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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是個怪人,哈哈,其實洛秋早就不是人了,洛秋是一只蝴蝶……”說到這里,洛秋的兩只胳膊動了動,恰似一只巨大的蝴蝶煽動了一下翅膀:“但洛秋不是普通的蝴蝶,普通的蝴蝶太脆弱了,無論多么美麗妖艷,秋風(fēng)來時便也如落花般凋零而去……洛秋是復(fù)仇之蝶,是紫痕,紫痕妖蝶。我不會被秋風(fēng)吹走,只有火,帶著我復(fù)仇之毒的火才能奪取我的生命,真的,我是紫痕,是紫痕……”洛秋又開始變得瘋狂失控,蘇凌此時卻再無了上次的厭惡,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侯爺真是難得。”“不要叫我侯爺,什么侯爺,不過是宇文縱橫想要欺騙我烏桓百姓強加給我的,是恥辱,是恥辱!順侯,哈哈,有人說,順服便是保全自己最好的辦法,那么我們難道沒有順服?為什么他們非要斬盡殺絕,為什么?因為他們強大,他們擁有武力,所以,他們便可以為所欲為?!?/br>蘇凌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坐在一旁任他發(fā)泄。一番尖叫后,洛秋忽然對著墻壁一頭撞去,蘇凌手疾眼快,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洛兄休得如此。”洛秋被他一吼,似乎清醒了寫,直愣愣地盯著蘇凌看了半晌,忽然全身無力地倒在坐席上。蘇凌只道,他既然這般處心積慮,待他緩過來,必定有話要對自己說,也不打擾他,自己靠在窗前養(yǎng)起神來。不知過了多久,洛秋才支撐這坐了起來:“洛秋失態(tài)了,蘇兄莫要見笑。我知道自己快瘋了,說實在的,這一點上,洛秋還是佩服蘇兄的,受了那么多的磨難,也沒象我這樣?!?/br>此話是出自內(nèi)心的贊美,聽在蘇凌耳里卻很難受:“哪里,洛兄已經(jīng)非常堅強了。”洛秋搖搖頭:“我確實快要瘋了,我是郎中,自己的病自己明白。我只是不甘心就這樣慢慢的瘋掉?!?/br>洛秋的眼里忽然燃起一簇火焰:“蘇兄可知,你的事洛秋早就一清二楚,那宇文縱橫經(jīng)常提起你來炫耀?!碧K凌聽得又羞又恨,只是握緊了雙拳。洛秋接著道:“第一次在這里見到蘇兄,洛秋便知道,你我是同道之人,你必定能夠幫助我完成心愿?!?/br>“洛兄有何心愿,不妨說來聽聽,但凡蘇凌能夠做到的,必定幫忙?!?/br>“宇文縱橫的病還需要一種叫做丹朱的花作為輔助治療,這種花至今沒有找到,其實我知道,西極國便有此花。此花的味道可促進各種藥效力的發(fā)揮,對狂癥有著莫大的好處。但是……”洛秋得意地看了蘇凌一眼:“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在西極國還有一種叫做血咒的花與此花無論在外形和味道上,與丹朱幾乎一模一樣,但其功效去時刺激人興奮,漸漸至于瘋狂。我若能將血咒當(dāng)做丹朱獻給宇文縱橫,不出三個月,他就會瘋狂而死,任何藥物也休想救得了他!”洛秋一邊說一邊笑,笑容既慘烈陰森:“我定要看著他先瘋先死,決不能就這么白白的瘋了!”猛地抓住蘇凌的衣袖:“蘇兄,洛秋現(xiàn)在是籠中之鳥,不要說去尋找血咒,便是走出這閎都半步也不行,求蘇兄想辦法為洛秋尋找?!?