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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好似有著某種規(guī)律。 鍋里已經(jīng)開了,那一起一伏的,很像心臟的模樣。 周言詞喉嚨緊了一下,壓了壓心口處的惡心感。 “阿祿你聽錯了,哪有什么哭聲。這里只有幾個我請來幫你熬藥的大哥哥?!敝茇撟呱锨皝恚坪跸肫鹱约荷砩嫌醒任叮阄丛哌M。 “我在給哥哥熬藥,你的藥要熬三天三夜,要完全化成水才行。半點離不得人,弟弟一定會好好守著?!敝茇撁鏌o表情的說道,只是那語氣卻讓周言詞發(fā)涼。 這果然就是個禽獸。 周祿聞見血腥味,心里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那,那藥引是什么?” 問出這話,空氣中突然頓了一下,連熬藥的白衣少年才抬起頭來看了輪椅上的周祿一眼。他身后的林悅雅一瞥而過,并未在意。 周言詞低著頭垂著眸,不知道為什么,那熬藥少年的眼神,讓他不舒服。 周負嘆了口氣。 “神醫(yī)告訴我,你是先天體質(zhì)弱,也是上天降罪,就算將來死了,后代體質(zhì)也會這般。好不了的!所以需要花費些精力。需要聰慧的動物心臟,熬藥成水,熬成一碗飲下。越是聰明越是有效。”周負最后又加的那句,是因為有幾次沒熬化,周祿吃到了rou。 周祿聽得臉色一白。 動物心臟?越聰明越好?以形補形? “以形補形不可?。“⒏D隳煌饷嬗贯t(yī)騙了,吃豬腦猴腦長腦子,吃豬蹄長腳力,這些都是假的!竟然還吃心臟?弟弟,你定是被騙了!”周祿頓時氣急,甚至喉嚨一陣發(fā)癢。 他想吐。 “放屁!外面那些庸醫(yī)豈可與我相比?凡夫俗子懂什么?他們吃的是什么,你吃的是什么?”少年惡狠狠說道,語氣中包含惡意。 若不是周負好幾次皺眉,只怕少年都要說出來了。 周祿臉色一白,身子都抖了起來。 “哥哥你別怕,我只是請山下獵人幫我抓了幾只猴子養(yǎng)起來,我曾在古書中看到過,猴是除,除人外最聰明的動物?!闭f道人字,微微恍惚了一下。 “不,不,我不吃了。你不要養(yǎng)了,將她們放生吧,我這條命,能活多久是多久,我不強求!”周祿難受極了,想想自己每隔七天所飲之藥,即便只是畜類,饒是如此,周祿也無法接受。惡心的他難受。 特別是空氣中那股血腥的味,更讓他無法接受。 少年嗤笑一聲,噗通噗通往鍋里丟藥材。 你吃的可是人,你吃的可是她們的精血,還有什么不能吃的?可笑! 少年眉宇間很是猖狂,沒有半點收斂。周言詞眼神都不曾觸碰他。 她直覺不喜歡那個人。 很少有這樣的情緒。 第396章 交換 “不,不,我不吃了,以后我都不吃了。若是可以,我寧愿連以前吃的都還給它們。”周祿氣得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弟弟,弟弟,你不是說,藥引只是些比較難尋的草藥嗎?怎么還會有動物的心臟?我不吃!”周祿第一個反應就是難以接受。 “你是傻子嗎?你平時不吃rou?你平時不殺生?你以為你是圣母嗎?不,圣父嗎?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你這條命可不只是你的命,你要是……”少年說了兩句才猛地住了嘴,哼哼兩聲便蹲在地上丟藥。 明明長得唇紅齒白眉眼精致,但偏生不合周言詞的眼緣,極其不合眼緣。 就是不喜歡。 好像挖了她祖宗的墳一樣。 周負小小年紀心事重重:“他生下來就不吃rou的。”不止是不吃rou,他出生就吃素,吃rou就吐,甚至小小年紀還信佛,以前周家還擔心他要出家。 后來想想爹娘的孽債,又覺得他出家似乎能給父母贖罪,真是愚蠢的人。 “哥,他說的沒錯,你這條命不止是自己的,也是我的。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周負此話說的難得真誠。 饒是周言詞認真看了兩眼,都覺得,此話可信度很高。 那真誠,幾乎能化成實質(zhì)。 周言詞若不是知道他是穿的,都要為他們的手足親情所感動了。只可惜,只能騙騙面前這個瞎子,就好比面前猶如屠宰場一般可怕的場景。 周祿嘴唇動了動,紗布有幾分濕潤。 “我,我真的做不到?!闭Z氣已經(jīng)有幾分軟化。他是個病秧子,遲早活不了多久的,但弟弟還有大好的人生啊。 他和弟弟相依為命,他若是出了事弟弟可怎么辦? 周祿只有弟弟一人至親,只怕他活著的信念就是陪弟弟了。 “哥,以前還有周家。現(xiàn)在周家也容不下我們了,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好不好?”周負站在他面前,半蹲著身子。 眼神清澈明亮。 周言詞一時間都差點受迷惑了。這樣一個心狠手辣之人,怎會有這么純粹的眸子? 后邊周承瑞愣了一下,他這雙眼,真的與周祿以前極其相似。 周祿沒吭聲,但周言詞感覺到他消沉的氣息了。 說起來這周祿與周負,真的是兩個極端之人。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雙胞胎,周祿一心向善,托生到謝可言和親哥哥周伯躍的后代,好似就像來賠罪一般的。食素,信佛,心善。只可惜卻是個殘廢。 周負,只怕是胎穿。明明心狠手辣,惡貫滿盈,偏生這種人卻是個身體健全的! 周言詞總覺得哪里有問題,一時間又想不出來。 “三日后帶哥出去逛街曬太陽好不好?哥你現(xiàn)在身體好些了,以后可以出去走走了?!敝茇撘痪湓挘屩艿撍查g抬起了頭。 他已經(jīng)兩年沒與旁人說過話,沒見過陽光了。 他知道弟弟也不過六七歲,還是個孩子,卻要帶著他逃命,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治病,更是花費了弟弟無數(shù)心血。周祿心里極其難受。 “都怪我拖累了你。要是母親只生你一人就好了?!敝艿撟齑接行┌住?/br> 周負眼眸動了動,什么也沒說。只拉著周祿的手,抓的很緊。 不,幸好有你! 牢里的小女孩子只有幾個了,是時候出去找些人了。正好京城又來了一個外地搬過來的,他該帶走了。 加上那一個,過段時間蓮花,也該開了。 周負親自推著周祿回去了,倒是那少年看了看低著頭絞著衣角似乎犯了錯的女童喊了一聲。 “過來?!?/br> 周言詞愣了一下,周負見那人有吩咐,便心想待會再找她的麻煩。 今天之事,差點就讓她給壞了!若是周祿當真因此不再飲藥,亦或是郁郁而終,他才得不償失。 周祿,不能死。 “給我往這里面扔藥,扔了半天手都麻了。讓我打下手,他算什么東西?”少年站起身,眉宇間高傲一閃即逝。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