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我不能喝了，我肚子快爆炸了。”

    “隨她去吧。”徐川道。

    徐川和顧家乂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曉木，小孩子一樣。比正常的時候可愛，比正常的時候更讓人心疼。

    二十多分鐘之后，林之予趕到。

    曉木正一本正經(jīng)地背誦詩經(jīng)里的內(nèi)容，“旨酒欣欣，燔炙芬芬。公尸燕飲，無有后艱。”

    迷蒙地看著林之予，重復：“無有后艱，無有后艱呀。”

    陳以安頭側(cè)向顧家乂，小聲說：“哎，顧老師，這是之前找曉木姐麻煩的那個人啊，你怎么讓他來了？”

    顧家乂沒答，對林之予說：“你帶她回去吧，讓她好好休息兩天?！?/br>
    曉木還撐著頭瞧著林之予，看他朝自己走過來，仿佛一下子清醒了，松開手坐直了“哦”一聲，問徐川：“他怎么是越來越近，以前都是越來越遠的？”

    醉酒后的曉木，完全忘記林之予早已歸來。

    徐川長舒一口氣，叮囑林之予：“她第一次喝酒，喝的又急又多，回去路上給她買點醒酒藥?！?/br>
    林之予朝他微微點頭，拍拍曉木的臉問：“可不可以自己走？”

    “當然了?！睍阅居X得他問的這話簡直好笑，挺起胸膛站起來走了兩步給他看，“我走的好吧？”

    林之予摟過馬上要栽倒地上的人，攔腰抱了起來。

    “我?guī)茸吡?。”又向顧家乂和徐川道了謝，困住曉木亂動的身體，顧家乂把曉木的包也放到了林之予的懷里。

    林之予帶曉木離開后，陳以安忍不住問：“曉木姐和這個人什么關(guān)系啊？”

    徐川捏了剛剛曉木玩的特別高興的拉環(huán)在手里，笑問：“我看這倆天都是她這個同學送她上班，你說什么關(guān)系？”

    陳以安點頭“哦”一聲，表示明白了，不過還想問些什么又不知道從哪里開始。她看看徐川，又看看顧家乂，顧家乂卻拿起外套對她說：“走吧，送你回學校?！?/br>
    第24章

    顧家乂第一次見到曉木的時候，她還明亮的如同夏日傍晚的云霞，每一個表情和動作都泛著瑩瑩光彩。

    當顧家乂從徐川那里得知周十言搭上了林國章后，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通過朋友調(diào)查了林國章的底細，甚至掌握了他的家庭地址和他兒子林之予所在的學校和班級。

    他意圖報復林國章，發(fā)泄一番。

    二十來歲的青年首先想到的就是向林國章的家人揭露，令林國章的家庭支離破碎，讓林國章受到應有的懲罰。因為他拿周十言沒有辦法，他愛得盲目且卑微。

    顧家乂跟著從學校騎自行車出來的林之予到了一家咖啡館，他伺機而動，預備在最佳的時機在這個男孩子面前揭露他父親的丑惡嘴臉。

    他觀察林之予的動向，無意間瞥到了對面的曉木，那瞬間他以為顧家未活過來了。

    斜陽輕撫窗邊的曉木，隔著兩米不到的顧家乂發(fā)現(xiàn)她的睫毛忽閃忽閃像和陽光嬉戲，認真盯著對面的林之予，每眨一下眼他便聽到陽光彈跳到地上的聲音。

    顧家乂那天什么都沒做，直接飛奔到周十言的學校，約她到宿舍樓下分了手。

    當過了兩年濕透的曉木闖進狐貍手工店后，他知道命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等能推開門的人到來。

    徐川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曉木身上與家未相似的地方。

    他說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以前的她。

    而最近幾天，徐川隱隱察覺到曉木身上的變化，偶爾看到曉木坐在那里打磨小擺件的邊角，一晃眼以為是顧家未，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轉(zhuǎn)過頭親昵的喊他哥哥。

    林之予抱著曉木往外走，她一手摟著他的脖子，一手抱著包，湊近他的脖子狗一樣嗅聞，嘟囔：“怎么夢里也能聞到味道的？”

    林之予在車旁頓住，問：“什么味道？”

    她“嘿嘿嘿”傻笑，“不告訴你?！?/br>
    他發(fā)現(xiàn)她是真的醉了，完全變回了以前那個話癆。給她系安全帶，她盯著他的頭頂特別驚訝地說：“這是你的兩個發(fā)旋兒哎。”

    重音咬在“你的”兩個字上，林之予問：“還有誰有？”

    他啟動車，發(fā)現(xiàn)她開始認真地思考他的問題，過了好久才說：“你?。　?/br>
    林之予太想念這樣的曉木，不停地接她的話，“除了我呢？”

    “嗯……除了我，就是你啊?！?/br>
    林之予笑出聲，這一下惹怒她了。

    “你不準笑。”曉木表情一下子凝重。

    “為什么？”

    “因為，因為你一笑就不見了?！?/br>
    “誰一笑就不見了？”

    “你??！”

    “你是誰？”

    她食指點在自己鼻尖上，揉來揉去，“我是曉木啊?！?/br>
    見她這么醉，林之予生了逗她的心思，“你是林之予嗎？”

    “咦……都說了我是曉木?。　彼桓笨瓷底拥谋砬?。

    “那林之予是誰？”

    曉木聽見這個名字后一下子安靜了，緊緊貼在靠背上，防備地問：“那你是誰？”

    醉酒的曉木以為自己在夢里，又夢到了林之予?？伤麉s問她“林之予是誰”，那他就不是林之予啊。

    “你覺得我是誰？”

    我覺得你是林之予啊，可我不能講。曉木摳手指。

    她好多次夢到他，一喊他的名字，夢就醒了。她今天不想這么快醒過來，于是指著車上放的瓶裝水問：“我可以喝水嗎”

    林之予無奈，拿了自己喝剩下的半瓶水遞給她。

    曉木偷偷地觀察他，假裝喝水，拖延時間。

    倆人就在沉默中到了家，下了車林之予轉(zhuǎn)到曉木那邊打開車門問還在玩水的人，“自己走，還是我抱？”

    曉木咽口水，眼睛亮晶晶，臉也紅撲撲。她皺皺小鼻子，雙手伸向他撒嬌，“你抱?！?/br>
    林之予的心被這兩個字撓的發(fā)癢。

    他取過她手里的水，擰好瓶蓋，認真地看著還伸著手的人，又問了一遍：“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

    問完自己先笑了，手滑過她的臉，慢慢落在在她的耳朵上，自言自語道：“你醉成這個樣子，怕是連結(jié)婚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我知道。”她小學生一樣舉起右手。

    他抱她下車，邊走邊問：“你知道什么？”

    “結(jié)婚的意思啊?！?/br>
    “那你說說看是什么意思?！?/br>
    曉木怕自己掉下去，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結(jié)婚是不好的意思?！甭曇糗涇浀?，聽上去很難過。

    林之予低頭蹭蹭她的額頭，不再講話。

    ……

    高一寒假的某天，林之予的表哥結(jié)婚，林之予參加完婚禮回來給曉木帶了喜糖、巧克力等等花花綠綠的零食。

    林之予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書，翻了兩頁?？磿阅舅洪_包裝紙，吃一顆糖，然后包裝紙整整齊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