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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做四等丫鬟。 不過重來一世,他于這事上早就已經(jīng)看淡了,該玩的上輩子也玩夠了,后來李赤鸞給他塞了那么多鶯鶯燕燕,各色美人都有,環(huán)肥燕瘦好不熱鬧,到頭來滋味嘗過也只是一場空。 他只想解決好金煥娘的事,然后娶了李赤鸞之后安安心心和她過一輩子,這次一定要好好保護(hù)她。 裴宜樂知道自己對金煥娘那些莫名的情愫,上輩子這種情愫使他進(jìn)不得也退不得,進(jìn)一步他就會踏向萬丈深淵,退一步就是無盡的牢籠。 他是康國公最疼愛的孫子,是這一輩最聰明的男丁,即使他非長房長孫襲不了爵,康國公府也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來從旁輔佐支持。 他不能讓所有人對他失望。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金煥娘這樣低賤又下作的人都不配再與他有任何交集。 金煥娘但凡露出一絲不肯罷休,他不會再手下留情。 地上的女人正捂著臉哭泣,發(fā)髻欲傾,金簪墜地,裴宜樂認(rèn)出這支金簪是他送給金煥娘的。 事實上金煥娘大半的首飾都是他送的,而送的每一樣,裴宜樂都牢牢記著。他驚覺加上上輩子的時間已過了那么久,他竟然還沒有忘記。 裴宜樂陰鷙地一步步走向門口站著的金煥娘,冷笑一聲,然后轉(zhuǎn)頭薄唇微啟,道:“滾?!?/br> 琴娘羞憤到幾欲自絕,扯上扯略顯凌亂的衣襟,捂著臉跑了。 金暉知道事情不對,連忙把煥娘擋在身后,勉強(qiáng)露出個笑容,問道:“這是怎么了?” 臨近中午的陽光照在煥娘的背上,煥娘卻還是覺得有些冷,但是她一點兒也不怕裴宜樂。 她仰起頭迎上對面男人的目光,輕輕拍了拍金暉的肩膀,說:“我有事要和他說,金暉你先出去?!?/br> 見金暉猶豫,又輕聲勸道:“沒事的,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br> 金暉離開時順便幫屋內(nèi)的兩人帶上了房門,陽光隔絕在外,屋內(nèi)卻還是亮堂堂的。 梨花釀灑了一地,室內(nèi)彌漫著若有若無的酒香,裴宜樂繞過滿地狼藉隨意地在桌邊坐下,見那邊煥娘還低著頭站著,出了這種事竟然連水都沒過來給他倒。 韋氏從前的出身不清白,這他隱隱約約是有些知曉的,不然不會讓自家女兒做這個。先時他以為是繼母故意磋磨孤女,還覺得煥娘可憐,可后來慢慢也看出來了,韋氏對煥娘倒是真心的,若不是他看在眼里的那樣,那就是韋氏掩飾得太好了。若韋氏真有那等心機(jī),便不會混到今天這種賣女兒的地步了。 一家子從繼母到女兒都作風(fēng)不正,如今更是拖上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遠(yuǎn)房親戚來干這勾當(dāng)了。 怕是他有一段時日沒過來,韋氏母女一合計煥娘已經(jīng)沒用了,這才另外找了人來釣他。 “怎么,隨便找了個丫頭片子就想打發(fā)我?”裴宜樂說話毫不客氣。 煥娘往前走了兩步停下,不像往日那般黏著他,今日他發(fā)了這么大的火竟也不見她怯弱害怕。 “不敢。” 裴宜樂輕笑出了聲,道:“你們家膽子倒大得很,白日里就敢給我塞人?!?