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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芙把電話撥出去,幾分忐忑。打電話這是第一次。覺得打電話意義不同,更多是怕不知說什么,也怕尷尬。 電話很快接通,傅聿城低聲道:“喂?!?/br> “傅聿城,是我……”梁芙急得有些語無倫次,“……抱歉,我朋友受了傷,今天跟我媽一起過來探視,實在抽不開身。你已經去電影院了嗎?要是沒去的話,早點回去?我看天氣預報好像后半夜要下雨。對不起……我們下次再約行嗎?” 傅聿城聲音平靜,“沒事,我沒去電影院。你別慌,不急于這一時?!?/br> “那下次,下次好嗎?元旦,元旦我們一起去看展,好不好?” “好?!?/br> 確實是部毫無驚喜的爛片,看兩眼便讓人昏沉欲睡。 接到電話的時候,傅聿城正在打瞌睡。 電話打完,他毫不猶豫地起身走出電影院。 外面真的飄起了雨,不大,沿路張燈結彩,雨絲被燈光照得發(fā)亮。 經路口,被一個小女孩纏住,她籃子裝著玫瑰,塑料包裝已沾滿雨水,不知道在雨里叫賣多久了。那些玫瑰包裝簡陋,她來的又是挺高檔的一條步行街,自然生意慘淡。 雨里裹著寒風,她臉凍得通紅,話都不大說得利索,“先生,買支花吧!”恐怕也是走投無路了,才瞄準他這個形單影只的路人。 傅聿城蹲下身數點,籃子里約莫還有十來支。 “多少錢一支?” “十……八塊!” 傅聿城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我都要了,你趕緊回家吧?!?/br> 女孩兒眼睛都亮了,“謝謝哥哥!你真是個好人!” 傅聿城抱著十來支單獨包裝的玫瑰,拐過一個彎,將花連同兩張電影票根,盡數扔進了街邊的垃圾桶。 第10章 天上星,泥間草(02) 這晚梁芙載著章評玉回到家,已是夜里十二點鐘。 他們這頓飯吃得太久,局上言語交鋒都是大人復雜的心思,梁芙偶爾聽兩耳,又漏出去,魂不守舍。 等回到家,章評玉有意就飯局上梁芙一問三不知的表現批評兩句。梁芙挨在樓梯下聽,只想早些將人打發(fā),難得一句不反駁,全都答應下來。 “阿芙,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要還像一樣不喜歡的事就跟小孩兒似的拒絕接觸。你跟清渠關系好,跟著他多學學怎么做事。”章評玉總算結束訓話,摘著耳環(huán)往浴室走去。 梁芙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躲回房間,給傅聿城發(fā)了一條消息。等了十來分鐘,沒回,便又撥電話過去。響兩聲,接通了,聽見那邊聲音嘈雜,似乎是有人在罵臟話。 “喂?!?/br> “傅聿城,是我……” 那邊頓了頓,“等等?!钡攘似?,他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便清楚許多。 “今天對不起呀?!绷很狡珢蹚凸棚L格的東西,臥室的床也是歐式宮廷風格,綢緞床罩垂下墨綠色流蘇穗子,她纏在手指間,沒覺察自己話里撒嬌服軟的意味明顯。 “沒事?!彼犚娪型祥L的呼吸聲,想他或許是點了一支煙。 “明天你有空嗎?” “滿課?!?/br> 梁芙有些忐忑,“……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覺得我是這樣小氣的人?” 梁芙便同他解釋,是青梅竹馬受了傷,必須前去探視,推辭不了。 傅聿城“嗯”了一聲。 梁芙總覺得他似乎興致不高,“傅聿城……明天我來找你吧?!?/br> 傅聿城笑問:“你不信我真的沒生氣?” “所以……你也不失望?” “你覺得呢?” 梁芙笑出聲,心里松快許多,她翻個身,把手機開免提,趴在床上,一點不在意臉給枕頭壓得變形。是真有幾分失落,說話的語氣都帶三分喪氣,“原本今天買了新裙子想給你看的……” 那邊似低低地笑了聲,“我能想象,就當是已經看過了。” “那元旦出去玩吧,好嗎?我把三十一號時間騰出來,我們去看展,或者我們出海去吧!附近好多島呢!”想同他一起迎接新年。 傅聿城說:“都好,你決定?!?/br> 說完正事他們又拉拉雜雜聊了許多,她說多無聊的事傅聿城都愿意附和。掛電話已是一小時以后,她同他說“晚安”,滿足地聽見那經由電波回應的一聲“晚安”,聲音沉沉如在耳畔。 梁芙沒想過自打臉來得這樣快,懊悔不該輕易許諾。 是年前最后一場演出結束,她在舞團碰見楊老師,才知道元旦要團建的事,短途,去外地,三十一號去,二號下午回。 說來,舞團的“團長”其實有兩個,一個專管運營事務,一個專管演員。楊老師就是管他們這幫演員的,挺嚴厲一個人,梁芙剛進團的時候沒少被她訓哭過。但同樣也是楊老師,會在她第一次公演結束,大幕落下的時候,第一個上來擁抱。 楊老師在團里資歷深,如今已有十數年不曾上臺,但仍將身材保持得如同盛年之時,是個極其自律的人。 梁芙信任她,也敬畏她。 年前梁芙便聽見風聲,年后團里要開巡演,主演定的是她。這事意味著她在團里的地位徹底得到認可的同時,也說明要開始培養(yǎng)接班人了。 這回團建,便是因為團里招了新的演員。新的幾個小孩兒梁芙見過,有個叫譚琳的姑娘資質很好,團里有心觀察培養(yǎng)。一年之初,又是這樣格局變動的時候,梁芙想要請假,萬萬不可能。 楊老師甚至直接下了死命令:“哪怕你腿折了,爬都要給我爬過來?!?/br> “可是為什么這么突然……” “突然?”楊老師抬手敲她腦袋,“你又把微信群屏蔽了?群里都討論過多少輪了。” 梁芙心虛,“……沒,沒屏蔽,就是忙,所以沒看到?!?/br> “記得看群里的時間通知,不要讓我三十一號早上看不到你的人?!?/br> · 傅聿城接到梁芙電話的時候,正在去梁庵道辦公室的路上。 說不上聽梁芙道歉的時候是什么感受,好像似乎也沒多大感受,大抵是因為不管遇上什么事,他習慣預先設想最壞結果。 傅聿城笑了聲,“沒事,那就以后再說吧?!?/br> “那你生氣嗎?” “我在復習,都快忘了這事?!?/br> 梁芙似是松了口氣,“等團建回來,我一定有空。年末我們不怎么排公演了,到時候我來找你。” 情緒控制再好,眼底到底浮現三分疲憊,傅聿城抬手捏了捏眉心,輕聲說:“……一月中下旬要考試,我騰不出多少時間?!?/br> 梁芙“啊”了一聲,語氣聽似有些無措,“那……” “寒假再說吧。” 梁庵道叫傅聿城過去,是跟他聊Itern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