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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老板的電話的時候,他隱隱覺得“休養(yǎng)生息”的政策可能要到頭了。不錯,他早就盼著這一天到來了。“在哪?”霍老板在電話那頭問道。“霍總,我還有十分鐘到公司。堵在沃爾瑪路口了?!毙≈苷f這話時,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表,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啊。霍元濱接著說:“我們今天去海島一趟?!?/br>“海島?是海底隧道那頭的小漁村么?”霍元濱答道:“不錯。這段時間我們的酒店策劃案都聚集在市中心,策劃來策劃去都是那些東西……”“好的,霍總,我馬上到?!?/br>霍氏餐飲旗下的幾個品牌都是國內(nèi)最高端奢華的,多年來這個定位似乎無形中束縛住了他們。小周聽到老板這個想法,倒是突然有了靈感。這年頭,要想在激烈競爭中占據(jù)一席之地,就要破除沉珂,就要創(chuàng)新,要有自己的特色。半小時后,小周終于穿過高峰期的車流來到了霍元濱公寓門口。霍元濱今天并沒有穿西裝打領(lǐng)帶,一件淺藍(lán)色的亞麻襯衣,配上一條休閑西褲,難得的悠閑風(fēng)格。等兩人穿過海底隧道,第一次踏上這座海島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一塊銹跡斑斑的鐵皮上寫著三個字“海鮮街”。顧名思義,是海島的海鮮集散地。此刻,漁民們正從漁場一波一波運著海鮮,海鮮販子們忙著扯著嗓門跟漁民們砍價。一些死掉的小海貨被來來往往的車輪和腳印碾成了rou泥,空氣中的腥味已經(jīng)讓小周瀕臨生理極限。“霍總,我們是來錯地方了么?”小周忍著嘔吐的沖動,聲調(diào)都變得極為怪異。霍元濱眉頭微皺,其實他對這地方的了解也就只有一個“林錦程的家鄉(xiāng)”。從短暫的幾次交談中,他能夠從林錦程的口中覺察出他對海島有著很深的感情。也許是“愛屋及烏”又或者是“好感遷移”,他理所當(dāng)然地在潛意識中把海島想象成了一顆“海上明珠”。可眼下真讓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周。霍元濱站在海鮮街的街口,身后的背景畫面都讓他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他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掏出手機,撥通了那人的電話。“喂,是霍先生么?”電話那頭竟然率先發(fā)問。霍大少總算是有些欣慰,這至少說明一點,林錦程終于把他手機號存到手機里了。“您好,我現(xiàn)在就在海島,想要考察一下,我覺得可能是我走錯了地方,我想問一下,哪里的環(huán)境比較……宜居?”小周聽到老板這話,差點憋出內(nèi)傷。那個談判桌上生意場上叱咤風(fēng)云毫不畏懼的霍老板去哪兒?小周倒是忍不住開始好奇,電話那頭是何方神圣。霍元濱握著聽筒,“嗯”了幾聲,然后說道“不打擾吧?那就太感謝了?!?/br>小周知道,很快就能看到廬山真面目了。大約十分鐘后,一輛白色小豐田從遠(yuǎn)處疾馳而來,在海鮮街停車場泊好車后,林錦程從車?yán)镒吡讼聛怼?/br>那是小周第一次見到林錦程,他們年紀(jì)相仿,也沒三頭六臂,卻能讓霍老板如此異常。真是奇了怪了。接下來毫無懸念,根據(jù)老板安排,霍元濱上了白色小豐田,小周自己開車尾隨其后。“霍先生,其實你來之前應(yīng)該提前告訴我的。海島雖然不大,但是沒個導(dǎo)游還真是不怎么方便?!?/br>霍元濱微微一笑:“本來是打算暫時考察一下,等機會合適,再麻煩你的。可剛才一下車……”林錦程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只能說您和您助理運氣太差了,出隧道后進海島有好幾條路,而你們卻偏偏選了一條最有味道的路,其實除了這了,海島大部分地方還是很、很宜居的。哈哈……”霍元濱坐在副駕駛上,側(cè)著頭看他,心里五味雜陳。原本毫無瓜葛的兩個人,卻冥冥中在多年前就埋下了千絲萬縷的伏筆。林錦程收了笑容,突然一本正經(jīng)起來:“話說回來,海鮮街的確是個大問題,可有關(guān)部門卻一直視若無睹,那里雖然臭氣熏天,卻是海島最重要的海鮮集散地,你知道么,海的那邊大部分酒店的海鮮都是從這里運過去的。對了,我還忘了問你,霍先生打算開發(fā)什么項目?”霍元濱答道:“我們集團剛在這里成立分公司,打算在S市開發(fā)酒店餐飲項目。之前聽你說幾次提起過海島,就想來看看,你也知道S市一向不缺乏奢華酒店,所以我想另辟蹊徑。其實很久之前特色化就已經(jīng)成為我們公司的戰(zhàn)略導(dǎo)向了。”林錦程點點頭,“說來也巧,我之前也是從事酒店管理的。不過前不久辭職了。既然這樣,我把小島情況跟你大體說一下,然后帶你環(huán)島看看?!?/br>霍元濱點頭:“這再好不過了。”接下來的大半天,霍元濱在林錦程的帶領(lǐng)下游覽了海島。事實證明,他的預(yù)感沒錯,海島的確有著十足的開發(fā)潛力。而至于那海鮮街純粹是一個例外。東部的松軟綿延的金沙灘,南部風(fēng)格奇特的礁石灘和一望無際的小草原,北部西部的漁鄉(xiāng)生活,這完全就是霍元濱夢想中的度假圣地。他現(xiàn)在完全理解林錦程為什么會放棄大城市的生活,來到小島上創(chuàng)業(yè)。“你有什么打算?打算一直賣海鮮?”霍元濱話說出口,似乎覺得不妥。他得意思其實是林錦程應(yīng)該有更好的機會和舞臺。“我的意思其實是……”林錦程笑著答道:“我也有規(guī)劃的,賣海鮮只不過就是給我第一桶金。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一直賣海鮮也不錯,現(xiàn)在互聯(lián)網(wǎng)生鮮也算是新事物了。其實事業(yè)只是生活的一部分么,還要照顧孩子,這一點,你肯定比我更深有體會?!?/br>霍元濱沉默地盯著林錦程,若有所思,過了許久,他開口擠出幾個字:“其實我想知道當(dāng)年……”那句話明明就在嘴邊,可是霍元濱卻完全無法順利說出。他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去驗證什么了,眼前這個男人的眉眼,以及笑起來的樣子,都跟霍隨緣一模一樣。還需要什么狗屁證據(jù)?他明明就是。就是那個當(dāng)年未曾謀面卻為他留下孩子然后一走了之的“合作者”。可當(dāng)他冷靜下來,當(dāng)理智冷靜的一面占據(jù)上風(fēng),他捫心自問,即便知道了林錦程就是當(dāng)年那個男人,他又能做些什么?或許在林錦程看來,當(dāng)年的經(jīng)歷不過就是個再也不愿提及的隱秘。難道他要自私殘忍地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