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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敢不敢,還請齊總留條活路。”虞一依舊笑呵呵地調(diào)侃。“我跟你說真的呢,你認(rèn)真點好吧?你這人……這人怎么自從打完宋琦的官司,就一副天大地大的樣子,什么都不當(dāng)事兒了?”“難道不是嗎?”虞一好整以暇地整理著桌上凌亂的CD,“首先,我本來就不打算混娛樂圈。音樂制作人這個身份,偏向于幕后,和藝術(shù)圈。你先去看看音樂圈里有多少同性戀。其次,我覺得即使現(xiàn)在是風(fēng)頭浪尖,沒有人會持續(xù)關(guān)注我的私生活。我的性向,簡直就和我愛吃蘿卜還是愛吃白菜一樣的問題,跟外人沒什么太多的關(guān)系,他們很快就不會在意了,那我又為什么要去在意?”齊勝英被虞一這么不急不緩地一通說,徹底沒脾氣了,還真找不出反駁的話。一絲憋屈中竟也有一絲感覺,覺得虞一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只是為什么就是覺得這么憋呢……“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說話和老駱越來越像了?!饼R勝英沉默半天,終于在話筒那邊幽幽地說,“還真是夫唱夫隨啊?!?/br>“那真是榮幸。”虞一開玩笑了好一會兒,收起笑容,“好了老齊,謝謝你的關(guān)心,不過這種事,對我真沒什么影響。哦對了,你昨天提醒我李晟軍的倒是——”虞一于是和齊勝英大概講了一講,今早和大飛去警局,以及關(guān)于李晟軍的問題。“我靠,他肯定在本市,而且打算對你下手!你讓警察看緊點兒?。 ?/br>“嗯,你說的問題,我已經(jīng)和他們說過了。如果到時候有需要你去提供信息……”“你放心你放心,咱倆誰跟誰?!饼R勝英又在那邊嘟囔道,“你現(xiàn)在倒好,有老駱之后,高枕無憂了吧?”“才不是呢……”虞一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自己的身影倒影在玻璃上。掛了電話之后,虞一再次檢查了手機,依舊沒有回電。六點鐘的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駱連還沒回來。短訊和微信都沒有回復(fù),而駱連的手機也沒人接。到現(xiàn)在,虞一才隱約有些擔(dān)心。倒是不擔(dān)心駱連會遇到什么不安全的狀況,只是沒記錯的話,今天他是去看他父親去了。這一則新聞才剛爆出來,齊勝英電話之后,他也查了一下,兩人的照片都很清晰。如果說,虞一他自己的生活并沒有因此受到干擾,那么,駱連也一樣嗎?他的家里人,會不會此刻已經(jīng)看到這條報導(dǎo)?第48章突然出柜駱連是晚上十點左右才從酒店出來。他在冷空氣中靜靜抽了根煙,旁邊的人遞上他的手機,說有幾個未接來電,駱連這才打開手機。虞一一共給他發(fā)了三條信息,兩通未接來電。駱連將煙蒂扔掉,然后回撥了回去。他靜靜地站在夜色中,側(cè)臉映著微光,有著雕刻石像般的質(zhì)感,冰冷又疏遠。但當(dāng)他沉默聆聽著電話那頭的電子音,等待著時,眼神又不經(jīng)意地泄露出一絲溫柔。虞一沒有接電話。駱連回復(fù)了他的信息,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機揣了回去。旁邊手下的人已經(jīng)在旁邊靜候多時,見駱連動了,于是恭恭敬敬開了車門。駱連躬身鉆到后座中,有人為他關(guān)上門,然后車便慢慢地啟動了。一路上的路燈向后飛快地略去,在他臉上打下一道又一道的光影。司機從后視鏡中窺探駱家小少爺?shù)娜蓊?,心中感嘆,駱連身上的氣質(zhì),與他們家頭頂上那二位截然不同。他坐在車中,也全然沒有一副主人應(yīng)有的架勢。他看似冷漠,疏遠,實際上卻有著富貴人家不該有的煙火氣息。是的,煙火氣。這與那種早就事故,早就磨平棱角,上袖善舞的富貴人家不同。他們張口閉口就是股市,就是生意,他們用金錢的領(lǐng)域?qū)⑵渌烁綦x在外。駱連的隔離,則是內(nèi)心安靜的沉淀,以物喜,以己悲,平和安靜,卻又有棱有角。還差十分鐘指針到達十一點時,駱連回到了家。房間里沒開燈,漆黑一片。虞一的吉他撂在沙發(fā)上,旁邊還有幾張光碟。茶幾上卻還給駱連留了叫來的外賣,也同樣用保鮮膜蒙著。桌上還貼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么么噠。駱連輕輕拿起那張紙條,笑了。他向房間尋去,最終在虞一自己的新房間里找到了他。虞一趴在電腦上,似乎是睡著了,被子蓋了一半,另一半被他夾在身下。床頭暖黃色的臺燈開著,還有一杯沒有涼下去的柚子茶。攝影棚一樣的公寓家中,什么時候竟然有了柚子茶,連駱連都不知道。他走上前去,摸了摸虞一的發(fā),然后給他重新蓋好了被子,掩著門出去了。駱連并沒有去睡,他在陽臺上,又靜靜地抽了一支煙,想著許多小時候的事情。不知不覺,駱連來到了存放膠片的房間。修長的手指在排成冊的收藏夾脊上一劃而過,最終停留在非常靠前的,一冊已經(jīng)落了灰的收藏冊前。他抽出那本收藏冊,上邊儼然寫著,二零零一至二零零六,家。翻開收藏夾,里面一張張夾著的都是清澈的底片,有紫色黑白膠的,有赭色彩色膠的。每一張透明的夾層,都收納了一卷膠片,三十六張。一本下來,怎么也有一百來頁,竟然有一百卷底片。駱連抽出其中一條底片,對著微弱的光線看去。膠片中的人比現(xiàn)在要年輕,笑容定格,依舊那么清晰,澄澈。駱連仿佛能聽到自己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清脆的聲音。虞一是凌晨五點鐘左右醒來的。迷迷糊糊中,他終于意識到自己做完不知不覺已經(jīng)睡了過去。電腦已經(jīng)沒有電了,而放在一旁的手機也只剩下百分之幾的點。虞一給手機充了電,發(fā)現(xiàn)駱連做完回復(fù)了他的消息,手機上還有未接來電。想起昨天駱連一直沒回來,他還有些擔(dān)心今天那些消息給駱連造成了什么負面影響,當(dāng)即就想去找駱連。五點鐘的天,地平線都還沒有亮起來的跡象,路燈也還亮著,空氣中霧蒙蒙的,像有一層看不清的沙。而透著漆黑的夜色,已經(jīng)能隱約聽到樓下路邊小販的叫賣聲。虞一忽然覺得在這個溫暖的房間里,充滿著無限的安全感。他最終還是沒有去敲駱連的門,整個房間靜悄悄的,想來駱連應(yīng)該還沒有醒。因為實在睡不著,又剛好有些餓了,虞一換了衣服,到樓下買了早餐。做完這一切,他在路邊抽了一根煙,看著還是有些黑但已經(jīng)開始發(fā)亮的天色,他上去又換了一套衣服,開始一天的晨跑。凌晨晨跑這件事,他有多久沒有做過了?回憶最多的,總是小時候那些cao場上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