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較,現(xiàn)在情況雖然出乎了預(yù)料,卻也不能因小失大。嘴唇不甘地哆嗦了兩下:“你要朕放過他們,可以,你跟朕回閎都?!?/br>蘇凌笑了笑:“陛下之命我不敢不從,只不過蘇凌還是想問問,陛下要我去閎都,是打算放在在宮里做男妾呢,還是放在宮外做男寵?”宇文熠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在他看來,只要蘇凌跟自己回去,接下來怎么樣都是一回事。“其實有什么關(guān)系呢?蘇凌早就是死過一次的人,左右不過是再死一次而已。”蘇凌終于有了一絲慘然。宇文熠聽罷退后幾步,陰惻惻地笑起來:“你還想自盡,是想跟朕拼個魚死網(wǎng)破是吧?你放心,朕跟你保證,死的是你這條魚,破的,絕對是這張網(wǎng),你自己選掂量吧?!闭f罷不懷好意地掃視思娘和幾個孩子一眼。“陛下既然這么說了,蘇凌不會自然再自盡,但既然已注定淪為玩物,且再無任何希望,陛下又認(rèn)為蘇凌還能活多久呢?”蘇凌輕輕推開思娘和孩子,再把手中的孩子也放到思娘的臂彎里,向宇文熠走了過來,雙眼幽幽望著面前的神色激動狠歷的君王:“蘇凌的生死,全憑陛下定奪?!?/br>蘇凌神情堅定,宇文熠卻臉色瞬間慘白,腦海中雷電交加。蹬蹬蹬連退幾步,才顫聲道:“好,好,好,你好?!睅讉€好字過后,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彎下腰去,薛正不知從何處穿了出來,扶住宇文熠:“陛下,你怎么了?”宇文熠無力地?fù)u搖頭,對著薛正輕聲說道:“我們走?!?/br>薛正回身往了蘇凌一眼,輕嘆一聲,扶著宇文熠上了馬。宇文熠掉轉(zhuǎn)馬頭而去,走到山路轉(zhuǎn)角忽然勒住馬韁,身形竟然有些蕭索,他低頭垂下了眼簾:“凌,朕現(xiàn)在離開,不是甘心放棄,只因為愛你?!?/br>長龍般的火把在山間盤旋而下,漸漸遠(yuǎn)去,蘇凌泥塑木雕般站立著,良久一動不動。他知道宇文熠對自己有情,卻從沒在這一刻感受得這般強(qiáng)烈。“仲哥,我們?nèi)ツ睦铮俊彼寄飶恼痼@中緩過來,拉著蘇凌的袖子問。蘇凌攬過思娘的肩:“回家吧?!?/br>“回去?”思娘有些擔(dān)心和不解。“他若想找到我,我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找到?!碧K凌說完,抱過一個兒子轉(zhuǎn)身向家的方向走去。一百三十七又是一個辛夷花盛開的時節(jié),思娘的墳頭上已經(jīng)長滿了青青野草。蘇凌帶著五個孩子去掃完墓,沿著山路往回走。雙胞胎才三歲,對已經(jīng)死去一年多的母親沒什么印象,更不懂得什么叫做死亡,一路上蹦蹦跳跳,追逐蝴蝶。其他的三個孩子眼睛卻都紅紅的,蘇凌看得難過,為了讓他們分心,便一路講起了故事。村長喜歡下山,然后總要帶點消息回來,因此山里的人們也知道,燕軍幾年來數(shù)度出擊,西羌已經(jīng)被趕到極西之地,再也無力作為一只有效的力量牽制大燕了,大夏卻趁機(jī)發(fā)展強(qiáng)大,而今的天下成了大夏河大燕雙雄爭霸的時代。畢竟是都是西羌的故民,很多人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些難過,但這種情緒很快便被沖淡了。大燕的皇帝對待他們其實不錯,比過去做做西羌子民時還多了些實惠,對于老百姓來說,誰做皇帝不是他們能管得了的,重要的是全家人有飯吃有衣穿。住在東邊的老張全家前段時間搬去了山下,他家算是村里比較富有的,有一院瓦房。他這一走,房子也就空下來,兩天前來了十多個工人,整天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匦蘩砝蠌埣业姆孔?。