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

    很快林之予拿了一杯粉色的果汁遞給曉木，曉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后雙手接過放到了面前的茶幾上，空氣里不一會兒就彌漫著草莓的清甜味。

    “謝謝?！?/br>
    林之予在一旁坐下，中間再坐個鄧茵是沒問題的。想到這里曉木原本打算拿杯子的手縮回來，問：“鄧茵已經(jīng)休息了嗎？”

    “她家裝修，偶爾在這里借住而已。”

    他的聲音低，說話仿佛很費勁兒。

    曉木連連點頭說：“哦哦?！蹦昧吮雍攘艘豢诠?，又打算找點話聊，偷偷瞥了林之予一眼。

    室內(nèi)的燈光極其明亮，將整個林之予都清晰地呈現(xiàn)在她眼前。

    他未被衣物遮蓋的部分皮膚紅的觸目驚心，曉木握著杯子的手一緊，話箭一樣脫口：“你是不是又過敏了？”

    林之予的眼因了這句話亮晶晶地閃爍著，狀似不經(jīng)意地抬手要去撓脖子上發(fā)癢的地方。

    曉木重重地擱下杯子，噌地一下滑到他旁邊抓住了他的手。被手心內(nèi)皮膚的溫度燙到，瞬間又丟開了。

    緊張未減分毫，卻意識到自己越了線，往旁邊挪了一些。

    “吃藥了嗎？”語氣不較先前那樣急切，緩和許多。

    林之予看著自己被拿起又放下的手臂，眼里的光滅了些，手又伸向另一邊撓。

    “你別撓了，吃藥吧！”曉木克制住自己的手，帶了點哀求的味道。

    “吃過了。”

    “什么時候吃的？怎么還是這樣，要不要去醫(yī)院？”

    林之予索性轉(zhuǎn)過去面對她，兩人之間的距離這時又近了，氣息在空氣中碰撞交融。

    曉木差點忘了呼吸。

    “我和鄧茵高二什么時候談的戀愛？”

    曉木原本焦慮的神情轉(zhuǎn)化成疑問，這人是不是病糊涂了，怎么問這樣的問題。轉(zhuǎn)念一想他真當(dāng)她是老同學(xué)了，敢情是想要聊天。

    于是想了想說：“具體我忘記了，應(yīng)該是五月底六月初的時候吧。你什么記性，連這都能忘？”

    吃過的藥開始起作用，林之予感覺喉部的不適消失了許多，輕咳了一聲。

    “我和你講的，還是鄧茵和你講的？”

    曉木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果汁，壓下心里的不適，不再看他，小聲說：“這種事情還用誰講么！”

    “既然我們都沒有和你講過，你逢人便說我們談戀愛干什么？”

    她聽他聲音慢慢恢復(fù)清朗，于是一氣喝完果汁，拿手背抹了嘴，“我沒有逢人便說，是大家都這樣說?！?/br>
    “你就沒想過向我求證一下？”

    “誰會求證這種事情?！睍阅距洁炝艘痪洌挚戳艘谎蹠r間，說：“我回去了。謝謝你的果汁，雖然我沒有做你的單子，但是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和我講，我會轉(zhuǎn)告師父他們?！?/br>
    說完她就緩緩從沙發(fā)起來，可林之予沒動，手又開始撓東撓西。

    “你別撓了，實在不行就去醫(yī)院吧?！?/br>
    他還是不說話，仿佛一塊冰冷的石頭。曉木覺得有些自討沒趣，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幾秒，轉(zhuǎn)身就朝著門口走。

    “我和鄧茵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以前沒有、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不會?！?/br>
    曉木頓住了，手腕的麻意像是長了足跑到了腦子里，眼前一片模糊。

