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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元離開端木府的時候,端木蓉是和他一同出的門。 雖然端木岐給端木蓉下了禁止令,讓她繡好嫁衣后才能出門,但架不住端木蓉未婚夫的舅舅到了京都,并想要見她一面。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 端木蓉出門的理由正當而又讓人無法拒絕,有些心累的端木岐也只能讓她出門,不但給她安排了馬車,還安排了人跟著她。 “這一次,不準隨意打發(fā)我安排給你的人?!?/br> 正想表示自己一個人也沒關(guān)系端木蓉嘟了嘟唇,最終還是接受了來自端木岐的安排,并未陽奉陰違。 與裴元一同出了門,用自家的馬車順便將對方送入了金風(fēng)細雨樓的地盤后,端木蓉這才轉(zhuǎn)道前往太平王府。 在太平王府,端木蓉不但見到了她幼年時分見到的玉羅剎,還見到了時不時就會出現(xiàn)在趙佑橫寫給她的信中的——表哥西門吹雪。 第七十七章 端木蓉同趙佑橫并肩走進來的時候,原本垂著眸子聽玉羅剎講話的西門吹雪睫羽輕顫, 朝他們望過了過來。 四目相對, 西門吹雪看到了端木蓉, 端木蓉也看到了西門吹雪。 白衣清俊,氣質(zhì)過人。 這是一柄劍, 一柄和“葉孤城”截然不同,然而又與之不分高下的“劍”。 有了葉孤城,為什么還要有西門吹雪? 有了西門吹雪, 為什么還要有葉孤城? 這一刻, 看著這個和她前幾日有幸見到的男子無比相似的白衣劍客, 端木蓉不免再次好奇起“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誰更厲害”這個問題來。 輕眨了下眼,端木蓉下意識的回了對方的一個微笑, “你好, 我是端木蓉?!?/br> “西門吹雪?!?/br> 明明早已經(jīng)認識, 為什么還要再做一次自我介紹呢? 因為在端木蓉看來, 人還是那個人,但在她踏入房間的那一刻, 她卻真實的感受到了身份的轉(zhuǎn)變, 同時意識到在某種程度上, 她需要喚西門吹雪一聲“表哥”。 看看玉羅剎,再看看身邊的趙佑橫,視線略過神色淡漠得完全看不出來其在想什么的西門吹雪, 端木蓉再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復(fù)雜的家庭成員關(guān)系。 趙佑橫完全沒有察覺到端木蓉的復(fù)雜心緒,在端木蓉和西門吹雪互相做了自我介紹以后, 趙佑橫牽著端木蓉的手走過去,并在桌邊坐下。 “舅舅好?!焙蛷乃c端木蓉進來后,就一直笑著望著他們的玉羅剎打了一聲招呼,趙佑橫隨后徑直坐到了西門吹雪的身邊,并且直接將手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和對方搭起了話來,“你知道我前久看到了誰嗎?” 不喜與人接觸的西門吹雪非但沒有避開趙佑橫的手,甚至還順著趙佑橫的話頭,給了他回應(yīng)。 雖然只是輕“恩”一聲,但與經(jīng)常在西門吹雪這里受挫的陸小鳳比起來,已經(jīng)能夠讓人感嘆一聲——不愧是表兄弟,就是兄弟情深(?)。 “我看到了……”輕眨了下眼,趙佑橫一字一頓的說出了對方的名字,“葉·孤·城?!碑斘惨簟俺恰弊致湎碌臅r候,還有半個“哦”字的音節(jié)跟在“城”字后面,迫不及待的從趙佑橫的口中xiele出來。 西門吹雪睫羽一顫,下意識的抬起眸來。 趙佑橫笑得眉眼彎彎,毫無顧忌的用肢體語言向西門吹雪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渾身那“想知道具體情況就來求我呀”的氣息遮都遮不住。 西門吹雪:“……” 別說表情不變但眸色一暗的西門吹雪,一邊坐著的端木蓉都覺得手有點癢,不但想要揉揉趙佑橫的頭,甚至還想扯扯對方的臉頰,看看對方的臉皮到底厚到了什么程度。 然而,有人快了他一步。 一邊的玉羅剎,眸底的笑意半點未減,他直接給了趙佑橫一個暴栗,“別一來就欺負你表哥?!?/br> “阿雪心中只有劍,你別總是抓著這個欺負他。” 玉羅剎話語中透露著滿滿的“護犢子”的味道,只是他的表情和動作別顯得那么漫不經(jīng)心的話,就更有說服力了。 被當做“熊孩子”教訓(xùn)的趙佑橫:“……”果然,每次背責(zé)任的都是我。 被“護犢子”的西門吹雪:“……”無話可說,保持沉默。 一邊的端木蓉被玉羅剎眼底的笑意刺激的身子一抖,不待玉羅剎發(fā)現(xiàn)不對,她先一步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態(tài),一邊感嘆著“阿九的家庭關(guān)系果真復(fù)雜”,一邊笑著與玉羅剎搭起了話,試圖轉(zhuǎn)移對方的注意力,免得對方又注意到時不時就在被教訓(xùn)邊緣試探的趙佑橫。 一別多年,再次重逢以后,玉羅剎和端木蓉仍舊相談甚歡,不見半點隔閡。 另一邊,趙佑橫和西門吹雪也聊了起來。 端木蓉在維持著乖巧晚輩的姿態(tài)的同時,也分了部分的注意力在趙佑橫和西門吹雪身上。 不同于她這邊與玉羅剎的“其樂融融”,趙佑橫那邊甚至稱得上“劍拔弩張”。 不,應(yīng)該說是趙佑橫單方面的挑釁西門吹雪,而西門吹雪則完全不接茬,而在努力再三都無法讓西門吹雪表情發(fā)生變化后,趙佑橫開始改變了策略,轉(zhuǎn)而開始惡心對方。 “表哥哥~” 那一聲又嬌又酥的聲音從趙佑橫的口中發(fā)出來,不止西門吹雪臉色驟然一變,就連坐在趙佑橫身邊的端木蓉都受到了驚嚇。 下意識的扭頭看過來,端木蓉看到了整個人都差不多扒在西門吹雪身上的趙佑橫,已經(jīng)神色不復(fù)一開始那般淡定,想要將身上的“東西”扒下去卻又仿佛有所顧忌的西門吹雪。 端木蓉:“……???” ——他們這是在……干啥? 被眼前的景象驚到,在趙佑橫的手放在了西門吹雪衣領(lǐng)上的時候,端木蓉甚至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對著趙佑橫輕斥出聲,“趙佑橫,你想對西門吹雪干什么?” 這一聲質(zhì)問,含怒帶怨,還帶著端木蓉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的感覺不小心打開了新世界的痛惜。 然而,回應(yīng)端木蓉的是趙佑橫的一臉茫然,“?。俊彼褪窍霅盒奈鏖T吹雪一把,看他變臉而已,阿蓉望著他的目光為什么變得這么奇怪? 自從在多年前將西門吹雪惡心得都吐了以后,趙佑橫便仿佛找到了與西門吹雪相處的正確方式,除了用劍和對方交談之外,每次跟西門吹雪見面的時候,趙佑橫都要至少讓其變一次臉。 西門吹雪不變臉,他心下便覺得不痛快。 對方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 迎著趙佑橫疑惑而又茫然的望過來的視線,端木蓉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誤會了什么,面上不免有些尷尬。 突如其來的安靜中,玉羅剎輕笑一聲,打破了莫名有些尷尬的氣氛。 端木蓉干笑兩聲,假裝什么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