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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薛慕很憂愁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7

分卷閱讀37

    ,沖那男子喊道,“師娘,師父在你后頭!”

那方才還吊兒郎當?shù)哪凶訃樀靡患れ`,趕緊回頭,見身后只有個靠著柱子打盹的店小二,明白自己是被那小崽子擺了一道,手腕輕抬,斗笠脫手而出,裹著未干的雨滴哐的一聲砸在林立之臉上,林立之一個后仰,連人帶長條凳翻了下去。

黑衣男子慢條斯理走到林立之身側(cè),蹲下/身狠狠敲了下他腦門兒,“出息了不是,敢戲弄師叔了,圣賢書都讀狗肚子里去了?!”

林立之狗腿賠笑道,“小小玩笑,師叔大人大量,大人大量。”

黑衣男子接過衛(wèi)武彰遞回的斗笠,起身對他點了點頭以示謝意,而后轉(zhuǎn)身,對聽見動靜趕過來的薛慕唏噓道:“乖徒兒,一別經(jīng)年,可還安好?”

薛慕:“……”

經(jīng)年個屁,不才一月沒見么。

蘇帷對黑衣男子恭謹一揖,笑道:“拜見師父,師叔?!?/br>
那黑衣男子正是薛慕的師父,薛衍。

薛衍擺擺手,笑道:“拜見我就行了,你師父不在,別跟小荔枝學那套把戲?!?/br>
蘇帷不言語,指了指薛衍身后。

薛衍耐著性子又回了一次頭,頓時如遭雷劈。

薛慕扶額,這下可好,人聚齊了。

☆、二十九

蘇帷他師父叫褚澤生,相當冷而鋒利的一個人。

薛衍素日不著四六,滿嘴跑馬,天不怕地不怕,唯獨見了他這師弟后背直冒冷汗,無他,被折騰狠了。

原本想著從御劍城給褚澤生傳信,詐他城內(nèi)有急事,讓他速回,一招聲東擊西調(diào)虎離山,把人騙回御劍城,自己再把這幾個不省心的小崽子料理一番,縱然師弟他最終醒悟,追了過來,那也必定為時已晚了。

他以為自己是螳螂捕蟬,豈知還有黃雀在后,被人甕中捉鱉,也是辛酸得不行。

褚澤生本就冷冽,眼下心里有火,那臉色就被燒成了炭,黑不溜秋,像他薛衍暗無天日的前路。

褚澤生面沉如水,也不言語,冷冷地看著薛衍。

薛衍額上的汗水淌成了條條奔騰的長河,只能不停給幾個徒兒使眼色,望他們能救自己于水火,可惜幾個徒兒都是欺師滅祖的孽障,不是抬頭望天,就是低頭看地,個個裝聾作啞,誰也沒打算舍身飼虎。

薛衍痛心疾首,憤憤道:“竟無一人是男兒!”

幾個徒弟滿臉無所謂,當沒聽見。

褚澤生冷笑一聲,“誰比得上薛大俠頂天立地?!?/br>
頂天立地的薛大俠立馬慫了,求饒道:“師弟……”

褚澤生繼續(xù)冷笑,“不敢當,我一介jian險小人,哪配當你師弟?!”

薛大俠兩股戰(zhàn)戰(zhàn),毫無原則地認錯道:“師弟我錯了!”

蘇帷愉悅地欣賞了一番自己師叔屁滾尿流的德行,決定不日就向師父討教下“馭人之道”,而后大發(fā)善心地打了圓場,對褚澤生道:“師父,此地人多口雜,徒兒樓上有間客房,不如上去說話?!?/br>
褚澤生冷冷掃了眼圍觀的群眾,而后言簡意賅道:“帶路?!?/br>
林立之自然是不敢讓自己金尊玉貴的師兄充當引路小廝的,忙顛顛地給褚澤生帶路,邊走邊諂媚道:“師父越來越有宗師風范了!”

除了衛(wèi)武彰,其余人等一同魚貫上了樓梯,薛衍墜在后頭,扯著薛慕袖子,“徒兒救我!”

