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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從殿門中悄悄進來,幾乎沒有發(fā)出什么響聲,他一直將變成毛團的狐九命看做普通的小妖,自然沒將他放在眼里,而南子木又只是個凡人,他自然不會知道自己進入寢殿的行為已經被發(fā)現了。今夜妖皇接到了云滄山的戰(zhàn)書,略作布置便離開了狐丘山,不知道去了哪里。如果今夜不來寢殿做些什么,桃溪也是不會甘心的。月色下,大殿的石門透出一道白光,直直照在隔殿的屏風上,將上面描繪的山水圖映的流光溢彩。桃溪腳步輕移便從外殿到了內殿,屏風上折射出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將其一身粉色的衣裳照的微微發(fā)亮。他站在巨大的楠木床前,看著床上已經睡輸的少年。少年鼻息均勻,薄薄的嘴唇微抿,不知做了什么夢。白色的錦被將其整個人包裹起來,顯得異常孱弱。桃溪袖子下的手緊緊攥著,他生怕自己一個不慎就將這個脆弱的凡人捏死,今夜本就是不尋常的夜晚,自然應該發(fā)生一些不尋常之事。已經有了上一次的教訓,桃溪不會再輕舉妄動,他只需要在這個凡人身上稍作手腳,再慢慢用些東西,就能讓其像得了病的普通凡人那般死去。這樣,王上就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這樣他才能有機會。臉上終于露出一抹笑意,桃溪從袖子里掏出一樣東西,放在南子木面前。只見其纖細的手指微動,便將手中的紙包打開,露出里面裝著的白色粉末,這是桃溪特地從冥域中找來的,乃是蝕骨花的花粉。這種花粉,無論人妖仙一但沾染便會上癮,只有日后不斷服食才能滿足心頭的渴望。但這種花粉,服食起來會覺得通體舒暢,服食的久了卻會慢慢使心肺慢慢腐爛,并影響心智。只要南子木吸食一次,便會食髓知味,桃溪只需在其日后的飲食中加入少量的蝕骨花花粉,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其身死。到時候,就算妖皇看出端倪,也不可能查出原因,只能眼睜睜看著南子木死去。仿佛已經看到了以后將會上演的一切,桃溪嘴角的笑意變得更加猙獰可怖,他輕聲開口,對著下方酣睡的少年道,“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錯,怪不得別人?!?/br>將手中的紙包再度向前放了放,桃溪睜大眼睛,看著南子木的胸口起伏,小巧的鼻子微動,便要將其面前的粉末吸食進去??删驮诖藭r,一只白皙的手瞬間從后方伸出,隔開了南子木即將要吸食進去的粉末。而這個動作仿佛令南子木有所感應,其伸手揉了揉鼻子,就再度轉身睡了過去。桃溪一臉驚恐的看著面前之人,只見其一向帶著笑意的臉上,已經滿是陰沉。一雙狹長的眼睛里,透露出的神色讓其渾身皆是一軟,他想要開口解釋,卻被男子迅速捂住口鼻,帶到了寢殿外面。寢殿中多余的人瞬間消失,只剩下狐九命單腿邁向前方,一動不動的站在床邊。他本來是有看戲的念頭的,只不過在看出桃溪居心叵測,想要對南子木做出可怕的行為后,他就立刻朝床邊奔來,可是令他沒想到的是,有人比他更快。此人不僅比他快,而且還無情的順手將他點在了原地。狐九命銀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憤怒,他可是好心要救南子木的,難道這就是妖皇對待恩人的態(tài)度嗎?。?/br>揮手將身前的人扔到地上,妖皇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的男子,眼神已經完全是在看一個死物,滿是冷意。桃溪單手捂著胸口,另一只手則用力的想要抹去嘴角白色的粉末,但這已經不能改變他已經吸食了蝕骨花花粉的事實。他抬起眸子,滿眼中都是吸食花粉后帶來的快感,他一邊笑一邊哭,說出來的話幾乎連不成句,“王……王上,哈哈……哈,我錯了,哈哈……”妖皇看著下方已接近癲狂的男子,冷聲道,“本皇不殺你,但也不想再看到你。”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看著再度關閉的殿門,桃溪搖搖晃晃的從原地站起,他不想笑也不想哭,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踉蹌著想要追上那人的腳步,他還沒有將那人的懷抱記清楚,他都什么都沒得到,他舍不得離開……就在桃溪苦苦掙扎的時候,一隊妖兵從一旁中走出,將其輕松抬起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妖皇本來是想要離開狐丘山的,只不過走到半路便覺得放心不下,便再度折返回來,看看他圈養(yǎng)的人是否安好。結果,方一落下云頭,他便看到大殿的石門半開著,屏風上映出一個人站立的影子。心臟幾乎瞬間停跳,妖皇來不及思考,身體首先做出反應,將正要“英雄救美”的狐九命點住,緊接著便攔下了不斷接近南子木的紙包。將桃溪的手攔下的一瞬間,妖皇的才再度記起呼吸,意識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那中恐懼的感覺,仿佛烙印在妖皇的靈魂深處,讓他永生難忘。而他此生也不過感受過兩次,一次是現在,一次是那個人離開的時候。再度回到寢殿中,妖皇立在楠木床旁邊,盯著南子木的背影有些失神。當初他就不該仁慈,留下桃溪的性命,以至于差點讓南子木從他身邊徹底消失。如果這樣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他將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狐九命被晾在一旁,無法出聲也不能動,只能眼睜睜看著妖皇對著南子木的背影……發(fā)情……發(fā)情……發(fā)情,就差沒把那個已經睡著的人,拉起來吃掉!于是第二天一早,南子木剛一起床就看到兩個雕像站在自己床邊,其中一個就是花卿。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南子木的聲音還帶著些剛睡醒的沙啞味道,“你……你們起這么早!”由于站了一夜的緣故,妖皇的身子都有些僵硬,此時看到南子木醒了才晃晃肩膀,狀若隨意道,“恩,等你吃早飯?!?/br>狐九命在心中撇撇嘴,暗暗將妖皇罵了個狗血淋頭,只敢看不敢吃的懦夫!如果是他的話,看到道士躺在床上早就撲上去了……生了一晚上悶氣的毛團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心里說了什么了不得的話,此時他只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自己已經僵硬的前腿上流過,身子便能動了。但還不待他適應一下,他整個狐便被人粗魯的拎了起來,直接從內殿到了外殿。盡量用最兇惡的眼神瞪了妖皇一眼,狐九命作勢就要變回人形,將妖皇昨夜的可恥行徑告訴南子木,讓他堂堂妖界之皇的名聲徹底掃地!妖皇眼疾手快的再度將他點住,面帶笑容的貼到狐九命耳邊,輕聲道,“只要你不說,本皇允許你在王殿中自由出入?!?/br>狐九命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面上不做表現,故作思索一番后,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