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會保密的?！背体\道，“你的情況我們也了解一些。”

郭佑道：“嗯，我是艾滋病毒攜帶者。其實她處于窗口期，不一定就感染上了?？上鍪聲r窗口期還沒過，沒機會知道結果了?！?/br>
程錦道：“醫(yī)院里有歧視艾滋病的人嗎？”

郭佑一愣，笑道：“歧視我？并沒有?！?/br>
程錦道：“不，我是說歧視濫交的艾滋病人?！?/br>
郭佑遲疑了一會，然后道，“歧視說不上，偶爾會抱怨兩句。我們都是醫(yī)護人員，沿海這邊很開放——走在全國的最前沿，大家對這些事接受度很高。雖然，我是意外感染艾滋病毒的，但我并沒有因此遷怒其他艾滋病人。”

程錦笑道：“你在疾控中心的朋友和你說起我們，所以你知道我們是從內陸過來的?！?/br>
郭佑又是一愣，然后很快地解釋道：“宋適是告訴我有艾滋病人遇害了，畢竟我也是其中一員。不過，他告訴這事倒讓我有了心理準備，因為我知道李未也可能感染了艾滋病的事，便想到了你們應該會來找我?！?/br>
程錦道：“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并不多，我假設你全都認識？”

郭佑點頭，“我的確都認識，我和宋適是好朋友，閑時會去他們那里玩，現(xiàn)在還在幫他們做一些義工方面的工作，因為我自己也是攜帶者，比較能理解其他感染者的情緒?！?/br>
“哦？那義工你也會都認識了？”

郭佑點頭，“不算熟悉，但都認識。”

聽他這么說，程錦便道：“王力寶你認識嗎？”

“認識，很熱心的一個小伙子。”郭佑道，“他幫了李未很多。他們差不多是同齡人，交流起來比較輕松。”

程錦笑道：“我應該更早來見你的?！敝暗故菦]想到郭佑會是連接李未、其他受害人以及兇手的關鍵人物。

郭佑疑惑地看著他。

程錦道：“不算李未，還有三個受害人被割喉?！?/br>
郭佑聽得不忍地皺眉。

程錦道：“這些受害人都是艾滋病毒攜帶者，殺害他們的兇手是同一個人。我們認為很可以是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

郭佑皺著眉道：“有一點我想應該和你們說明一下，在香洲，去疾控中心檢測艾滋病毒時可以匿名，疾控中心的人不一定知道來檢測人員的真實身份?！?/br>
“我了解過。檢測結果是陽性的話，他們的真實信息還是會被記錄下來，但會保密。不過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還是能看到?！背体\笑道，“不過多謝你提醒我另一件事，我想兇手應該認識所有受害人——在他們匿名去檢測病毒之前。”兇手和受害人一樣，也是喜歡去酒吧的人，他在受害人去檢測艾滋這前，就在酒吧見過受害人。

郭佑沒說話，像是走神了。

楊思覓插話道：“你喝酒嗎？”

郭佑回神，答道：“我身體狀況不允許我喝酒。”

“以前呢？”

“也很少喝。”郭佑道，“以前我是外科醫(yī)生，喝酒容易誤事?！?/br>
楊思覓道：“除了工作與飲食之外，艾滋病給你的生活帶來了多大的影響？你的家人朋友離開了你嗎？”

“并沒有?！惫影櫭?，“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咄咄逼人。但我現(xiàn)在一個人住，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怕不小心傳染給我的父母，他們對待我和以前沒有什么區(qū)別，當然，偶爾會抱怨說不該讓我學醫(yī)。我的朋友們，基本上和從前一樣，只是因為他們大部分都結婚并且有小孩了，現(xiàn)在見面才少了，單身的朋友，依然和以前一樣，過段時間便會小聚一次?！?/br>
楊思覓看向程錦，“你問?！?/br>
程錦倒沒再提問題，而是陳述道：“兇手有一定的暴力傾向或者說他在某些情況下會很暴躁，兇手憎恨艾滋病攜帶者，兇手很可能是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或者相關人員，兇手因為不明原因討厭李未，兇手以前經常出入酒吧，對了，兇手在你感染了艾滋病毒一個月后開始殺人?！?/br>
郭佑臉色很不好，有些疑惑又有些茫然還有些驚恐，他沒說話。

程錦道：“你應該認識這人。他是誰？你要記住他殺了四個人。”

郭佑有些慌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程錦微笑了一下，“跟我們回公安局吧，你可以在那里慢慢想我說了什么?！?/br>
郭佑看著他，“好。我想去趟衛(wèi)生間?！?/br>
程錦和他對視，然后笑道：“去吧，我們等你。”

郭佑一轉身，程錦立刻拿出手機發(fā)信息給小安：注意郭佑的手機。

郭佑從衛(wèi)生間出來時，程錦正在走廊上接電話，楊思覓靠在墻邊看著他。

程錦道：“嗯……把人帶回局里……好，先這樣?！彼麙炝穗娫捄螅聪蚬?，“謝謝，我們走吧。”

他們回到公安局時，正巧另一輛汽車也進了公安局大門，然后最終在他們車旁停下。那輛車里下來的人是宋適和幾個刑警。

宋適看到了郭佑，他笑了下郭佑沒笑，轉頭看向程錦，他知道之前程錦在醫(yī)院打電話說的“把人帶回局里”是指把誰帶過來了——把他在衛(wèi)生間里聯(lián)系的那個人帶過來。

宋適跟著那幾個刑警往公安大樓里走，郭佑突然沖動地喊道：“告訴我，不是你？！”

宋適回頭，看了郭佑兩秒，然后轉回頭跟著那幾個刑警走了。

程錦道：“他大概誤會了你，認為你懷疑他并向我們告發(fā)了他?！?/br>
郭佑苦笑。

宋適人被帶過來了后，公安局這邊立刻便派了一隊刑警去他家搜查。但他畢竟是學醫(yī)的，喜歡用消毒水洗東西，洗到一絲血跡也驗不出來。

高鎮(zhèn)邦道：“怎么辦？”終于抓到一個嫌疑人了，但沒證據(jù)怎么辦？

程錦道：“那就只能讓他自己認罪了?！?/br>
“要怎么做？”

程錦想了想，“有個辦法可以一試。我們先去和郭佑聊一下。小安，游鐸，你們來?！?/br>
和郭佑聊完已經是三個小時后的事了，然后程錦和楊思覓去見審訊室見被晾了半天的宋適。

程錦道：“又見面了。”

宋適冷笑道：“昨天你希望我提供幫助，今天你懷疑我就是兇手？”

程錦道：“你是嗎？”

宋適嘲諷地看著他們，“我為什么要殺人？我并不憎恨艾滋病毒攜帶者，否則我不會在那里工作六年?！?/br>
楊思覓道：“動機我知道，你寫在了臉上?！?/br>
宋適臉上閃過一絲遲疑與驚慌。

程錦轉頭看向楊思覓，似乎他也很好奇。

楊思覓托著下巴看著程錦，“你求我我就告訴你?！?/br>
“……”在外面看現(xiàn)場直播的高鎮(zhèn)邦差點跌倒，這是什么轉折！這不正在審訊嗎，突然冒出一句這種話是怎么回事？！是自己幻聽了嗎？

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