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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元玨刀鋒落空,更為惱羞成怒起來,反手插向小蘇的胸口。這次小蘇不再閃避,而是手腕一沉,閃電般扣住元玨的脈門。元玨頓時動彈不得。宇文熠“咦”了一聲,沒看出這個怪物手底下居然還有兩下子。“還不快來幫忙?!痹k看宇文熠不動,想要掙扎手腕卻已疼得鉆心,只好對著他身后的侍衛(wèi)們大吼。小蘇此時卻忽然放開了手。“我本無意冒犯,只是不知哪里得罪了大人,大人非要置我于死地?”元玨冷笑一聲,正要答話,卻聽宇文熠寒聲道:“爺要?dú)⒁粋€賤民,從來不需要理由?!?/br>目光一閃,侍衛(wèi)們一擁而上。“大爺,大爺,容小的說句話?!币恢闭驹谝慌缘睦顏眄樅鋈豢觳阶哌^來隔在侍衛(wèi)和小蘇中間:“大爺,這個人是官奴,也就是朝廷的財物。小人代朝廷看著,要是死了不好交代。爺,給小人半分薄面,饒他一條狗命?”說著對著宇文熠又是打恭又是作揖。“官奴?看來爺說你是賤民還高抬你了。既然是個奴隸,爺也就不跟你一般見識,帶回府去慢慢收拾。”說完有侍衛(wèi)拿著繩子走過來就要帶人。“慢著”一直滿臉討好的李來順此時忽然正了色:“各位既然是宮廷禁衛(wèi),想必也懂規(guī)矩。這人乃是朝廷要犯,將他羈押于此乃是當(dāng)今圣上親自下旨,各位若無圣上旨意,還是不要妄動的好?!?/br>聽他搬出圣上旨意,侍衛(wèi)們不由停下,轉(zhuǎn)頭望向宇文熠。宇文熠還未動聲色,元玨卻已跳了起來:“胡說,要犯不羈押在天牢,丟在這里放羊,你騙鬼么?”李來順淡淡一笑:“信不信由大人。不過小人雖然品級低微,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就算有什么命令,也當(dāng)由小人的上峰發(fā)出?!毖韵轮馐窃k沒有權(quán)力命令他。元玨一時語塞,也望向宇文熠。卻見宇文熠似笑非笑地望向小蘇,并不答言。“爺,你倒是說句話啊?!?/br>“呵呵,李管事說得對,咱們走?!币娫k一動不動,猶自不肯干休,宇文熠輕笑:“莫非你想違抗圣旨?”望著消失在暮色中的背影,小蘇嘆了口氣:“李管事,你不該淌這趟渾水,你不知道他們是誰。”李來順搖頭:“蘇將軍,不是我要淌這趟渾水,而是不敢違抗圣旨。如果因此遭到報復(fù),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十年前,眼前的人渾身是血地被丟到自己面前時,李來順大吃一驚。李來順本是軍隊里的低級軍官,隨燕帝宇文御出征大夏。作為軍人,眼見一個個兄弟在戰(zhàn)斗中犧牲,他不可能不痛恨夏軍的統(tǒng)帥。但同樣作為軍人,他又不得不佩服夏軍統(tǒng)帥蘇凌的才華和膽略,尤其是在看到他被押送到陣前時的鎮(zhèn)定自若,也不禁暗自升起一絲惋惜之情。而現(xiàn)在,這個曾令大燕既痛恨又欽佩的年輕將軍,竟然斬去雙腿,毀去面容,以官奴身份來到自己管理的牧場養(yǎng)牲畜,李來順怎能不不意外、不震驚。數(shù)月的悉心照料,既因為皇帝要他活受罪的圣旨,又何嘗不是因為那一分敬佩和惋惜?蘇凌睜開眼時,李來順?biāo)闪丝跉猓骸疤K將軍,你可終于醒了。”蘇凌微微勾起全無血色的嘴唇:“南冠之人,何稱將軍,管事就叫我小蘇吧?!?/br>小蘇!這一叫就是十年。除了李來順,牧場里沒人知道,這個殘腿疤面的奴隸竟然就是當(dāng)年威震天下的大夏鎮(zhèn)國大將軍蘇凌。