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線,牽引著他們的故事一步步往最復(fù)雜的方向加速開展,就始于這凌亂顛倒的一晝夜間……***************韓峻熹活這么大,沒缺過女人。他長得帥,個兒高,人又結(jié)實,他不是書呆子,更不能算個粗人,他開朗好動,玩兒心起來就像個孩子,而懂得心疼女孩的那一面,更是他與生俱來的制勝法寶。他交過不少女朋友,雖然到最后會因為這樣那樣的緣故不能修成正果,可沒有一個前女友說他不好。這基本算是個奇跡了。而對于這一點并沒有明確自知的韓峻熹,只覺得那些都是自己該做的。男人嘛,不會疼媳婦兒,老天爺造你干嘛來的。這句話,是跟父親學(xué)的,從他上中學(xué)時,第一次真心實意交女朋友被老爺子知道,就被這樣教育?,F(xiàn)在想想,自己這個后爹,果然是奇葩,別的家長唯恐自家孩子早戀,這位家長,歡欣鼓舞覺得自己得崽總算是長大了,未成年,但終究長大了。于是,這些年來,越長越大的韓峻熹,雖說仍舊單身,對女孩的細(xì)心和包容,倒是從未改變,并且日漸堅固。他沒有介意柳玫珊親他,在他看來,這沒啥,甚至算是個不小的艷福呢。至少在對方急匆匆給他打電話道歉的時候,他是親口那么說的。也就是因為他的這種態(tài)度,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驟然被拉近了。他們一起吃過飯,聊過天,柳玫珊看過韓峻熹拍過的照片,然后在對方問她要不要當(dāng)個模特時,歡欣鼓舞大大方方答應(yīng)了下來。那是一次攝影比賽,主題具體而又寬泛,只有“伶人”兩個字。韓峻熹考慮了許久,沒有從生旦凈末丑下手,更沒有找什么流浪歌者江湖藝人,他想到了之前云一鶴說過的,最擅長演唱二十世紀(jì)二三十年代美國歌曲的柳玫珊。就算這個想法的產(chǎn)生絕對是和云一鶴有關(guān),他仍舊沒有猶豫,將之cao辦了起來。雖說心里不管怎樣都還是有幾分別扭。給柳玫珊打過電話,他在小丫頭趕來后,詳細(xì)講了自己的設(shè)想。“真的假的啊峻哥!?”對方聽完,顯然是開心到了一定程度,臉上有紅暈,眼里有光芒。韓峻熹覺得,自己好像正是在那一刻,開始喜歡柳玫珊的。而這份喜歡,究竟是真是假,又有多堅定可信呢?他不知道。他只是偷偷告誡自己,真要是想喜歡,就得負(fù)起責(zé)任來,不能玩玩而已,更不能因為跟一個男人做過那件事,想要急于證明自己的取向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才硬要去喜歡。心神可以亂,可以迷惑,然而心智不能。帶著這樣的想法,他開始給柳玫珊做具體的設(shè)計。搜羅了無數(shù)影視作品中二三十年代美國女歌手的造型圖,他把圖片打印出來,結(jié)合自己的想法,把完整的設(shè)計方案擺在了女孩面前。“峻哥,這也太漂亮了……”整個人都傻眼了,柳玫珊抬頭看向他,“可就是,服裝和場地怎么解決???”“這你甭cao心,我可以去電影學(xué)院借?!?/br>“能借出來嗎?”“有個不錯的朋友在那兒,我以往拍主題照都從他們那兒借服裝道具。再不行還能去影樓,就是影樓的衣服還原度不夠高,品質(zhì)也不夠好。”“那,場地呢?”“外景可以去東交民巷,內(nèi)景的話,我還有個哥們兒是挨后海開小酒館的,他店里是美式復(fù)古風(fēng)格,還有個挺像那么回事兒的小舞臺可以用。樂器啊,老式話筒啊,都是現(xiàn)成的,你想要有客人當(dāng)群演都行?!?