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板的戲，唱完了再唱一遍就是了！一個戲子那那么多規(guī)矩？\"程班主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委員長身邊的一個軍官打斷了。

齊墨正打算掏槍之際，顧念笙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這位軍爺好大的口氣，在這程家班還沒有人能破的了我顧念笙的規(guī)矩！\"此時的顧念笙已經(jīng)卸了妝，一襲墨色的長衫襯著他儒雅的氣質(zhì)，\"要聽?wèi)虻倪@程家班都是角，絕不會讓您失望。若想聽我的戲，您大可明天再來。敢在這撒潑你還沒那本事！\"顧念笙鳳眼一挑，不容讓步的樣子讓齊墨有些害怕。這些兵痞個個盡是些無賴，等下萬一做出什么對顧念笙不利的事情來，讓他如何是好？

\"你不過一個戲子，膽敢在委員長面前這么說話？就不怕你整個程家班跟著遭殃嗎？\"那個軍官也沒有退步的樣子，摸了摸腰間的配槍，好像是在示威。

\"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以為誰都會怕你嗎？我顧念笙不過賤命一條，死有何懼？不過你若膽敢在程家班放槍，我斷定你走不出洛城半步！\"顧念笙望向齊墨，帶水的眸子里帶著不舍，他不怕死，死對他來說算什么？他怕的是齊墨以后該何去何從？

\"委員長，允許屬下說一句。顧老板可是城中的名角，他的規(guī)矩沒人能破。程家班也是城中深受百姓喜愛的戲班子，這要是……\"齊墨攔在兩人中間，把顧念笙護(hù)在身后，委員長還要顧及他在人民心中的形象，斷不會過多為難他們。

\"這是個誤會，誤會。是我管教不嚴(yán)，讓顧老板見笑了，明日我等再登門拜訪，聽顧老板一出，告辭！\"委員長看著周圍百姓投來的目光，許是心虛了，帶著手下的一行人找了個體面的借口離開了，還囑咐齊墨安撫顧念笙和程家班眾人的情緒。

顧念笙見委員長一行已經(jīng)離開，長舒了一口氣，忽然腿部一陣酸軟，直接倒在齊墨的懷里。齊墨扶著他坐下，輕聲安撫著他。別說顧念笙，連齊墨自己都有些后怕，委員長這個人陰晴不定，顧念笙讓他丟了大面子，要是委員長報復(fù)起來，他該如何招架。

\"我們顧老板剛剛好生有骨氣，你看你把剛才那個軍官氣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齊墨打趣著窩在他懷里喘著粗氣的顧念笙，今日的顧念笙真讓他刮目相看，真好，以后他要是不在了，顧念笙也可以自己保護(hù)好自己了。

\"我都快嚇?biāo)懒?，你還拿我打趣。\"顧念笙轉(zhuǎn)過頭不理他，齊墨這家伙調(diào)情永遠(yuǎn)不分場合，這是在臺下，周圍可都是看戲的百姓。讓有心人聽了去，再傳個謠，齊墨的仕途可怎么辦。

不過這洛城的百姓也是識趣之人，知道齊墨與顧念笙交好，且齊墨要比顧念笙大些，便當(dāng)作是長兄對小輩的關(guān)心和愛護(hù)了。至于像程班主和齊墨的警衛(wèi)員這些懂得實情的人，也不會說些什么。齊墨和顧念笙自相識相知相戀以來，不曾經(jīng)歷過什么大風(fēng)大浪，可能在這亂世中尋得本心，旁人又有什么理由說三道四的呢？

\"念笙，答應(yīng)我，下次無論遇到什么，都不要強出頭，有我呢，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好，那你也要注意安全……\"

第5章漕幫會

委員長因為行程的緣故一直在洛城各個軍營、工廠、民營國營企業(yè)視察，直到離開洛城的那一天才如愿聽到顧念笙的一出戲。那天，顧念笙唱的是。委員長聽得滋滋有味，卻也聽出了些暗諷的意味。楊四郎身處遼國尚能思母，念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而他卻不念及全國百姓的愛戴擁護(hù)之情，置百姓于水火之中，是怎樣的不仁不義。