因為腿殘無法騎馬,自然也就沒法牧馬。從一開始,李來順就讓蘇凌放羊。這一放,也放了十年。三一切似乎都有冥冥中的旨意,該來的始終躲不掉。三天后,李來順的直接上司大廄令親自傳來太子的旨意,太子要親自審問重犯蘇凌。太子是國之儲君,他的旨意自然也不容違背。跟隨大廄令一起來的兵士正要拘走剛剛放羊回來蘇凌時,蘇凌卻對大廄令施了一禮:“大人能否寬容片刻,凌借了別人東西,想托李管事代為歸還?!贝髱盥砸怀烈?,覺得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樣,便點(diǎn)頭答應(yīng)。蘇凌進(jìn)了自己的窩棚,取出一個包袱交到李來順手中:“如果有個叫劉嫂的女人來問我的情況的話,請幫我把這個給她?!闭f罷凝望李來順,眼里有懇請之意。李來順心知這是個麻煩,本想拒接,畢竟自己并不想因為幫他惹事。但轉(zhuǎn)念又一想這也不是太大的事情,他此去前途未卜,自己以后也沒有什么能幫到他的了,便答應(yīng)下來。蘇凌這才安下心了般上了大廄令帶來的馬車。李來順打開包袱,里面放的是自己送給他的紙筆和那卷書。打開書卷,里面每一頁都被細(xì)細(xì)批注過,一些生僻字還附上了注音解釋。李來順不由得搖頭,任你什么人,也終有放不下的事物。與大夏不同,大燕太子的東宮并未設(shè)在皇宮里,而是在皇宮東面另起宮室。蘇凌被帶進(jìn)東宮時天色已暗。大廄令早就走了,東宮的侍衛(wèi)把蘇凌帶到馬廄交給這里的管事:“新來的官奴,就交給你了?!?/br>管事的是見過世面的人,在最初的驚愕之后,指著一堆草料對道:“你就先待在這里吧?!闭f完也不再理睬蘇凌,轉(zhuǎn)身離去。馬廄里充斥著馬糞的味道,干燥的草料卻殘留有陽光的清香。月光和星光從空曠的四壁投射進(jìn)來,四周一片靜溢,偶爾有馬打上兩聲響鼻。初到牧場的幾年,蘇凌一直都是睡在羊圈里。后來李來順見內(nèi)衛(wèi)對他的監(jiān)視漸漸松懈,這才默許他在羊圈旁搭了個窩棚。因此面對的環(huán)境蘇凌再熟悉不過,絲毫未覺得有什么不適,很快便沉沉睡去。至于明天會怎么樣,十年來的痛苦折磨早就讓他學(xué)會不要去想。然而第二天,想象中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東宮的馬廄不比牧場,所謂養(yǎng)馬只是喂馬和洗刷皮毛,不需要到草場放牧,工作清閑許多。馬廄里有很多馬夫,但官奴身份的卻只有蘇凌一人。東宮的人都是在勾心斗角里過來的,沒有幾個善類,見他形貌怪異,更欺他身份低微,臟活重活全往他身上推,蘇凌也不計較,悶聲不響都做了。轉(zhuǎn)眼過去半個月,這日馬廄的管事忽然讓蘇凌選幾匹馬送去校場。蘇凌走進(jìn)馬廄將馬趕出來,正在配鞍,忽聽背后一聲輕笑:“蘇凌大將軍,別來無恙?”蘇凌渾身一怔,回過頭去,卻見元玨一身淡綠的絲袍,手中握了個香囊站在不遠(yuǎn)處,正對著他不懷好意地笑。在他身邊是五六名侍衛(wèi),其中兩人是那天跟宇文熠一起的。其他人見到元玨,早就趕緊討好地行禮。元玨也不客氣,笑嘻嘻地走到蘇凌面前:“蘇將軍,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br>蘇凌放下手中的馬鞍,淡淡看向元玨:“是啊,元大人,沒想到這么快就見面了。”十多年前,蘇凌的名字家喻戶曉,人人都知道這個被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