讀9

    流弋以前沒接觸過狗,一開始有點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只是胡亂的揉,揉得所有的毛都倒了起來,亂得像團毛線。好在狗也耐得住他折騰,在水里撲騰了一會兒,濺出不少的水,狼狽的樣子看上去挺喜慶的。

洗了三遍水才是清澈的,流弋回頭找毛巾才發(fā)現(xiàn)廖冬一直在站身后,雙手抱在胸前靠著門框,總是陰沉的臉上有一點笑容,嘴角微微翹著,棱角分明的臉就柔和了些。

流弋不知道他笑什么,低頭把狗從浴缸里拎出來,又放水洗了一遍浴缸,拔了塞子放掉水。被他丟在一邊小狗甩著身上的水,冷得渾身打顫。

“先把它弄干了,抖得快站不住了?!绷味恢缽哪睦镒チ藯l毛巾扔過來。

流弋看著毛巾還挺新,大概是他平時用的,就有點不好意思,覺得太糟蹋了。

廖冬不以為然,站在邊上又點了一根煙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忽然問,“你上初幾了?”

流弋正把毛巾包在小狗腦袋上捂著吸水,那小狗掙扎了幾下被他拎著脖子后面的皮差點懸空,怪叫了一聲,有點凄涼。

流弋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聽著廖冬的問題有點無語,半響才說,“我都高二了?!?/br>
“哦,高中了啊,不錯?!绷味瑧袘械陌盐惨衾L,都有點找不到話題的感覺,于是干脆沉默。

把那只狗弄干凈了流弋也不多待,到門口時忽然想起一事,回過頭有點結(jié)巴的道“那個……今天來的時候打擾了,抱歉?!?/br>
廖冬這次是真的笑了出來,咬著的煙都震得落下煙灰來,“多大的破事,還說的這么鄭重其事的!”

根本,沒辦法交流。

流弋被嘲笑得臉有點紅,懊惱的得出這個結(jié)論。

周日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早餐做的不麻煩,但是費時,熬粥的時間里背了幾頁的單詞,等流蘇起床了才去煎了雞蛋,盛了一碟咸菜出來。

流蘇對食物向來很挑剔,這點幾乎沒受十幾年的貧寒生活影響絲毫,沒有鮑魚魚翅照樣可以拿青菜豆腐來事,盡管對烹飪一竅不通,但是并不妨礙她發(fā)表意見。每個不用上課的周日做燕麥粥已經(jīng)成了慣例。

從開始學(xué)著做飯,流弋就漸漸習(xí)慣流蘇千金小姐般頤指氣使和嬌慣放縱的挑剔。傲慢,不可一世,因為過分美麗,所以盡情揮霍地招搖,有時候可以裝一裝清純和不食人間煙火。所以才會覺得班上的陸以嬋其實和她很像。

也許流蘇在生他之前不過就是現(xiàn)今陸以嬋的翻版,好好學(xué)生,受盡追捧。

如今紅顏依舊,只是不食人間煙火的表象終被世俗切割,露出庸俗的,卑微的骨rou。

流蘇不說話的時候其實不討人厭,至少她沉默的時候流弋會覺得在家的時光好過了許多。

早上起了很濃的霧,看不出陰晴,流弋還是拆了床單和被套塞進洗衣機里,然后搜羅了臟衣服泡在盆里。洗衣機已經(jīng)很舊,發(fā)出咔噠咔噠的噪音,像是遲暮老人骨骼快要散架了。

流蘇正在涂睫毛膏,眼睛睜得大大的,涂完之后會轉(zhuǎn)過頭來問他“好看嗎?”

她化妝的步驟本來就多,偏偏弄完一樣要問一句,祥林嫂一樣讓人忍無可忍,流弋頭也不抬的敷衍,“好看?!?/br>
然后把絞過的床單撈出來做再手洗。

等他洗完了晾起來,流蘇也打扮好了,盤起的發(fā)髻,煙熏妝,長裙,高跟鞋,十幾年如一日的打扮,隨時穿的衣服大都是要參加宴會的樣子,談不上什么氣質(zhì)品位,但還是嫵媚艷麗得逼人。

把廉價東西最大價值的利用,在這方面,流蘇天賦異稟,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來從不超過三百塊。不帶上個人感情平心而論,他沒見過比流蘇更漂亮的女人。

這個事實,有點諷刺。

在公共場合,流蘇只有一次和他出現(xiàn)在一起過,那是初一的家長會,流弋的成績忽然突飛猛進的從進校時的中上游拔到班級第一,家長會上老師特意把流蘇叫了來。

那絕對是他十幾年里最糟糕的一天,流蘇在那里肆無忌憚的講他們的平常的生活,頂著一張驚艷的面孔說著粗鄙到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話。

流蘇從沒在別人面前掩飾自己妓|女的身份,哪怕是在學(xué)校,在他老師同學(xué)的面前。

但是這種曝光,流弋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學(xué)校就那么大,這種方式的出名,也很容易。

流蘇自然沒什么宴會可以參加,無非是出去打麻將,那是她最大的愛好,樂此不疲,贏一百塊有多得意高興,輸一百塊就有多失意痛苦,純粹就是自己折磨自己,像是小孩子,情緒其實多半是自己掌控著的。

流弋去敲廖冬的門很久里面才有聲音,“沒鎖,自己進來。”

聲音傳出來已經(jīng)很小,大概是從臥室傳出來的。

流弋下意識的看了下時間,快十一點了,還在睡?開門進去客廳里果然沒人。

這個房子實在不大,所以抬眼就能看到開著門的臥室里的境況。臥室里比客廳還要亂,床上的人身上只搭著一點被子,身體大部分裸|露在外邊,閉著眼沒有一點要起床的意思。

流弋對同性裸|露的身體有點忌憚,只瞥了一眼就匆匆移開了目光,然后看到他床邊的的小狗,搖著尾巴還是有點怯懦,但也看不出見到他的歡愉樣。

被洗干凈后看上去順眼了很多,就是瘦得可怖,干巴巴一身排骨和黑色干枯的皮毛。

流弋很有心情的吹了聲口哨逗它,還朝它招了招手。

現(xiàn)在他有點懷疑這狗是不是天生不會叫,到現(xiàn)在還是用嗚嗚聲表達他理解不了的意思。

人和狗正玩得不亦樂乎,床上睡覺的人受不了了,直挺挺的就坐了起來。

起床氣有點大,沖著流弋喊,“趕緊把這破狗弄走,昨晚半夜三更的在我房間拉屎,簡直讓人沒法活了?!?/br>
“啊!”流弋都沒在意廖冬暴躁得要掀房頂?shù)恼Z氣,懵了一下,然后就微微笑了,笑到最后顯得很幸災(zāi)樂禍。他倒不是真的幸災(zāi)樂禍,只是覺得自己居然忘了這茬就把狗塞這里了。

看著那皺巴巴的狗笑了半天發(fā)現(xiàn)廖冬快要下床來揍人了流弋才不好意思地收住笑,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有點尷尬。

廖冬扯過自己的衣服褲子穿上,赤腳踩在地板上時小狗挪過去討好的舔了舔他的腳背,小心翼翼的無害樣。

流弋的嘴角忍不住又開始要往上翹了,這狗很上道,知道該做什么,剛才都不理自己的。

“我看這狗挺喜歡你的,你要不要考慮養(yǎng)著試試?”

廖冬看他一眼,“開什么玩笑,你怎么不養(yǎng)著試試?我見不得煩人的東西,早點給我弄走。”

流弋無奈,搓著手指看那條狗,自然,沒法交流。

林銳的威脅

早上在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