/br>聽得他這番打算,蘇凌早就躍躍欲試,只要能夠打到宇文縱橫,他不會講什么君子手段。剛要答應(yīng),忽然停下,暗罵自己輕率。需知大夏在閎都里面安插眼線何等艱難,若這個洛秋不可靠的話,豈不是將他們置于死地么?況且自己剛剛開始獲得宇文熠的信任,若為這事暴露了,豈非是誤了大事?“洛兄,蘇凌對宇文縱橫也痛恨萬分,只是蘇凌不過是一個俘虜、奴隸,只怕比起你來更不自由,又哪里有能力去找血咒呢?”蘇凌無可奈何道。洛秋一聽,立刻慌了:“蘇兄你雖身陷大燕,身后卻有個實力不弱的大夏,不似洛秋,孤苦一人,實在是毫無辦法。況且我聽說,前不久你才和大夏的使者見了面,難道你就跟大夏一點聯(lián)系都沒有?洛秋已經(jīng)把一切都告訴了蘇兄,那可是賭上了性命的,難道這樣也得不到你的信任?”這個洛秋竟然如此聰慧,看上去也極為誠懇。蘇凌雖有相惜之意,卻打定主意,一定要再觀察他一段,把一切都弄確切了,再考慮是不是與他合作。這件事的風(fēng)險確實太大了。“洛兄放心,今日你所說的話,蘇凌半分也不會泄露,只是蘇凌確實沒有能力幫洛兄,還請見諒才是。不過,洛兄的勇敢機智,蘇凌還是萬分佩服的。你看,現(xiàn)在天色不早了,我若再不回東宮,便少不得受罰,我其實遠沒有洛兄的自由的?!?/br>說完拱手告辭,洛秋見他這般急切,只是恨恨地盯著他,陰沉著臉,似乎隨時想撲過來咬他一口。六十一蘇凌回到東宮,一夜輾轉(zhuǎn)反側(cè)。本想第二天便到小雅齋,讓他們幫著從側(cè)面摸摸洛秋的底細,卻又終覺有些冒險,決定還是先自己打聽。他現(xiàn)在事情不多,不是寫字畫畫,便是看些閑書,偶爾修剪下芷竹苑中的花草。出門半月有余,苑中花木又長了些許。蘇凌挽起袖子,將不成形的枝葉剪掉,顯出整潔的姿態(tài)來。“好在這苑中沒有多少樹,若似順侯府里那般林木茂密,遮天蔽日的,豈不是要把人累死?!碧K凌笑道:“想來那洛秋到大燕來也不是太久,怎么會有這般林木茂密的府???”胡貴伸了伸舌頭:“公子,要說這位順侯可真是有些邪乎。他現(xiàn)在的那所宅邸本是一位姓柳的富商所有,十八年前,這家人一百多口一夜之間死了個精光,官府無論怎么查夜查不出原因,大伙都是這所宅子是鬧鬼了,自然也沒人敢去住。五年前,這位洛侯爺剛被封為侯爺,便向陛下要了這所宅邸,還移栽了更多的大樹進去,聽他家的下人說,里面被他一弄就更象是鬼宅,這些下人剛住進去時,還經(jīng)常聽見怪叫,嚇得晚上連覺也睡不著?!?/br>胡貴畢竟是少年人,又天性好奇,說著說著便忘了形,手舞足蹈起來:“公子,奴才就是覺得奇怪,那個洛秋向來不跟任何人打交道,怎么會跟公子你這么合得來,還請你去他府里,嘖嘖,這可真是怪了?!?/br>蘇凌正想打聽洛秋的事,當(dāng)下不動聲色地接口道:“聽說順侯頗得大燕皇帝的寵愛?”胡貴撇撇嘴:“什么寵愛,不過一個異國的男寵,還是亡了國的,聽宮里的公公們說,還不是經(jīng)常被打得鬼哭狼嚎,有一次被打得受不住了,竟然敢往床底下躲,結(jié)果被陛下拖出來,光著身子在瓷片上跪了兩天?!?/br>話音剛落,猛地想起蘇凌又何嘗不是一個異國的男寵,只不過還沒有亡國而已。不由住了嘴,鬼鬼祟祟地瞟向蘇凌,卻見他神色自若,全然沒有留意一般:“如此說來,這位順侯到是個可憐人。”“可不是么?”胡貴趕緊媚笑著接口,卻不敢再多說。蘇凌還想再問,見他低下頭去,也不好太著痕跡,只得作罷。自從巡視歸來,宇文熠便是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