村民們感到奇怪,一問才知道有人買下了老張家的房子,出錢請他們來修。房子翻修好后大了不少,也富麗了不少,大伙都說村里要來大財主了。轉(zhuǎn)眼到了五月,枝頭的鳴蟬已經(jīng)在無聊地高唱,那個所謂的大財主還是沒有來。大伙對他的好奇漸漸淡去。蘇凌卻沒有時間和大家一起去關(guān)注這個新鄰居,他一個人又要種田又要放羊還要帶五個孩子,整天忙得暈頭轉(zhuǎn)向。好在老大齊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懂事,可以幫忙看著弟妹,不然蘇凌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山村里沒有先生,蘇凌便自己教孩子們讀書,其他的村民見了,也央求著把自己的孩子送來。反正一個也是教,一堆也是教,不知不覺蘇凌便成了村里人免費的先生。“阿爹,新鄰居來了,一個老的一個年輕的,那個年輕的好英俊。”齊兒從院外跑進(jìn)來,樣子很興奮。蘇凌正忙著加固羊圈,沒時間顧及,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暴雨季節(jié)馬上就要來了,他得提前做好準(zhǔn)備,免得羊圈被沖垮。但他依舊還是沒來得及把羊圈加固好。才第三天的晚上便開始狂風(fēng)大作,暴雨傾盆,羊圈的一角垮了,蘇凌從被窩里鉆出來時,已經(jīng)有十多只羊跑出了羊圈。羊是家里最值錢的財產(chǎn),丟了的話這一年可就艱難了。蘇凌趕緊四處追趕,正在這時,風(fēng)猛地狂野起來,在山林間呼嘯著,林海也被翻起陣陣波濤,聲音凄厲鬼哭神嚎。風(fēng)越來愈大,似乎沒有止盡,伴隨著一身巨響,家里的草房頂被整個掀了起來,五個孩子被大雨澆醒,坐在榻上齊聲大哭。“你去追羊,我先把孩子抱到我家去?!币粋€人沖到蘇凌面前,丟下這幾句話就向屋里奔去,片刻后便雙手各夾一個,背上還掛著一個孩子沖出來,三下兩下進(jìn)了那處剛剛翻修好的院子,不一會又把另外兩個也抱了過去。這時蘇凌也追回了羊,用一個柜子堵住羊圈缺口。那人拉住他的手便到了自己家中。屋里點了一支蠟燭,有些昏暗。有人遞過一條棉巾,蘇凌擦了把臉,這才道:“多謝了,今天要是沒有兄臺我還不知道該怎么辦呢?!?/br>“謝是自然該的,只是不知凌要怎么謝我呢?”雖已經(jīng)隔了好幾年,那聲音依舊如此熟悉,蘇凌猛然抬頭,昏暗搖曳的燈火里,宇文熠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陽,明朗絢麗。“陛下!”蘇凌震驚得除了這兩個字什么也說不出來。“不要叫我陛下,我已經(jīng)不是陛下了。”看蘇凌一副懷疑的樣子,宇文熠看似無奈地苦笑了一聲:“我是個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凌依然瞠目結(jié)舌,宇文熠只得拉著他坐下慢慢講述。卻是自從蘇凌離開后,宇文熠的狂癥便越來越厲害,發(fā)作也越來越頻繁,處理政事頻頻出錯,對大臣們也十分苛責(zé),好幾次都差點濫殺忠臣。尤其到了最近幾個月,他只要稍稍思慮便會血氣翻涌,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發(fā)狂。羅塔告訴他,要想狂癥不發(fā)作,唯一的法子就是放下俗務(wù),好好休息,否則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宇文熠聽了他的勸告,左思右想,毅然決定將皇位傳于皇長子宇文伐,宇文伐年幼,宇文熠又任命自己的舅舅高旦和靖遠(yuǎn)將軍洪明炬為左右二輔臣,自己則名為退居深宮,實則來到這深山里尋找蘇凌。其實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