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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屬下想離開路家堡?!?/br>「哼,你以為你想離開就能離開?你花了這么多年的心血,甚至不惜陪他上床才算真正走進路家核心。如今你又坐上了賬房副總執(zhí)事一職,這個職位可以說掌控了路家所有經(jīng)濟來源及支出,可以說是再好不過的探子位置。而今你卻想放棄?」中年男子冷笑。「屬下只想離開路家堡?!?/br>「不要跟我說是為了些兒女情長的事!我不管你怎樣,既然做了這個位置做了這份工作,你就得一直做下去,直到你死的那天。你明白了么?」「屬下明白。但是……」「沒有但是!記住,以后不要再為這種事聯(lián)絡我。還有,如果你想連累你一家人,你也可以做出棄職潛逃的事?!?/br>十六沉默良久,隨磕頭起身道:「屬下不會。屬下知道該怎么做了?!?/br>望著十六身影,中年男子突然張口喚了一聲:「向祖!」十六站住。「爹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知道你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墒堑谶@個位子上……」「孩兒知道。爹不用擔心,只要您身為左宮軍首領一天,孩兒就是左宮軍的一分子。永不背叛皇帝,永不背叛您?!?/br>這里發(fā)生的事不會有人知道,就像不會有人知道他是皇帝安插在路家的探子,并一直都在給皇帝傳遞消息。也不會有人知道其實他有一個家,一個溫暖的家。家中有父母還有兩個哥哥,庭院中有一株梅花還有一株桂花,他是家中老三,因為皇帝的要求,父親不得不為了取信這位人上人而把自己的兒子送出做密探。選擇他,只因為當時他的年齡最小,符合路家堡購買孤兒的條件。也因為他的臉孔最普通,適合做一個混跡在人群中不會被人注意的密探或影衛(wèi)。這就是他的人生,不能為自己所控的人生。當路晴天跟他說,要跟他做一生的買賣時,他覺得自己終于可以擁有真正屬于自己的人生;他終于可以去大膽擁有他所愛的人。他甚至想到要向他說出一切,從他的密探身分,包括他那張?zhí)摷俚刈龀鰜淼哪槨?/br>那一刻,他是如此幸福。可是配角終歸是配角。對那三位來說,他也就是一個跑龍?zhí)椎?,主角相遇相戀,他則功成身退。挺直背脊。嗨,路十六,笑出來!開開心心地活下去!你吃飽穿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愛情?那玩意你也能相信?哈哈!過你的日子吧!偶爾屁股被戳戳也沒多大關系嘛,反正也不會生孩子。十六剛跨進路家堡大門就被四名堡衛(wèi)持劍圍住,路管家站在外圍對他冷冷一笑。「路十六,老爺有請!」暴露了?一直想著總會有這么一天。十六表情不變,主動倒背雙手,被堡衛(wèi)押送往路家堡處理要事的大廳。路武一開始就在用眼神向他訴說著什么,快要到大廳之前押他的手松了松。十六心中了然,很想對小五說句感激的話,但為了不連累他,他只是默默地向前走。隱約的,聽到身后有人牙齒咬得咯#作響。廳內(nèi)坐了四個人。老堡主,老爺,路依衣,無名公子。奇怪,無名和路依衣怎么也在?十六心中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如果說老爺為了讓無名知道,他這個小賬房對他來說根本無足輕重,那無名出現(xiàn)在這里也算情有可原。可路依衣呢?她為什么會在這里?老爺討厭她的眼神可不是假的。無名公子看到他進來,輕輕嘆息一聲,別過臉去。路依衣聽見無名嘆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痛心之情。老堡主面色寒冷,瞧他的眼光嚴厲至極。另外一個人坐在上首,看他進來,端起茶杯半揭碗蓋吹了吹。「路十六,你知道你犯了何罪?」老堡主率先發(fā)了話。押送他的人把他往前一推。十六踉蹌一步站穩(wěn),撩起衣袍跪下,低頭道:「屬下不知?!?/br>「好一個不知!你串聯(lián)外人泄漏堡中機密,吃里爬外不忠不義!你還有臉說不知?」真的暴露了!是誰在監(jiān)視他?因為他坐了賬房副總執(zhí)事這個位子所以不放心?十六在心中苦笑。自己果然安生飯吃多了人也變得大意,被人跟蹤都不知道。跟蹤的人是誰?路二?「屬下不明白老堡主您在說什么?!故F(xiàn)在也只能抵死不認帳。「好你個……」「你剛才去了哪里?」路老爺打斷他老爹問話,平靜地問道。「屬下今日輪休,去城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故^低得更低,聲音也越發(fā)恭謹。「哦,是嗎?」路晴天眼也不抬。「可是有人看到你和戴霞山莊莊主在一家客棧里碰面,并且在里面密談了近一個時辰?!?/br>哈?于翰文他也來這里了?十六一聽事情和他想象得不一樣,頓時把心放下一半。只要不是作為皇帝密探的身分暴露,其它的他一點不怕。最后死也只會死他一個人。放心了,人也變得更加冷靜。至于心中那份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苦澀,他選擇忽視。栽贓陷害嘛,常有的把戲。他還在想老爺對他還算不錯呢。看來大概是自己這張臉惹的禍,也許讓無名公子感到威脅,也許老爺不想讓無名公子心中有個疙瘩,也許是老堡主不想他繼續(xù)存在。反正不管怎樣,總不能毫無理由把他這個忠心耿耿的下仆給殺了吧?這樣做未免會讓其它影衛(wèi)心冷。當年十四死的時候,還有個得罪貴客損害堡主利益的罪名呢。要把他這個曾經(jīng)一度被捧上天的侍寢解決掉,怎么也要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不是?「啟稟老爺,屬下晌午出堡,中午在城里小火巷吃了兩碟炒釀皮,之后去蝶園坐了坐,點了該園青青姑娘相陪。一直到回堡?!?/br>「你去嫖妓?」這句異常驚訝的話出自無名公子之口,他似乎根本無法相信。看了看路晴天,再看看跪在下首的十六,路依衣突然笑出了聲。路老堡主怒氣升騰,一拍桌子,喝道:「你以為這句話誰會相信?沒錯,我們可以把那女人叫來作證,但又怎么能保證你沒有事先收買她?你又不是傻子,當然會事先留好退路。說不定你連收買都不必,給那什么青青服下什么藥物,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