    她頓住的腳又向前邁開，空氣里響起“嘶”的一聲，她全身一顫。

    那是指甲劃破了皮膚才會發(fā)出的聲音，仿佛那人每一下都抓在自己的身上。

    她眼里霧蒙蒙、濕潤潤的，驀地回頭沖他吼：“都說不要撓了?！甭曇羲圃谒锝葸^，擠一下能滴滴答答響起水聲。

    林之予的手停下了，眼里的光亮恢復(fù)。他壓下心里的喜悅，不慌不忙道：“只吃了藥，還沒擦藥，很癢，只能一直撓。”

    果然，她整個人軟下來，拿烏溜溜的眼睛瞪他。

    他的目光越過安靜的空氣穩(wěn)穩(wěn)的落在她的臉上，繼續(xù)說：“后背可能撓破了，現(xiàn)在有些疼。本來想送你，但怕頭暈、胸悶，開車不安全。”

    他這話說完，曉木像被釘在了地板上，眉峰跟打了結(jié)似的，胸口也堵得慌。

    “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車。”

    又朝著門的方向走，沙發(fā)處的林之予面上喜色快消失了，正當(dāng)他再想說些什么的時候。那人又陡然轉(zhuǎn)過身，臉皺成一團(tuán)，言語間夾雜了怒意：“你和我講有什么用，你不能自己去醫(yī)院嗎？”

    林之予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帶著失而復(fù)得的心情。

    “后背比較嚴(yán)重，我自己不能擦?！彼x自己越來越近，熟悉的氣息盈盈繞繞，曉木心里的那道城墻轟然倒塌。

    她用最后的力氣扶住最后一塊磚墻，從喉嚨里擠出幾個無用的字，“我得回家了。”

    林之予嘆氣，“好，我送你。”轉(zhuǎn)身要去取車鑰匙，被曉木一把拉住。

    “你不是要回家嗎？”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不用你送。”

    “這么晚了，你覺得我放心你自己一個人打車嗎？”

    曉木覺得這人轉(zhuǎn)變也太快了，今天之前還對她冷嘲熱諷，一副馬上就是陌生人的樣子?，F(xiàn)在又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可恨至極。

    甩開他的手臂，“我坐地鐵回去，現(xiàn)在還來及?！?/br>
    林之予點點頭說：“行，那你可以走了?！?/br>
    說罷就開始脫衣服，還沒有到天涼的時候，衣服穿的少，兩三下就脫完了。

    燈光下，他背上的皮膚紅彤彤一大片，幾條抓痕滲著血絲。曉木心揪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走還是留。

    林之予取了藥又回到了沙發(fā)處，看她還站在原地沒動，漫不經(jīng)心地說：“再不走地鐵該趕不上了?！?/br>
    說完也不看她，自顧自地坐著擠了藥膏反手往背上抹，總也抹不到準(zhǔn)確的位置。間或還繼續(xù)用手撓，越撓越紅，幾乎快要發(fā)紫了。

    她心一下軟了。

    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奪了他手里的藥膏，表情仍然不好，嘴角向下撇著。

    當(dāng)她坐到沙發(fā)上的時候，林之予就調(diào)整了姿勢背對她，曉木握著手里的藥膏知道自己又被他擺了一道。屋子里藥膏味蓋過了先前的草莓果汁的味道，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又回來了。

    她心里有氣，捏了拳頭砸在了他結(jié)實的背上。

    林之予被砸的悶哼了一聲，臉上卻帶著笑容，“擦完我好穿衣服，不然還得著涼?！?/br>
    “活該?！?/br>
    這次他笑出了聲，曉木更氣了，“你笑什么？”手里抹藥的動作沒停，一下一下準(zhǔn)確地均勻地涂抹在紅腫的皮膚上。

    他不答，后背抹完了。他自然地轉(zhuǎn)過來正對她，健康結(jié)實的胸腹肌近在咫尺。

    曉木往后挪了一點，覺得有些別扭。

    把藥膏還給他，“前面你自己抹?！?/br>
    林之予接過藥膏，擠到手指上，涂抹在發(fā)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