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韋氏的樣子,韋氏確實已經(jīng)老了很多了,雖說上輩子她的下場和韋氏脫不了干系,可到底是不是真心待她的,她心里也清楚。 煥娘聽到過一個詞,叫做“揚州瘦馬”,她一對照自己,韋氏可不就是把她當(dāng)做“瘦馬”來培養(yǎng)嗎? 韋氏的眼界就在這兒,她是真的覺得這樣是條不錯的路子,她也怕煥娘和她一樣嫁入普通人家會cao勞一世。煥娘長得這樣好看,就像早晨帶了露珠的芍藥花,若是嫁去普通人家,日夜辛苦,再美的花也很快凋謝了。不如送給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她年輕又干凈,到時做個姨娘還不是輕而易舉。 可是既然走了這種歪路,就有失敗的風(fēng)險,韋氏只看見她小姐妹們的成功,沒有想過失敗這個可能。 煥娘懷里的貓不安分地挪動了幾下,養(yǎng)了一段時日,她也知道這貓的脾性了,這貓生□□玩,這會兒是又閑不住了。 “娘,我出去曬曬太陽。”煥娘一邊說著,一邊就抱著小貓往外面走,留下韋氏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直搖頭。 她家屋外種了一株梅子樹,近來結(jié)了果子,倒是可以摘下來給喵貓玩兒。 煥娘抱著喵貓開了門,剛一抬頭就傻眼了,前幾日她來看正長得好好的梅子,這會兒全被摘了,只剩下幾顆還沒成熟的。 喵喵在她懷里委屈地叫了一聲,煥娘愈發(fā)心疼了。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果子成熟得有早有晚,先前有些果子也是熟了的,可總是被人摘走。一次兩次的,煥娘也只能自認(rèn)倒霉,雖然地是自家的,樹是自家的,可果子長在外面,也難保別人走過路過順手一摘。 可是這也太過分了,總要給她留一些吧。 偏巧隔壁的大娘和兒媳婦買菜回來,看見她抱著貓站在門口,還竊竊私語了幾句,那聲音正好傳到她的耳朵里:“站門口也不嫌丟人,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今后能有什么好日子?!闭f完就又偷偷看了她幾眼,“嘭”地一聲關(guān)上了大門。 煥娘倒不怎么在意這些嚼舌根的人,她氣的是她家種的梅子。 煥娘壓抑著心里的怒火,臉色難看至極,就在她忍不住要喊出來罵人的時候,街口寫信的夏老先生回家路過,看見她氣沖沖的樣子搖了搖頭,道:“煥娘啊,這又是誰惹你生氣了?你這孩子,就是脾氣太急,事緩則圓。” 這夏老先生就是曾經(jīng)叫她識字的,韋氏托他教煥娘點學(xué)問,能識幾個字就識幾個字,最好還能吟出幾句“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諸如此類的來,吟不出也算了,只是以她所見,能吟出來會更討男人喜歡。夏老先生隱約也有些知道煥娘學(xué)些學(xué)問是要干什么,總之不是往正道上走,只是人家是給了錢的,他心里再看不起也只能為五斗米折腰,做這種有辱斯文的事。 后來見煥娘還算伶俐,倒也對煥娘和顏悅色起來,不僅是識字,有時也教她一些道理,只是煥娘心思不在這上面,一點沒往心里去。 畢竟也算是她的老師,煥娘對夏老先生還是畢恭畢敬的,連忙點點頭,說:“夏先生說得是,我再忍忍。” 忍就不是她金煥娘了,更何況她死了又活,還怕什么? 這日晚上,煥娘等家里人都睡了,就找出了藏在她房里的一塊兒蜂蠟,聽說這玩意兒很寶貴,她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這還是她娘在時留下的,韋氏都不知道。 煥娘小心翼翼地把蜂蠟融了一小塊兒,想了想還胡亂加了點家里用來點燈的棉籽油進去,接著小心翼翼地摸黑出了門,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加了棉籽油的蜂蠟一個個涂抹到了已經(jīng)成熟的果子上面。蜂蠟色淺基本看不出來,棉籽油又油滑,洗都膩膩地洗不干凈,反正這兩樣?xùn)|西也吃不死人。 到了第二日,煥娘睡得略晚了些,起床心情就很好,難得讓韋氏見了她的笑臉。 韋氏看她心情不錯,連忙獻(xiàn)媚似得又抱著孩子給煥娘看,這回?zé)餂]有冷待孩子,而是咬著唇,惡狠狠地掐了孩子的肥臉一把,此時不掐更待何時,她不會長留這個孩子的。 孩子被她掐得哭了起來,韋氏連忙抱開,卻又不敢埋怨煥娘埋怨得狠了,只能道:“都是做娘的人了,你和孩子玩兒也要知道個輕重,下回可不敢這么重手重腳的。” 煥娘一想起這小野種馬上就會被她送走,心情就更好了,揚了張笑臉兒對著韋氏道:“我知道了,以后不會這樣了。” 韋氏這段日子難得見她軟和的時候,這會兒覺得以前的乖女兒又回來了,連連點頭:“好,好,娘知道你是懂事孩子?!?/br> 但是煥娘的好心情并沒有維持到這日午后。 到了中午剛吃完飯,就有人上金家家門來鬧了。 韋氏先還摸不著頭腦,開了門就給人劈頭蓋臉罵了過來:“光知道你們這家不干不凈的,沒想到竟然還要人命!” 說完還作勢要打韋氏,金暉聽到聲音出來看,就看見jiejie一把握住來人的手,將那人推開了幾步。 來人是個三十歲上下的婦人,煥娘推了她一下,她就干脆坐在了煥娘家院子里。 只聽她一聲嚎哭,門外又進來了好幾個人,還抬著一個面色煞白的人進來。 煥娘絞盡腦汁想了一會兒,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和這些人有什么交集,于是略提高了聲音,道:“你們無緣無故上我家鬧做什么?再不走我就報官去了!” 那婦人擦了把糊在臉上的眼淚鼻涕,聲音毫不示弱,壓過煥娘的聲音去:“你要報官?我還沒報官呢!死娼婦還敢這樣說!” 金暉見事情不對,連忙上前幾步把韋氏和煥娘護在身后,問:“這位夫人,到底是何事?有什么誤會你說出來,大家都好說?!?/br> 婦人看看方才被抬進來的那人,又看看金家三口人,用顫抖的手指著韋氏娘仨,哭道:“你們門外的梅子下了毒,現(xiàn)在我的丈夫被害得只剩下半條命,我要你們償命來!” 金暉和韋氏聽了一頭霧水,剛要辯解,卻有人搶先去梅子樹旁看了,果然有幾顆還未被摘下的果子,細(xì)看之下與正常果子不一樣。 煥娘腦子一轉(zhuǎn),連忙道:“果子長在樹上,誰知道是誰干的,我們自家也吃的,難保不是有人來害我家?!?/br> 不管是不是金家的人干的,證據(jù)總是在這兒了,那人的家人怎會放過,這時又有跟來的人說:“他路過你們家,口渴摘了幾個梅子吃,才剛下肚就覺出不對,已吐了好幾回了。誰做下的那是你們的事,我們只管找你家?!?/br> 周圍又有人辨出是梅子上是蜂蠟和棉籽油,這時官府的人也到了,煥娘見實在兜不住,只好和官差去了,好過讓他們?nèi)ノ堇锼巡槿粟E并獲。 第3章 那人看著嚴(yán)重,實則只是吐了幾回,煥娘暫時被關(guān)進獄中倒也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