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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雪白的世界里,摻雜了一抹耀目的紅光。抱著懷中的狐妖從原地站起,南子木摸索著朝那處而去,先前離開城門的情景還在眼前,那人急著讓他離開,竟然是早就預(yù)料到現(xiàn)在的情形了,看來這世間的妖也并非師傅說的那樣,都是殺人惡魔,如今他卻是被一只很厲害的妖救下了性命。磕磕絆絆離開樹林,盡管南子木想要再向前走,那股灼人的熱浪卻仿佛要將他的衣服都點燃一般,推阻著他不讓他往前,此時天空中的雪云被這股熱浪炙烤,空中的雪花全部化為大雨,瞬間澆下。狐九命看著遠(yuǎn)處火光大勝的城池,努力搜索那個熟悉的身影卻是徒勞,他只能感覺到那處的禁制快要炸開了,而禁制之內(nèi)正有一股磅礴的力量要宣泄而出。果然,噴薄而下的大雨中,遠(yuǎn)處的禁制迅速炸開,無數(shù)火紅的火焰從中飛出,濺落在四面八方。幸好南子木乃是凡人之體,無法靠的太近,熱浪不過掀動了他的衣袍,便沒有在繼續(xù)前進(jìn),而隨著禁制的瞬間破滅,一縷縷灰色的風(fēng)從城中飛出,直升天際,暴雨夾雜著狂風(fēng)四散開來,瞬間令周圍的一切化為虛無。待一切平靜下來,狐九命銀色的瞳孔縮成一團(tuán),看著不遠(yuǎn)處空蕩蕩的城池。只見原本是城池的地方,此時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個半米高的深坑,深坑周圍一片焦糊之色,別說人,就連一株草都沒有留下。掙扎著從少年懷中躍下,狐九命毫不猶豫朝那片毫無生機的地方奔去,他不相信那人會如此輕易就死了,就算是化為灰,他也要將那人翻出來。站在巨大的坑洞邊,狐九命能夠感覺到熱氣熏蒸著他的身體,視線迅速聚焦在坑洞的中央處,他看到那處隱約有兩個身影躺在那處。迅速從坑邊跳下,狐九命感覺到地面?zhèn)鱽硪还捎鄿兀M管只是余溫,也足以讓他感覺到刺痛。而就在躍下的同時,其身后也有一道身影跳了下來,正是南子木,雖然他看不見,但他還是摩挲著從坑邊跳了下來。此生厄運接踵而至,他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那人雖是妖性情又十分古怪,但確實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他的命,不論如何他都要看看他是否還活著。影影綽綽中的毛團(tuán)跑的飛快,南子木雖然肋骨處劇痛無比,也只能單手輕輕捂著,迅速朝某個方向而去,他怕一不小心就跟丟狐貍的蹤跡,也怕去的晚了,那人就死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狐九命已經(jīng)看到了那處是兩個熟悉的人影,妖皇正背朝上的撲倒在地上,而他身下則有一片白色的衣角露了出來。迅速撲到兩人身邊,狐九命叼著那片白色的衣角想將那人拖出來,不料,衣料早已破敗不堪,經(jīng)他一用力便立刻碎了。摔了個跟頭后,狐九命便開始頂著一身黑掉的毛圍著那人打轉(zhuǎn),并對著那只人露出來的手又咬又舔,想要將那人喚醒,可是無論他做什么,那人仍是躺在原地一動不動。此時南子木也終于到達(dá),他的視線中,有一席破敗的紅袍撲散在地上,隱約像有個人影,但他卻感覺不到一絲的生機。直接坐在那人身旁,南子木摸上那人的身體,摩挲著找到那人的肩膀,才終于確定是那人沒錯。費了些力氣才將那人的身體翻過來、挪到身邊,南子木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最終還是移到了那人鼻下——氣息全無。面上掛了一名苦笑,南子木自從眼睛壞掉以后,就有些控制不住淚腺,即便他不知道是在為他自己難過,還是為眼前躺在地上的人難過,但晶瑩的液體還是從他眼中緩緩流出,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到躺在一旁的男子臉上。感覺到一抹冰涼的東西,順著自己的臉頰,流入脖頸,妖皇眉頭皺了皺,終于吐出一句話來,“本皇是妖,沒有鼻息也死不了……”簡單的一句話,牽動了他身上的傷,然他不禁咧了咧嘴。終于睜開眼睛,妖皇便看到那人臉上掛著淚痕,又有些愣怔的樣子。在那一瞬間,妖皇覺得自己可能被天火燒壞了腦子,在看到南子木的那一刻,他覺得眼前之人像極了那人,哭的默默無聲,卻讓人看起來比誰都痛。將紛亂的思緒扯住,妖皇勉力打出一道法訣,射入季青體內(nèi),緊接著便毫不客氣的將自己的腦袋移到那人腿上,并抬眸對少年說道,“看在你這么舍命就本皇的份上,本皇決定給你個名分。”南子木聽著那人熟悉的聲音,臉上露出嫌棄的表情,心中卻徹底松了口氣,即便她不知道今日的事因何發(fā)生,但他也不希望自己身邊的任何一人再無端死去了,即便那人與他僅有幾面之緣,即便那人是個妖。將那人的腦袋從自己腿上移開,南子木摩挲著站起身來,便要離開,這人已經(jīng)放自己走了,現(xiàn)在他既然沒什么大礙,自己當(dāng)然應(yīng)該離開了。被那人推開,花卿立刻抓住那人的衣袖道,“你的眼睛怎么了?”南子木沒回頭,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卻發(fā)現(xiàn)那人拉的很緊,怎么也扯不開。從懷中掏出一柄精美的刻刀,南子木揮刀便將自己的袖袍割下,繼續(xù)向前走去,以前他不想呆在這人身邊,是因為他乃是不詳之人,他不想呆在任何人身邊,現(xiàn)在他轉(zhuǎn)身離開,是因為他眼睛看不見了,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左右還是他孤身一人最好。沒走幾步,南子木便覺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身形一個不穩(wěn)便要跌倒,但在跌倒在地之前,一個熟悉的人影已經(jīng)向他伸出手,并將他抱進(jìn)懷里。將自己的腳收回,季青單手摸著毛團(tuán)的腦袋,沖妖皇道,“救命之恩,兩清了。”其實在看到天火的剎那,妖皇便知道那種程度的天劫不是季青小小半仙所能抵擋的,便立刻化為原形,封了季青全身經(jīng)脈,將他護(hù)在了身下,因為妖皇知道,這樣的陣仗不是一般妖能搞出來的,他可不希望季青因為他的緣故白白送命,這對他妖皇的形象影響實在不好。季青自然樂的被護(hù)著,只是他二人都沒想到,這天火的威力如此之大,妖皇不過接了一下,便直接被轟擊在地上,如果不是其風(fēng)息珠有天生克制天火的作用,兩人恐怕早與整座清河鎮(zhèn)一般,被燒成飛灰了。季青被妖皇護(hù)在身下,雖然不能動卻能感覺到周圍的一切,毛團(tuán)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的看在眼中,因此一被解開經(jīng)脈,他便將狐九命抱在了懷中,自狐九命魂魄有失、神智受損以來,季青早已知道這只小妖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又經(jīng)歷了這場無端的災(zāi)禍,他對自己的心看的更加清楚了。將懷中亂動的人制住,妖皇看了一眼那邊摟著毛團(tuán),面無表情的道士道,“這次三月三蟠桃大會,本皇跟你一起去?!?/br>知道妖皇是想為懷中之人弄些仙丹,季青還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