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頭發(fā)散下來,赤著腳站在冰箱前面找吃的。 傅聿城抱臂看著她,也沒出聲。她翻到一杯酸奶,轉(zhuǎn)身差點嚇一跳,“你走路沒聲嗎?” “大半夜還偷吃?” 梁芙“哼”一聲,自己去餐桌上坐下,揭了蓋子,拿小勺舀著往嘴里送。 傅聿城往她身旁椅子上一坐,手臂搭在她腰側(cè),轉(zhuǎn)頭道:“喂我一口?!?/br> “你自己不會去拿哦。” 傅聿城笑了聲,“生氣了?” 梁芙不承認也不否認。 傅聿城把桌面上擱著的一只小碟子拿過來抖煙灰,“梁芙?!彼B名帶姓叫她,語氣比平日嚴肅。 梁芙頓了一下,手上動作一緩。 “有些事,我還沒告訴你。” 梁芙愣了一下,片刻驚訝道:“莫非,你……” 傅聿城一眼瞪過去。 梁芙低聲笑,是了,哪可能,她親手摸過。 梁芙耐心等著,然而過了半晌,傅聿城垂下頭,盯著手里的煙,目光更深。他似在掙扎,話說不出口。 梁芙舀一勺酸奶送到他嘴邊,等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張嘴,卻又立馬轉(zhuǎn)個彎再送進自己口中。 她笑說:“等你愿意,你告訴我,可這句話你別說了……”她看著傅聿城,總覺他眼底那點深重的灰燼之色即將漫出來。他必然曾日夜受煎熬,雖然她不知道困擾他的究竟是什么,“……我不會對你失望?!?/br> 她探過頭去,親吻他有些干燥的嘴唇。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緣愿、之之、島迷、去冰半糖阿、樁驍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就這樣、姽婳、每天努力翻身的咸魚、superRu 10瓶;Ronl 8瓶;24903954 5瓶;元元元元 4瓶;小小不同 2瓶;石鐘山游子、去冰半糖阿、冰凌菲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6章 訴衷腸(06) 梁芙辛苦一整年,團里假給足,允了她整整一周休息時間。清早她送走傅聿城,回屋裹一件厚毛線披肩,往樓上去找姑姑梁碧君。 梁碧君家里黑白灰三色裝修,大冬天里天然多三分寒意,好在暖氣足,赤腳也不覺得冷。 梁碧君給梁芙勻半杯熱牛奶,自己伏案畫圖,一邊問梁芙:“來跟我報備昨晚的事?” 梁芙回家這兩天沒聯(lián)系傅聿城,自然不單是想給他個出其不意的驚喜,更因為一著家就被梁庵道和章評玉絆住腳步。兩人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定要跟她把傅聿城的事情聊清楚。 尤其章評玉,特意攢下好幾個月的火氣。 梁碧君沒聽見梁芙出聲,抬頭見她抱膝坐在桌前椅子上,捧著牛奶杯要喝不喝,情緒三分低落。 梁碧君很了解梁芙,她這個侄女兒從小只要在家里吃了癟便一定會來她這里尋求安慰。 “你媽訓(xùn)你了?” 梁芙搖頭,“硬碰硬我媽也沒贏過我?!?/br> “那就是你爸說什么話扎到你心了?!彼娏很郊绨蜣抢酶?,笑了,“我哥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 梁芙便復(fù)述給她聽—— 前晚在家,梁庵道單獨同她聊傅聿城的事,話里話外的意思是不針對傅聿城本人,而是就事論事。梁庵道這樣說:“假設(shè)你跟傅聿城結(jié)了婚,為了你以后日子好過,少不得梁家要提攜他。有了這層關(guān)系,到哪兒他都要遭人非議。人很難承恩而不誠惶誠恐,受了梁家的提攜,他心態(tài)上還能跟你平起平坐嗎?我不否認傅聿城是我?guī)н^最為天資聰穎的學(xué)生之一,正因如此,我不想他受這些隱性歧視,原本憑他自己的實力和性情,遲早能在這領(lǐng)域里占得一席之地?!?/br> 幾句話堵得梁芙啞口無言,她承認自己從沒往這么深考慮過,梁庵道也確實不再拿她當(dāng)小孩兒,才只分析利弊不過問對錯。 梁碧君聽完笑了,“我哥從小就會危言聳聽,這些話有道理歸有道理,可是世界不是按照道理運轉(zhuǎn)的?!?/br> “所以姑姑你支持我們?” “我哪邊也不站,你不用拉我當(dāng)隊友。因為非要說的話,我也不覺得你跟傅聿城多合適?!?/br> “你都沒跟他接觸過……” 梁碧君看梁芙?jīng)]精打采,也就忍不住多分析幾句,“小傅單親家庭,從小成績優(yōu)異,你還告訴過我,他父親是自殺去世的。把他成長經(jīng)歷拉一條線,他是什么性格的人,一目了然。這孩子必然心思深,自尊心強又自卑感重,你真的做好跟他長久下去的準備了嗎?” “我和傅聿城在一起的時候不覺得他有多敏感自卑。” “那我只能用一句雞湯來回復(fù)你了,用盡全力才能毫不費力?!绷罕叹粗很?,目光明澈,便似一切洞然于心,“……你如果真對小傅充滿信心,這些話你為什么不去跟他說?” 梁芙?jīng)]有說話。 事實她從不認為傅聿城是章評玉口中所說狼子野心之輩,可確實她不敢拿梁庵道分析的這些與傅聿城推心置腹。 這些關(guān)涉利益的冰冷辭令,傅聿城未必沒有想過,甚至極有可能想得更深,更遠。 梁芙笑了一聲,“……聽你們所說,我怎么覺得好像我明天就要跟他結(jié)婚了?!?/br> 梁碧君瞥她一眼,清楚她開始回避思考,心態(tài)上可能已經(jīng)退縮了一步。也不怪她,她還年輕,而這個話題太過沉重,本就是亙古以來最難解答的問題之一。 最后一句話她咽回去,沒同梁芙說:倘若傅聿城真的有心攀附梁家,事情反倒簡單多了,沒有什么比利益的紐帶更牢固。如若他不圖捷徑,所求的是一些更純粹的東西,他本身又是完美主義的人,那他所要走的路,是于深淵之上涉一座獨木橋。 · 周末來一場雨,氣溫再降,崇城進入一年之中最為蕭索的時節(jié)。 周曇委托給程方平律所的那起案子,一審判決下來了,十七年。征求過那人的意見,決定不上訴。 人自看守所移交給監(jiān)獄的那天,傅聿城接到周曇電話,邀請他出去喝酒。 周曇凡事嬉笑相對,這次也不例外。酒過三巡她笑嘻嘻對傅聿城說,原本以為是無期。這案子傅聿城基本全程參與,清楚那些盤根錯節(jié)干涉有多深,能爭取到這結(jié)果,確實沒辜負周曇所付的天價費用。 “曇姐怎么不喊梁芙出來?” 周曇半倚著吧臺,輕晃手里酒杯,聽冰塊撞出清脆聲響,“因為我覺得我今天喝醉了有可能會哭。一般會哭的情況,我不大想當(dāng)著阿芙的面。” 這晚周曇確實喝醉了,也確實哭得十分狼狽,絮絮叨叨講關(guān)于那人的事情,講自己多少個日子等在上回打牌的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