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叫他“爸爸”。

    “暫時還沒?！?/br>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不能簡單概括的。”

    “那梁老師覺得我好概括嗎？”

    梁芙笑說：“我對你還沒有一點概念呢?！?/br>
    女生也摻合進來，問梁芙認(rèn)不認(rèn)識靠譜的男生可以給她們介紹介紹，這一問惹惱了在坐諸位本院男生，一時間口誅筆伐，唇槍舌戰(zhàn)，場面亂得不行。

    這時候，丁詩唯捏著手機站起身，瞧見梁芙注意到了，她沖著梁芙笑了笑，低聲說：“梁老師，我去接個電話?！闭f完離開座位，朝著路口快步走了。

    沒過一會兒，梁芙也準(zhǔn)備離席。

    傅聿城投去疑問的目光。

    梁芙低聲說：“我去把帳結(jié)了，蔣琛是學(xué)生，又是我坑了他，讓他給不合適?！彼酒鹕恚种冈谒缟陷p輕一按，“……反正，也不是我的錢，是上回你贏的?！?/br>
    傅聿城笑說：“倒會借花獻佛?！?/br>
    梁芙結(jié)了賬，一摸口袋，煙也抽完了。路邊超市沒她常抽的那種，前面不遠(yuǎn)處有家便利店倒可能有。

    梁芙買過煙，在便利店門口點燃，準(zhǔn)備往回走，瞧見路對面一道眼熟的身影。

    女生穿一件白色外套，梳馬尾，典型校園女生的打扮。站在她對面的男人則不然，身形高大，剃寸頭，大冷天卻穿一件無袖的背心，露在外面的大花臂格外醒目。

    梁芙心一提，不由地駐足觀察，擔(dān)心丁詩唯是不是惹上什么麻煩了。

    丁詩唯：“……我都說了要跟朋友聚餐，讓你先走，你干嘛等我？讓你別來看演出，你也非要來。”

    那男人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怕被人撞見讓人瞧不起吧！盼盼……”

    丁詩唯幾乎咆哮：“別叫我盼盼！”

    “好好，我叫你丁詩唯總行了？丁詩唯，你以為瞞著哥，哥就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老子花錢送你來讀書是希望你爭氣，你摻合什么破節(jié)目？穿那種花里胡哨的衣服給誰看？”

    “丁誠你閉嘴！”

    男人冷笑一聲，“關(guān)鍵是他看嗎？他一晚上目光就沒往你身上挪過！”

    丁詩唯氣得說不出話來，脫下背上的背包就朝男人身上砸去……

    梁芙本是擔(dān)心丁詩唯被什么校外不良青年給纏上了，哪知這兩人不但認(rèn)識，而且關(guān)系似乎挺不一般。她無心偷聽來這幾段不大體面的爭吵，頓有些尷尬。

    于是低下頭，躲在樹影后面，靜靜悄悄地溜了。

    回位上坐下，傅聿城湊近問道：“怎么去這么久？”

    梁芙?jīng)Q心還是不透露方才所見，“去買了包煙。”

    桌面上杯盤狼藉，酒瓶倒斜，眼看大家都已有醉意，傅聿城讓蔣琛及早組織大家撤了回宿舍。

    蔣琛腳步虛浮要去結(jié)賬，被傅聿城一把拽回來，“梁芙已經(jīng)結(jié)了?！?/br>
    蔣琛愣了下，急忙掏錢要還給梁芙，“師姐，這錢不能讓你出！”

    “沒事，也不多，你們都是學(xué)生，我買單應(yīng)該的。”

    蔣琛把錢往梁芙手里塞，幾乎快紅了眼。在他的認(rèn)知里，說是請客，卻讓女方結(jié)賬，這意義非同小可，基本說明在梁芙那兒，他是徹底沒戲了。

    梁芙卻微笑著，堅持不收。

    局面一時僵持。

    許久，傅聿城伸手把錢接了過去，“師姐沒帶錢，錢是找我借的。這一頓算是我請，錢就我收下了?！?/br>
    蔣琛盯著傅聿城看了片刻，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去招呼大家回宿舍了。

    一同跟到了校門口，傅聿城沒進去，送梁芙去停車場。

    梁芙雙手揣進風(fēng)衣的口袋里，邊走邊踢著路上的梧桐葉，“傅聿城，我沒想到你這個人……有時候還挺有人情味?！?/br>
    方才她是打算趁機再度絕了蔣琛的念想，可傅聿城卻將局勢又反轉(zhuǎn)回來。圖什么呢？見不得蔣琛那樣難受？傅聿城是這樣心軟的人嗎？

    梁芙不太理解。

    “而且，”她說，“即便這回沒成功，還有下回，下下回。你只是在做無用功?！?/br>
    傅聿城沉默許久，“……你說得對。但有時候，我也并不能完全按照理智行事?！闭f這話的時候，他望著梁芙，目光很深。梁芙卻看向前方，并未曾注意。

    “好吧，”梁芙笑了，“這個解釋我能接受?！?/br>
    在停車場道別之后，傅聿城回到宿舍。

    李文曜果不其然在打游戲，可能輸?shù)锰嗔?，正在噴麥罵人。蔣琛不在座位上，洗手間燈亮著。

    傅聿城去陽臺上點了支煙，片刻，洗手間門開了，蔣琛從里面走出來。

    他洗了一把臉，臉上還在滴水，目光盯住傅聿城，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傅聿城，從現(xiàn)在起，各憑本事，公平競爭?！?/br>
    傅聿城并不奇怪蔣琛是怎么注意到的，覺得他沒注意到才是小瞧了他。

    傅聿城頓了頓，“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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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天上星，泥間草（01）

    再見面是在十二月中旬，團里訓(xùn)練結(jié)束之后，梁芙去學(xué)校給梁庵道送東西。

    多日相處，她已快把傅聿城的課表背下來，知道他今晚有選修課。她一時興起，到一教去找人。

    一教的大教室，很多個系一起上課。她順著窗戶挨個看，傅聿城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與她想象中的好學(xué)生不同，他坐得不端正，聽得也不甚認(rèn)真，低著頭，似在看自己的書，大約是因為課是真有些無聊。

    后門關(guān)著，梁芙打消偷偷溜進去的念頭，干脆明目張膽地走到前門喊報告。

    梁小姐私底下穿衣并不總是光鮮亮麗，也有牛角扣大衣搭配素色長裙極具學(xué)生氣的時候。

    上百人的大課，老師不可能一一認(rèn)全，瞥她一眼，當(dāng)是哪個無心向?qū)W的在校學(xué)生，皺眉道：“同學(xué)下回早點?！闭n都快要上一半了。

    梁芙大大方方應(yīng)道：“好的老師！”

    聽見竊竊私語，傅聿城疑惑抬起頭來，便瞧見梁芙正朝她走來。班里尚有其他法學(xué)系的學(xué)生，都目瞪口呆瞧著這一幕。傅聿城詫異程度絲毫不遜于他們。

    傅聿城旁邊有空位，但進去的路讓李文曜給擋住了。

    梁芙立在李文曜身旁，低聲說：“同學(xué)，麻煩讓讓?！?/br>
    李文曜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梁芙徑直在傅聿城身邊坐下，把他攤在桌面上的教材拿過來，煞有介事問道：“講到這一頁了？”

    傅聿城快要憋不住笑，壓低聲音問她：“你怎么來了？”

    梁芙把書立起來，悄聲說：“來給我爸送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