\"齊墨！\"委員長臨走前，齊墨將他一路送到城門外。警衛(wèi)員恭敬的打開車門，委員長忽然叫住齊墨，\"顧老板這出戲，倒是點醒了我……\"

還沒等齊墨回話，委員長就坐上汽車，揚長而去，留下一縷塵囂。齊墨看著委員長遠(yuǎn)去的車隊，暫時舒了一口氣，接下來就可以安心備戰(zhàn)了，

\"回軍部。\"齊墨現(xiàn)在的心思全在如何防備琉璃人上，在洛城這種易守難攻的戰(zhàn)略要塞，城防部署顯得尤為重要。

而這邊，早早收了戲的顧念笙正躺在程家班后院搖椅上休息。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招呼著不知是誰家的下人把一檀木箱子搬進(jìn)院子，不偏不倚的放在顧念笙面前。

\"顧老板，這是漕幫會的龍爺請您去唱堂會的酬金。\"那小廝一副諂媚的嘴臉，抬手讓下人把箱子打開。露出來的是些珠寶首飾，下邊還有些金條銀元。

\"蘭鶴，讓他們把東西抬回去。\"顧念笙懶懶地瞟了一眼，又合上了眸，\"我不唱堂會，這規(guī)矩你是知道的。\"

\"可是……龍爺給的價……\"蘭鶴有些吞吐，顧念笙側(cè)過身不理會他的喋喋不休。蘭鶴見顧念笙這般也只好將東西悉數(shù)退回，心里卻狠狠記下一筆。

\"顧老板我們唱戲的哪有看客將禮送來還退回去的道理？\"蘭鶴打發(fā)了下人，給顧念笙端來了他平日里最愛的茶，這次顧念笙卻沒有接過。

\"你收了人家多少私錢？\"顧念笙一改剛才懶散的模樣，忽然嚴(yán)肅起來，\"是我們是唱戲的，但我們也得有骨氣，靠別人養(yǎng)和兔爺有什么區(qū)別？你不是想成角嗎？品行不端難成大器！\"

蘭鶴被顧念笙說得啞口無言，果然是齊墨的人，這說話的口氣都和別人不一樣。不過漕幫會這場戲，他顧念笙還就得唱了。

顧念笙仿佛看透了蘭鶴的心思，斜眼一瞪，蘭鶴乖乖地端著茶出去了。顧念笙起身活動活動有些酥軟的腰，抬頭看看天色，這時候齊墨派來接他的車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顧念笙理理因為小憩而變得有些凌亂的長衫，徑步向門外走去。

等顧念笙到了門外才發(fā)現(xiàn)等在那的不是齊墨派來的車子，而是漕幫會的。顧念笙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對方就先動了手。帶頭的是龍爺?shù)挠H信，管家龍圖。兩三個漕幫會的手下不由分說的按住顧念笙的手腕就往車上帶，顧念笙見局勢于自己有些不利沒有過多的抵抗，他得想辦法通知齊墨才行。

\"等等，停一下車。\"坐在車上的顧念笙腦子快速的飛轉(zhuǎn)，街邊的小吃攤倒是給了他主意，\"我想要吃松糕。\"

\"真是麻煩，爺給你買，等著。\"龍圖不悅的打開車門，被顧念笙攔住。

\"就你這兇神惡煞的模樣還不把人家伙計嚇跑了，我還哪來的松糕吃。\"顧念笙嗔笑道，\"還是我自己去買吧，你們那么多人看著我也跑不了不是？\"

龍圖覺得顧念笙說的在理，再加上臨行前龍爺千交代萬交代，一定要把顧老板請到，是請不是抓。龍圖點點頭，讓顧念笙自己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