/br> 若是以往,裴宜樂一說這樣的重話,煥娘早就倚在他身旁哭得梨花帶雨了。 可是裴宜樂萬萬沒想到,煥娘竟道:“她自己要作死與我們家何干?裴公子看不上我們家,直接出門就是,何苦在我面前冷嘲熱諷?!?/br> 裴宜樂死死盯著她,仿佛在看一個從來不認(rèn)識的人。 他咳了幾聲后站起身,慢慢走到不遠(yuǎn)處煥娘的身邊,這張臉曾伴他許多個夜晚,他不會認(rèn)錯。 煥娘大氣都不敢出,見裴宜樂過來,她只能低下頭,否則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很好地掩飾住自己眼中的怨毒。 裴宜樂的食指挑起了煥娘的下巴,這一回,他看清楚了煥娘那極力掩飾的不甘與仇怨。 有一個想法漸漸浮現(xiàn)在裴宜樂的腦海,但他想了想還是問道:“你是在怪我這段時間沒有來看你?” 煥娘沒有回答。但是裴宜樂是知道的,以煥娘一直在他面前所表現(xiàn)的樣子,她即便是有些不滿要耍小性子,也不會在他生氣或者心情不好的時候,煥娘的小性子多數(shù)是耍在兩人溫存之時,無關(guān)痛癢之時。 金煥娘時韋氏精心養(yǎng)出來的花朵,她懂得如何迎合陽光。 這就能夠解釋金煥娘為什么突然就入了獄,又為什么能從宋之鏡手中逃脫,甚至成為宋府的座上之賓。 再加上宋三奶奶沒有像上輩子一樣母子俱亡,這個答案呼之欲出。 裴宜樂偏不直接問她。 “我有些累了,去床上歇一下。”裴宜樂一邊說一邊走了過去,“你過來陪我?!?/br> 煥娘不想再與裴宜樂說些廢話,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站到了床邊,她剛叫了一聲“裴宜樂”,猝不及防就被裴宜樂拖到了床上。 她其實倒不太怕裴宜樂對她再做那種事情,一來是她進(jìn)來時就拿了剪刀,二來是金暉就在外面等著,她一出聲金暉就會進(jìn)來。 熟悉的吻落在了煥娘的臉龐上,她死死咬住唇去推身邊之人。 這樣的抗拒姿態(tài)是裴宜樂從沒有在煥娘身上見到過的。 裴宜樂伸手摸了摸煥娘的臉,又往她的臉上輕輕拍了一拍。接著趁著煥娘還沒反應(yīng)過來,狠狠扼住了煥娘的脖子。 煥娘早先就知道裴宜樂想直接解決掉她,可沒想到他能做得這么絕,竟在她家里就動起手來。 她雙目通紅死盯著裴宜樂,仿佛要從他的身上剜下一塊兒rou。 掩于衣袖之下的剪刀倒派上了用場,裴宜樂立刻感覺到有什么冰冷又尖銳的東西抵住了自己的腹部。 緊扼住煥娘脖頸的那只手終于離開,煥娘大口地喘著氣,重活一次她可不想這么早死,防患于未然,這把剪刀她果然沒有白拿。 裴宜樂倒很驚訝煥娘沒有立即把她的弟弟叫進(jìn)來,他坐起身來靜靜地看著煥娘,問道:“拿著剪刀——你是想殺我,還是知道我會殺你?” “你早就想殺了我,”煥娘冷笑道,“原來礙了你前路的人,是可以輕易就殺的?!?/br> 都說最毒婦人心,其實男人狠毒起來就沒女人什么事了。 “你和宋之鏡說了些什么,竟能讓他放了你?”裴宜樂故意問道,末了又加了一句,“宋三奶奶為什么沒有死,這事你知道嗎?” 第14章 就在裴宜樂說出這話的一瞬間,煥娘的四肢百骸都感覺突然被揪住,寒意從心底最深處侵襲而來。 所有的一切都在剎那被煥娘串聯(lián)到了一起,怪不得這輩子裴宜樂遲遲不出現(xiàn),怪不得他迫不及待就要宋之鏡殺了自己。 裴宜樂看見煥娘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沒有錯,原來她和他一樣也是重來一回。 沒想到她