薛慕扯回袖子,狼心狗肺地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笑容,施施然上了臺階。

到了客房,林立之屁顛顛給他眾人倒茶,褚澤生大馬金刀往那兒一坐,陰沉沉地盯著薛衍。

薛衍在桌子底下拿手捅了捅薛慕,薛慕往蘇帷那邊靠了靠,眼觀鼻鼻觀心,修起了白日禪。

蘇帷好整以暇地喝著茶水,一副作壁上觀的姿態(tài)。

六個人圍了一桌,參禪的參禪,喝茶的喝茶,瞪人的瞪人,冒冷汗的冒冷汗,就是沒人說話。

褚澤生逼視著薛衍,“說話!”

薛衍弱弱道:“說什么?”

褚澤生眼中冷光更熾,薛衍忙道:“我說我說?!?/br>
眾人視線轉(zhuǎn)向了薛衍,薛衍喝了口茶,壓了壓被自家?guī)煹車槼鰜淼囊簧眢@,對薛慕道:“你們前些天是不是收到了兩張字條?”

林立之疑惑:“什么字條?”

薛慕點頭,“莫非是師父你……”

薛衍搖頭,弱弱指了指褚澤生,“是他?!?/br>
薛慕吃了一驚,連蘇帷都挑了挑眉,眾人目光一時都轉(zhuǎn)向了褚澤生。

褚澤生正當年,生得一雙入鬢的長眉,眼角尖削,鼻梁又高又直,眼中冷光四射,像一把鋒芒畢露的刀。

當然,是一把極英俊的刀。

這把極英俊的刀英俊地抬了抬眼皮,不置一詞。

蘇帷只好開了金口,問道:“師父傳信于我們,不知有何深意?”

薛衍吃了豹子膽,嘴快道:“攪混水唄?!?/br>
剛講完立馬后悔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拿眼角瞥他師弟。

師弟褚澤生悶悶地不吭聲,竟然沒用眼刀掃射他。

薛衍陡然驚覺自己才是占理的那一方,不由得挺胸抬頭,聲音也有了幾分中氣,控訴道:“皇后和祁將軍勾結(jié)叛亂一事,御劍山莊早就在暗中探查了,我不明白,澤生你為何要將幾個小孩子牽扯進來?”

“小孩子”蘇帷和薛慕無語對視了一眼。

林立之一頭霧水,打岔道:“什么字條?什么叛亂?為什么我都不知道?”

蘇帷一指頭點在林立之啞xue上,林立之咿咿呀呀了幾聲,被褚澤生一瞪,立馬鵪鶉似地縮了頭。

薛衍轉(zhuǎn)頭對薛慕道:“我那日追著線索到了昌和城的土地廟,恰好見到你們倆躲在樹杈上頭,你們走后,我繼續(xù)監(jiān)視,后半夜還順手救了個蘇家的小護衛(wèi)?!?/br>
薛慕:“那護衛(wèi)是被誰給傷的?”

薛衍:“你們露了行跡,那幾個逆賊要出逃,我上去攔他們,沒料到他們有援兵,我就先遁了。結(jié)果蘇家那小護衛(wèi)一根筋,單槍匹馬挑他們一群悍匪,給人捅了一刀,也不知道跑,我見他要不行了,就把他撈了出來?!?/br>
薛慕:“那伙悍匪把一幫小孩子鎖在廟底下做什么?”

薛衍:“養(yǎng)刺客么,養(yǎng)大了替他們刺殺皇親貴胄朝中重臣,替他們開路的。天南地北地拐些小孩子,送到秘密的地點訓練。根據(jù)探子的回報,訓練的方式相當殘酷,一兩百個小孩子送進去,能活著通過訓練的不過一兩個。你們看到的只是個初級的中轉(zhuǎn)地點,每個月訓練地都有小孩兒熬不住死掉,這邊就給他們送過去補充?!?/br>
薛慕悚然:“那畢孤鴻中毒也是他們做的?”

薛衍點頭,“八、九不離十。”

薛慕:“那過兩天城外南山,究竟會發(fā)生何事?”

薛衍有些頹喪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