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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便站起身來,問傻七吃過飯沒有,要不要一起吃點什么。“我煮個面給你吃吧,”傻七搓搓手,說,“我剛吃過面了,我覺著我煮得更好,不信你嘗嘗?!?/br>八爪魚笑,說你還能做飯呢,不知道你有這技能點。他把窗戶關(guān)好,又把抽屜鎖牢,而后再摁上臺燈。傻七不得不慶幸八爪魚聽不見自己的心跳,所以大概也不知道這一句刺探,讓傻七緊張得后背都出了一層汗。但最終,八爪魚也給了傻七好消息。他招手讓傻七先出去,而后自己一邊鎖門,一邊道——“但我那里好像沒油了,等會回去時順便買個油吧,我平時不開火,廚房的東西不齊。”傻七心口一窒。好樣的,這會還沒等老蛇催自己,他就率先取得了八爪魚公寓的通行證。傻七在心里給自己點了一萬個贊贊。(90)那天晚上他們意外地沒有做`愛。當傻七看著八爪魚在超市貨架面前苦思冥想,看著他捧著大包小包的調(diào)料從超市里頭出來,看著他把騰出一只手插進鑰匙,擰開公寓的房門,再看著他摁亮點燈,讓這個“家”的模樣展露在傻七面前——傻七不得不承認,有一瞬間,他想把一切和盤托出。可坦白的結(jié)果是什么,不用想都知道。八爪魚會毫不猶豫地掏出槍,一槍托砸在傻七臉上,而后迅速扣下扳機,將他的腦袋炸出一團血花。然后八爪魚或許會坐在床邊發(fā)呆,也有可能掉幾滴眼淚,過后的很長一段日子他將更不相信人,可這一切不能阻止老蛇的腳步,八爪魚的激進派終將與老蛇拼死一搏,兩敗俱傷。傻七忍住了。他在廚房里忙忙碌碌,而后真做了一碗面出來。他把面端到客廳,八爪魚立即放下手中的報紙。他吸了吸鼻子,說香,肯定好吃,還是你厲害,你又會拿槍又能下廚。傻七說,怎么,想和我天長地久了?八爪魚笑而不答。傻七借著對方低頭的空當掃視房間的布設(shè),客廳的裝潢很簡單,沙發(fā),電視,餐桌,一個書柜。其余還有兩個房間,一個臥室,一個書房。臥室里有一張雙人床,被子整齊得好像軍隊的豆腐塊。書房內(nèi)隱隱可見兩臺電腦和一個保險柜,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不是就藏在里面。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洗手間,和廚房相連。里面沒有浴缸,只有站立式淋雨頭。八爪魚的生活很簡單,但也很整潔??蛷d的燈暖暖的,照得房間十分溫馨。傻七摸了根煙,八爪魚告訴他冰箱里有酒,他又自顧自地拿了兩瓶,拍在玻璃桌上。八爪魚說,你老家骨本城是什么樣的,我沒去過,聽說邊界很荒蕪。傻七還是扯淡,他說荒不荒蕪就那樣,狼國也沒什么繁榮的地方,最繁榮就橋鎖了,但你也看到現(xiàn)在橋鎖的模樣。八爪魚又問,你家是在村里還是在城市里,家人是農(nóng)民還是什么的。傻七說沒家了,戰(zhàn)亂時候就打散了,現(xiàn)在也懶得找。原來有一老母,我坐監(jiān)的時候病死了。其他親戚不知道,也不太熟。八爪魚點頭。傻七的話半真半假,沒完全騙八爪魚,當然也不可能完全說實話。他相信八爪魚看過他的檔案,他的回答至少和檔案不能有太大出入。趁著八爪魚問不出什么,傻七自行轉(zhuǎn)了個話題,道,我沒一直在骨本待著,回去一趟后,我去了南邊。“南邊?”八爪魚沒抬頭,猛地吸了一嘴的油。“嗯,一直往南走,穿熊國,過象國,再入虎國,”傻七說,坐直了身體,“你去過嗎?”“那你走得夠遠的?!卑俗︳~笑笑,沒回答傻七的問題,反而問道——“去哪里做什么?”“看海。”傻七說。“狼國也有海,不用走那么遠,”八爪魚道,“橋鎖坐幾個小時大巴過逐浪城,那里就有海?!?/br>“不一樣的海?!鄙灯哒f。沒那么陰沉,沒那么寬廣。日頭不會藏在云層里,周圍也沒有瞭望塔和警衛(wèi)把守。海風吹過來不會凍得慌,放眼望去,也不會只見著金屬一般冰冷的碼頭和水銀一樣無邊的海面。八爪魚把頭抬起來。“有陽光,有沙灘,五顏六色的,那地方估計還沒開發(fā),我在那租了個小房子,住了一段日子。”傻七咬咬牙,望著八爪魚的表情,喉嚨有些發(fā)啞,他頓了頓,把話說完——“你要能跟我去看看就好了,你肯定喜歡?!?/br>八爪魚笑開,依然沒有接話或回答。(91)兩人尷尬地沉默一會,傻七剛想繼續(xù)開口,八爪魚就把話題接上。他說我們不是那樣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這樣挺好,別破壞了。說完自顧自地把碗拿起來,進廚房洗干凈。傻七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等到八爪魚再回來時,那話題像是沒開啟過一般。八爪魚把窗簾拉開,再打開一點點的窗戶。他瞇起眼睛看遠方,而傻七順著他的目光循去,可以見著不遠處的街區(qū)有火光一閃一閃。傻七拿起酒瓶站起來,也跟到窗戶旁邊。他說怎么的,你今晚讓他們搞的襲擊?仔細聽聽,似乎那火光真是子彈出膛。一記一記往天上開,就像星星在地上閃。“不是我,不知道?!卑俗︳~搖頭,也悶了一口酒。狼國這種情況太多了,有時候三言兩語不對付,拿出槍開幾發(fā)很正常。何況那地方看著像是酒吧街,喝多了的人大抵都是沖動的,做出一點出格的事,已經(jīng)見怪不怪。那天晚上八爪魚照例在書房辦公到兩點,而傻七在客廳看電視等著,還小小睡了一覺。睡到一半時八爪魚出來了,丟給他兩件睡衣,讓他去浴室洗個澡,進房里睡。傻七不得不說,這一切美好得不真實。他在八爪魚的浴室里沖著熱水,用著八爪魚慣用的沐浴露,然后掀開被子,抱住那個每次cao了一回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下一回的身體,最終關(guān)掉臺燈,在黑暗中聽著對方的心跳和呼吸。傻七沒有馬上找機會檢查保險箱,也沒有趁其不備在周圍安裝任何破譯解碼的裝置,甚至沒有打開窗戶看看周圍有沒有排水管,找什么機會對房間進行大肆搜羅更恰當。他很不專業(yè)地怠工著,全心全意享受和八爪魚躺在他房間里的這一夜,第二夜,第三夜。即便是后來回想起來,他也覺著那段日子像做夢一樣。早上跟著八爪魚去辦公室,晚上隨同他回來,偶爾吃快餐,偶爾煮點小食。如果不去想他們正在參與的紛爭,或許真的和普通戀人的居家生活沒有兩樣。唯有區(qū)別的是傻七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