/br>“那不給人家添麻煩啊……”“不會,幾年也麻煩不了他一回。咱是拍照,又不是拍電影,快?!?/br>“那成?!毙⊙绢^點點頭,然后一臉崇拜看著韓峻熹,“峻哥,你人脈真廣。”“其實也是都趕巧了用得上。”被表揚(yáng)肯定了的男人那股子驕傲勁兒上來了,處于優(yōu)勢與強(qiáng)勢一方的欣然開始作祟,抬手摸了摸對方的頭頂,他把那一大堆設(shè)計稿和圖片收拾起來,反手指了一下門口,“走,到點兒了,跟哥吃飯去!”“我請你吧峻哥,咱倆擼串兒去!”站起身跟在后頭,柳玫珊提著建議,然后走出了房門。韓峻熹眼看著那丫頭大大方方跟自己的叔叔嬸嬸打招呼,大大方方說自己是酒吧唱歌的,大大方方承認(rèn)這活兒不好干,大大方方抱住湊過來歪著頭看美女的傻壯傻壯的韓大臀,在那張黑乎乎的臉上親親親。老人們問姑娘怎么不找個穩(wěn)妥的工作時,柳玫珊就說自己只喜歡唱歌,太喜歡了,而且喜歡唱現(xiàn)場,累是累,有時候也會遇上不三不四的人,可畢竟還年輕,就是想闖闖,不過,辛苦比不上誤解傷人,畢竟,天不黑不跑出來的女孩兒,你就是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也照樣有人說你不是正經(jīng)玩意兒,更何況自己還得涂脂抹粉怎么打眼怎么穿,可這些年,也是習(xí)慣了,自己清白自己知道就好。那些大實話,說得輕描淡寫,然而也力拔千鈞,反倒讓思想保守的老一輩聽進(jìn)耳朵就封住了口,無話可說,無槽可吐了。而韓峻熹,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對白與情景,加深了對這樣一個女孩的了解和喜愛。他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是喜歡柳玫珊的,就像是被逼著去喜歡一樣。他覺得她是自己的知音,同時又是粉絲,一個比自己小八九歲的丫頭,能明白他的想法,能為他的想法而激動喜悅blingbling……就算這個女孩在拍照時根本不用他指引就能找到最合適的感覺,根本不用他調(diào)整就能穿出最恰當(dāng)?shù)拇钆?,根本不用他協(xié)助就能畫出最漂亮的妝容。柳玫珊果斷把多余的眉毛都剃了,只為造出二三十年代那種風(fēng)極一時的纖細(xì)長眉效果時,韓峻熹就會有那么一點點想念被他要求畫眼線就低著頭,紅著臉,像是無處躲藏一樣的云一鶴。他們之間,大約,也就這樣了吧……也好。年冊只剩了文本和硬工制作部分,都不是他的事了,再有什么過多的接觸,怕都是多余,所以,就這么著吧,更何況又發(fā)生了那些,以后,聯(lián)絡(luò)越來越少,才是正常的走向。舉著沉重的相機(jī),閃光燈啪啪地亮個沒完,聽著圍觀者的議論和贊嘆,看著擺夠了pose出盡了風(fēng)頭之后忍不住爽朗地哈哈大笑的柳玫珊,享受著“峻哥,我從小的夢,算是在你這兒實現(xiàn)了”的褒獎,韓峻熹有那么一點飄飄然。那一組照片,經(jīng)過再三篩選,從三四百張層層過濾,最終保留了十八張,而參與了整個漫長的篩選過程后,柳玫珊已經(jīng)可以坐在床邊地毯上,就著秋天的陽光,靠在韓峻熹結(jié)實的肩頭,那么自然而然地靠著,把一張?zhí)匾庾龀珊诎仔Ч恼掌旁谧约耗槀?cè),問“峻哥,你看我這張像不像CraBow和黃柳霜的合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