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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白虎節(jié)堂!你知法度否?你手里拿著刀,莫非來刺殺本官!有人對我說,你兩三日前拿刀在府前逡巡,必有歹心!”林沖身子一震,連忙躬身稟道:“恩相,林沖豈敢無故入來,實因為前幾日剛買了一把寶刀,恰才蒙兩個承局呼喚林沖將刀來比看?!?/br>太尉喝道:“承局在那里?”林沖道:“恩相,他兩個已投堂里去了?!?/br>太尉道:“胡說!甚么承局,敢進我府堂里去?分明是一派胡言,巧言脫罪!——左右,與我拏下這廝!”高俅話音未了,旁邊耳房里走出三十余人,手里拿著棍棒繩索,倒像是早已準備好的一般,上來便把林沖推倒在地,一條粗粗的繩索攏在他的身上,狠狠捆綁了便如同拖拉一件行李一般,橫推倒拽下去。林沖這時隱隱明白了一些,心中暗叫“苦也!”自己一向謹慎,這些日子卻松懈了,況且就算自己萬般提防,又怎能料想會有今日這等事?但此時自己持刀擅入白虎節(jié)堂卻被抓了個正著,百口莫辯,只盼著高太尉能有一絲仁心,放自己逃出生天。因此林沖只得跪在階下,抬頭眼巴巴望向高俅。高俅見林沖被眾軍健按著跪在那里,望著自己兩眼滿是哀懇,口中還不住喊冤,可憐從前那個英姿凜凜的武師如今只落得成為階下囚,著實可憐,想這林沖平日也無錯處,如今這樣可真委屈了他,但此時卻饒他不得。因此高俅厲聲道:“你既是禁軍教頭,法度也還不知道!因何手執(zhí)利刃,故入節(jié)堂,欲殺本官?分明是知法犯法,分外可惡,本官豈能饒你!來呀,把林沖推下去斬首!”這時從簾子后面忽然露出一個人影,若是林沖有心細聽,便能聽到有人焦急地低聲呼喚:“爹,爹,不能殺!”高太尉恨鐵不成鋼地向簾后狠狠一甩袍袖,低聲罵道:“火燎了毛沒有耐性的!”兩邊的軍漢抓著林沖的肩膀便往外推,林沖驚得三魂出竅,眼前人影一片動搖,拼了命大聲喊冤,當真聲如虎嘯。高俅擺了擺手止住眾軍漢,道:“林沖,本官不是昏聵糊涂是非不分的,也允許你折辯,你既然喊冤,便說說你今日私自來節(jié)堂有何事務?見今手里還拿著利刃,如何不是來殺本太尉?”林沖見暫時不把自己往外面推,心下稍定,撲通一聲又跪倒在高俅面前,想要辯白,卻哪里敢說實話,只得哀聲道:“太尉于林沖有知遇之恩,素日里恩德深重,小人滿心只欲報答太尉,焉敢有不好的心?小人也知道白虎節(jié)堂是軍機重地,太尉不喚,怎敢入來?委實見有兩個承局望堂里去了,故賺林沖到此,太尉一搜便知?!?/br>高俅冷笑道:“一派胡言,別人憑空賺你做什么?難道你身上還有寶?分明是畫了兩個承局的影子讓本官去抓,你當本太尉是好戲耍的?你今日做事鬼祟蹊蹺,不知暗里藏著什么禍心,卻是放你不得,便先留在我府中看押,待我慢慢查知此事!來人,將林沖帶到后院去!”林沖這時也看到簾子后面雀躍的人影,一霎時最后一點謎團也都像清晨的霧氣被大風吹散一般,全都解開了,自己若是落到這太尉府的后院,豈不就是一塊白璧掉到泥潭里,哪里還有自己的堅貞清白可言?于是林沖腦子急轉,拼命掙扎著不肯被拖下去,跪在地上嘶聲叫道:“恩相何故私自拘押人?縱然要定林沖的罪,也該由衙門里三推六問,奈何私囚人犯?莫非太尉府中便是朝廷的大堂么?”高俅被他這幾句話氣得樂了出來,道:“好你個林沖,居然和我抗辯起朝廷法度來了,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這廝既然不服斷遣,我也不為難你,便依了你的性子,讓你死而無怨!”轉過頭喝令左右:“將林沖解去開封府,分付滕府尹好生推問,勘理明白處決!就把這刀作證物封了去!”左右領了鈞旨,監(jiān)押林沖投開封府來。林沖被軍漢們推搡著雖然腳步踉蹌,但腳下卻半點沒有遲疑,騰騰騰就往開封府走。一個軍健笑著說:“這犯人好生奇怪,別人被押著往衙門去,都是死活不肯挪步,你倒是急著要往那閻王口里送去,既然如此,剛才要把你監(jiān)押在太尉府你怎的不依?反正兩邊都是相同的,都要剝層皮,你倒是還有心挑揀?!?/br>林沖一心只欲離了太尉府,只要離開那爛泥坑,哪管開封府的大獄如何漆黑?因此聽了那軍健的話也不回言,只顧低著頭往前走。兩邊路人看著這聲勢浩大的押送犯人的隊伍,都忍不住好奇地竊竊私語,不知這英武的男人犯了什么事。內中有人認得林沖,驚呼道:“啊呀,那不是槍棒教頭林沖嗎?他平日最是本分,為何今日繩捆索綁被人押著走?如今只怕他家娘子還不知道哩,快著個人去告訴他娘子,趕緊打探一番!”林沖聽得真切,暗自苦笑,這事只怕過不多久自己的娘子就會知道,那時她該如何擔憂焦急!不過娘子素來明敏,想來一定會去找岳父張教頭商議此事,再謀劃打點,只可惜這一次卻是要讓她奔走得一場空了。開封府衙里,滕府尹本來正要退衙回去歇著,卻見太尉府的干辦差人拿了張?zhí)舆f到堂前,府尹一看心中叫了個倒彩,不知那高太尉又有什么麻煩事要自己辦了!看過高俅的手札,府尹心中明白了大半,便讓衙役將犯人帶上堂來。大堂上滕府尹一本正經裝模作樣地推問起來:“兀那林沖,你是個禁軍教頭,如何不知法度,手執(zhí)利刃,故入節(jié)堂?這是該死的罪犯!”林沖向上叩頭,哀告道:“大人明鏡高懸,念林沖負屈銜冤!小人雖是粗鹵的軍漢,頗識些法度,如何敢擅入節(jié)堂?為是前月二十八日,林沖與妻到岳廟還香愿,正迎見高太尉的小衙內把妻子調戲,被小人喝散了。這一次雖不成jian,卻有人證。本月,林沖自買這口刀,今日太尉差兩個承局來家呼喚林沖,叫將刀來府里比看;因此,林沖同二人到節(jié)堂下。兩個承局進堂里去了,不想太尉從外面進來,設計陷林沖,望恩相做主!”林沖到了這時也顧不得高氏父子的體面,把從前的事情大部分說了出來,只留下高玉在樊樓意圖迷jian自己的事未說。好在府尹也沒想細問,只不過走個過場而已,當下取了林沖口詞,且叫與了回文,一面取刑具枷扭來上了,推入牢里監(jiān)下。太尉府中,高玉正竄上跳下地叫鬧不已:“爹爹騙我!你明明說是要將林沖放到后院給我用的,為何今日卻將他送到開封府去?他進了大牢,我還怎么夠得著他?到嘴邊的鴨子又飛走了,難道要我去牢房里親近他么?”高俅捏著太陽xue一陣頭疼,連著說了好幾聲讓他聽自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