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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有一人戴著帽子,圍著圍脖,打扮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兩個眼睛疾步迎面走過來,我向旁邊躲開,順勢一收胳膊甩開季濤的手。溝通也是需要地點的,讓我在大街上就開始討價還價那得說道猴年馬月去。你在這寒風冷天發(fā)傻還他媽的連帶著想凍死我不成?“明……”聲音愕然而止,隨著“噗通”一聲,似乎有什么倒下的聲音。我心里頭“咚”的狠狠一跳,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感覺空氣中的寒氣都沖到了心頭里,憋的一陣陣的發(fā)冷。“明……”聲音帶著顫抖的冷凝,低低的,弱弱的,“明……”我狠狠的大喘了一口氣,扭回頭,突然血液就被抽干,跟被定住了一樣,連邁動腿的力氣都沒有了。季濤側(cè)身倒在地上,身體可憐的痙攣著,腹部插著的刀子隨著抖動毫不客氣的溢出殷紅的液體,原本白色的新郎禮服,瞬間就漫上了一片凄艷。周圍倏的響起了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大喊。可倒在地上的男人卻絲毫不受影響般,只是費力的睜著眼睛,顫抖著手指向著我伸出來。“明?!?/br>“明……”我不知道怎么走過去的,不知道怎么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只愣愣的看著他腹部仍舊在輕輕振顫的刀柄。“血?這么多……”我扯著嘴角笑了起來,甚至有種想要大笑的沖動。“這么多血……要死了么?嗯?”我看著季濤,仍舊是笑著的,“你是不是就快要死了?”季濤抬著手抓住我的手腕,哆嗦著發(fā)出聲音。“明?!?/br>“下……下輩子……”“重新……重新……”“明?!?/br>“你他媽鬼叫什么!”我一把就扇開了他還帶著血的手,惡狠狠地瞪著他,“你認錯人了!我不是簡明希!”“季濤!你他媽認錯人了!”“下輩子……”季濤卻似乎根本就沒聽見一樣,在昏暗的路光下,眼睛里的焦距似乎都消失了,推著另一只痙攣得更加厲害的手,將手中的絲絨盒子努力的向我眼前推。“明……明希……”“下輩子……重新……”“等我……”季濤哆嗦著唇,只將頭沖向我的方向,聲音輕的,幾乎都聽不見了,“等我……”“好不好……”“好不好……”我看著眼前的男人慢慢閉上不斷留著淚的眼睛,突然忍不住就嘿嘿的笑了起來。“等你?你要我等你?”“王八蛋!你想讓我等你?”“簡明希等了你五年了!從五年前開始就等你了!”“可你都做什么了!”“你都做了什么?。〖緷?!”“你他媽個王八蛋?。。 ?/br>Chapter17頭有些暈沉沉的,我坐在椅子上,視線隨便投在一個角落。“簡明希,兇手的樣子你看見了么?”我一言不發(fā)的搖搖頭。“這把刀你熟悉么?”前方桌子后面一身制服的中年男人沖著舉起一個塑料兜子,里面裝著足有一尺多長的細長刀,仍舊染著鮮紅的血跡,“有沒有印象?!?/br>我轉(zhuǎn)回視線,慢慢抬眼掃了一下,“沒有。”坐在男人旁邊年輕不少的另一個男人“啪”的一聲將手中做記錄用的筆拍在了桌上,“簡明希!你敷衍誰呢!”中年男人伸手攔下了年輕男子,又看著我,“我們調(diào)查了你與被害人的關(guān)系,”他見我又轉(zhuǎn)頭看向他,微頓了下,“婚禮后,你當時為什么要與被害人一同出門?”我靜靜的看了這人一會兒,然后忍不住笑了起來,“嗯?怎么?你認為人是我殺的?”對方審視著我沒有說話,那個年輕的男子卻冷笑道:“不是你還能是誰?哪個傻子會把兇器放在現(xiàn)場?!?/br>言下之意當然是將刀□人就會死的更快,于是我又笑了,“任何人撞上這種事第一反應(yīng)都會去碰下刀子,也許他們就是想讓我握住刀子留下指紋呢?”我頓頓,微笑道:“可我沒碰?!?/br>中年的警察眼神銳利,似乎抓住了漏洞一般,“他們?”“啊,”我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了一聲,“一刀就能割斷心臟的動脈,下一刀又能有那心理素質(zhì)不慌不亂的捅在腹部上,再留下兇器冷靜的逃走,怎么看都是職業(yè)的吧?!?/br>是職業(yè)的,當然就有人來指使,論連帶責任的話怎么說也得是個復數(shù)了。年輕人聽后愣了愣,反而是那個中年警察看著我若有所思,“據(jù)我所知,去醫(yī)院的路上你的情緒也不穩(wěn)定,竟然能發(fā)現(xiàn)這些?”我垂著眼睛笑了笑,“我好歹也是寫推理混飯吃的?!?/br>中年警察頓了頓,“簡明希,你知道兇手是誰么?”我看著他,笑道:“兇手?要查出他是誰不是你們的工作么?”話音還未落,就又聽見那年輕的警察又大怒,“簡明希!你這什么態(tài)度!這是警察局你知道么!你給我老實點!”頭被吼得更加沉了,我干脆閉上了眼睛。只是眼前總是不斷的閃過季濤流著淚,倒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緊緊盯著我,不斷叫我明希的景象。真是,他媽個混蛋。走出審問室時,正看見趙鈞同倚著墻,手指間夾著香煙,眉頭緊鎖的安靜站著。似乎是聽到聲音,他抬頭看向我這里,站直身將手里的煙在旁邊的垃圾箱上捻滅,啟步快速走向我,“阿希?!?/br>我想向著他笑笑,可卻覺得連邁動腿的力氣頭沒有了,趙鈞同托住我抬起的手,視線落在我臉上,“沒事么?”雙手揪住他的衣服,我將頭抵在他的肩膀上。一直哽在胸口的憋氣感,連心臟跳動都能帶起的疼痛,在見到他的時候似乎瞬間就好了不少。“孽畜……”我喃喃著,“我想回家……”“我想回家?!?/br>趙鈞同抬手抹了把我的額頭,頓頓,后又揉了揉我的頭,“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